关容翎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有内力护持,并不怕冷。”
我只得叹息:“我酒量不好。”
若饮得太多,就要酒意上头,梦会周公。
关容翎问我:“你怕醉?”
我是不怕醉的。
相较于我会否饮酒而醉,我更在乎关容翎为何想要我饮酒。
我撑着下巴打量他片刻。
我恍然:“你想灌醉我?”
“……”
关容翎蹙眉,不太明白我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想灌醉你?”
我微笑道:“譬如你贪恋我的美色。”
关容翎:“……我,贪恋,你的……美色??”
我道:“这难道很令你惊讶吗?”
“关容翎,你我相处这些时日,你竟一次没有因我的美貌而心动吗?”
若是没有,我岂不是不如秦横波?
凭什么那样一张脸都能有人死心塌地,直到现在才移情别恋。
我却不能有?
关容翎读不懂我的心思。
他只是眉峰皱得更紧,深深看我许久。
“没有。”他说,“你长成什么模样,对我来说都是个男人。”
关容翎道:“二楼主,我不是断袖。”
他还十分贴心地提醒我:“你也说过,你不是断袖。”
我:…………
第24章
壹、
“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北地探望你,”他说这句话时神情无辜又可怜,“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洛无度一咏三叹:“早知如此,我肯定来得更快。”
我问他:“你想说什么?”
洛无度道:“你现在内力全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北地,我看着都难过。”
我道:“所以你要留下来陪我?”
洛无度眨了眨眼,手指绕着头发:“这怎么可能。”
“所以你也就是随口说说。”我亦不意外。
洛无度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钟爱自由,随心所欲,且同情心稀缺至极。
他嘴上说难过,听听也就罢了。
他不当真。
我亦不会当真。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带上了关容翎,你怎么敢只带他一个?”
我反问:“为何不敢?他对我还有所求,凌波宫到底是个门派,所谓寡不敌众,他若想了却心愿,自然少不得我的帮助。”
“喔?”洛无度轻笑,“你也不怕他背叛你。譬如——他取了你的性命,转而去向秦横波投诚。”
我有些讶异:“你怎会想出这种绝无可能的事?”
“秦横波或许恨我,也恨不得我死,”我一掸围脖上的绒毛,“可秦横波也不会因为他投诚,而选择帮他对付凌波宫。”
换言之,投诚于秦横波毫无意义。一个自己都急不可待想要复仇的人,还有多少理智和信誉可言?
秦横波一如我这般不择手段。
可他到底不如我。
而关容翎也别无选择。
秦横波是个多疑的人,时至今日,他只会比从前更难相信他人,更何况关容翎若选择他,即是个“背主之人”。
有西云楼龄“珠玉在前”,秦横波焉能信他?
所以关容翎绝不会背叛我——至少,不在生死危急关头,他绝对不会。
“关容翎还对我发了誓。”我同洛无度说。
他一时愣怔,失笑道:“你们中原人也这么在乎誓言?”
我颔首答:“自然。”
洛无度道:“那他就不能背叛你再去选择别人?”
我道:“我连武功尽失这般重要的事都敢让他知晓,叫他护我周全,这江湖上除我之外,还有谁能比我更信任他?又有谁能比我更需要他?”
洛无度陡然沉默。
良久,望来的眼睛缓缓睁大:“……他怎么就摊上你这样的人?”
贰、
关容翎在傍晚时分归来。
他不过问桌上为何多出一盏茶碗,目不斜视地看着我,黑衣黑剑,衬得肤白胜雪:“我听到一则消息。”
我挑眉:“什么消息值得你亲口来说?”
我着实给他面子。
这样一句话,听起来好似是我在拍他马屁。
“朝廷派了人来北地,”关容翎道,“已经从中原出发,半月后便至。”
我道:“武林盟主没能挡住朝廷?”
关容翎坐了下来,将长剑拍在桌上。
“挡住了,可张掌门没听武林盟主的话,他迟迟不许北地的人出去,朝廷久等不到他退步,于是干脆不等了。”
终究是张奕踏破了朝廷的底线。
武林与朝廷从来都是前者弱,后者强,以往武林之事,不触及朝廷的底线,便也不曾被过问,颇有种“武林之事江湖毕”的感觉。
而张奕这叫北地只许进不许出的做法,已然不能让朝廷毫不过问、作壁上观。
武林事虽然只牵涉武林,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每一块土地,每一个人,都属于当今天子。
张奕做过了头,自有人来帮他拨乱反正。
只可惜,我摇首道:“就算现在张奕愿意退让也无用了。”
朝廷的底线已被践踏一回,此次派人前来,为的不仅是撤回张奕在北地的所谓命令,更是要给张奕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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