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挨了一下嘴唇,苏枕寄就感觉到他挪开了,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下一个动作,便睁开眼瞧他,见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看什么。苏枕寄便疑惑地开口道:“你看什么呢?”
柳昔亭慌忙把在他身上乱扫的眼神收回来,有些窘迫道:“没有……你身上很香,我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这句话说出口,柳昔亭更觉得不妥,他觉得自己像个偷香的贼,一时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如何自处。但是苏枕寄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自己抬袖闻了闻,说:“什么味道?”
柳昔亭嗫嚅道:“有点甜,像花香又像果香。”
“哦,”苏枕寄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从自己腰间摸出一个香囊,说,“是这个的味道吗?”
柳昔亭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是自己总在他身上闻到的熟悉的味道。柳昔亭稀奇地盯着看了许久,说:“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香。”
苏枕寄笑说:“我很早之前就在用了,在柳府的时候,我就戴着它了。”
但是柳昔亭却一时回想不起来,自己纠结了半天,苏枕寄才说:“你那时候离我远远的,写字都要我待在桌子的另一头,你能闻见什么?”
柳昔亭有些羞惭,说:“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不用香粉……就没想起来……”
“我刚开始是不用的,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女孩。”苏枕寄把香囊收起来,说,“但是那位卓大侠,他怀疑我,他说哪有女孩子不戴珠花不用香料的。婉姨怕露馅,就给我做了一个这样的香囊,让我戴在身上。”
柳昔亭笑着看他,说:“也许真的有女孩子不爱这些。”
苏枕寄乐道:“这话当然没错。只是婉姨喜欢用香,她那时还扮成一个老太太。那么喜欢用香的祖母,带着一个一点香都没有的孙女,也怪不得卓大侠起疑心。”
此时柳昔亭的心思仍然被他的香囊吸引着,又问道:“你身上的那是什么香?”
苏枕寄想了想,说:“你刚刚说的果香,大概是柑橘,花香可能是茉莉,还有些薄荷。”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说:“具体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她给我了一张单子,说拿到脂粉铺子里让人给我调就是了。我戴久了,时常换换香料,但都是这个味道。你要是好奇,回头我把那张单子拿给你看。”
柳昔亭问道:“离开柳府后,你也一直戴着吗?”
苏枕寄点点头,说:“她把我送到了我师父身边,婉姨说师父是个脏和尚,让我不要跟着他变成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说着笑了笑,又说:“她还威胁我,说我要是变成那个样子,她就不来找我了。”
他说着就靠在了柳昔亭身上,说:“你要是喜欢,我回头也送你一个香囊。”
柳昔亭嗯了声,说:“现在不用送。”
苏枕寄看了看他,说:“那你什么时候要?”
柳昔亭跟他对视一眼,只是笑了笑,说:“到时候再告诉你。”
两人正在黏黏糊糊地说着话,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只听见马不安地长嘶了一声,车内才又重归平稳。柳昔亭扶住身侧的人,向外问了一声:“怎么了?”
他这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小孩的哭声,这哭声越来越尖锐,吓得苏枕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接近傍晚,天色已然沉沉,山间林木被大风掠过,发出簌簌的响声。
庄晓的声音传过来:“公子,我们的马刚刚踩死了一只鸡。”
柳昔亭正欲出去查看,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抓着,他又笑了笑,拍了下苏枕寄的手背,说:“没事,我去看看。”
苏枕寄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动作,犹犹豫豫地收回了,说:“你快一点。”
柳昔亭出来就看见坐在地上大声嚎哭的小孩。这男孩看上去八九岁,穿了一身麻布短打,坐在鲜血淋漓的公鸡尸体前哭得惊天动地。
柳昔亭问:“怎么回事?”
庄晓被小孩子的哭声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说:“我们走得也不算快,我瞧见这个孩子跑出来,根本没看见还有只鸡,我怕撞上他,赶紧勒马了,结果还是这样了。”
柳昔亭跳下车,看见马蹄上的确沾有血迹,便说:“怎么也是我们的问题,赔点钱给人家,这边的村民家里都不富裕,他没把鸡带回去,肯定要挨打的。”
庄晓哦了声,从腰包里掏钱,说:“好好的家鸡怎么赶到荒郊野外来了。”
柳昔亭试图和这个小孩沟通,但是那孩子充耳不闻,还伸手在血泊里乱抓,血水混着污脏的鸡毛乱溅。庄晓赶紧上前把公子挡在了身后,悄声说:“公子,这孩子……”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先找到他家的大人再说吧。”庄晓说着上前就把这小孩拎了起来,小孩吓得一阵乱踢乱打。“别动,”庄晓别住他的胳膊,说:“你住在哪里?带我们过去,不要再吵了。”
这小孩被提在半空中,似乎有些害怕,还真的止了尖锐的哭泣声。庄晓有些得意,看向柳昔亭,邀功道:“公子,怎么样,还是我这招管用吧……”
他最后一个字的字音还没落下来,就听他啊的叫了一声——这小孩抓住他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
庄晓吃痛立刻撒了手,这小孩摔了一跤反而不哭,双手一拢,把鲜血淋漓的死鸡抱在怀里,撒腿就跑了。
恰好山林间起了一阵风,庄晓盯着眼前的血水顿觉毛骨悚然,回头看了看柳昔亭,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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