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谋杀行动以来,希特勒苍老了许多了,这倒不是由于伤残所致,而是由于谋杀案无情地表明,竟有那么多高级将领受到牵连。虽然在残酷的清洗中,已有数十名嫌疑分子被处决,另有几十名等待受审,希特勒还是感到十分焦躁,这使得所有军官都惶恐不安。反过来,他又过分地酬劳那些七月二十日对他表示忠诚的人。他把奥托?雷梅司令晋升为上将,还一再用动人的言词感谢凯特尔,其原因仅仅是凯特尔把他从瓦砾堆中解救了出来。对军人的疑虑使他进一步生活在他称之为心腹的小圈子里,即他的秘书、侍者、军事助手和家庭其他成员之中。他象他们的老子一样,听他们述说个人遇到的难题,对他们提出建议或是训斥他们。他关心他们的福利待遇,恰如其分地礼遇他们。他常对肯普卡说:“我是帝国首屈一指的民主派。”
会议一开始,古德里安首先对东线日益严重的失败提出了一份现实的报告。希特勒打断了他的报告,并宣称,必须在俄国人赶来营救之前,采取措施把萨岗的全部战俘疏散。一位助手走出去传达这项命令,古德里安继续讲话。希特勒发表了评论,还提出几项建议。但当讨论涉及到西线战事时,他马上活跃起来。他耐心地听着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用一种夹杂着行话的语言解释库特?施图丹特上将为什么把整个H集团军群留在荷兰和下莱茵地区。戈林说:“那些诽谤施图丹特的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讲话时,总是那么慢吞吞的,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种激动而已。诽谤者们认为他是疯子,但他们并非象我那样了解他……如能把他调给我,我会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他善于给空降兵鼓舞士气。”说完这番话,他模仿施图丹特的慢吞吞的、矫揉造作的讲话方式说道:“施图丹特说:‘元首……对我……说过……’。我是了解他的,但旁人不了解他……前几天,有人问我施图丹特是否吸毒。我回答说,‘不,他不吸毒。他始终是这样讲话的……’”
“他做过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希特勒说道。
“那好,我很高兴要他。但我担心,当碰到危机时,你就会大发雷霆,并把他要回去。我看到的不光是眼前。”
“我不会要他回来的。”希特勒生硬地回答。
戈林继续说道:
“在您身边,他或许讲话会越来越慢,这是可能的,不过,他退却的也许会更加慢。”
“他使我想起了费尔斯,我的那个来自荷尔斯泰因的仆人。”希特勒说:“当我让他做一件事时,他得花好长时间去做。他缄默不语,但干活儿很能吃苦。他除了行动迟缓,没有别的毛病。”
话题又转到另一位司令官、党卫队上将保罗?豪赛尔的身上。
“简直是只狐狸……,”希特勒带者沉思的神情悄声说道。
“他穿得象马车夫一样标致。”古德里安说。
“他扣扳机动作迅速。”凯特尔补充说。
“……还有他那两只奸诈的小眼,”希特勒顺势补充说:“不过,他负过重伤,可能对他有影响。”(豪赛尔脸上有一块皮肤被弹片刮掉了。)
“不,他的伤没那么严重,”党卫队准将、希姆莱在总理府的联络官赫尔曼?菲格莱因说,菲格莱因是马夫出身,举止象小丑。他在武装党卫队内平步青云,是因为他在东部前线立下了赫赫战功,也是因为他与格利特?勃劳恩的婚姻。格利特是爱娃——希特勒多年来的情妇——的妹妹。“帝国元首(指希姆莱)要是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是不会建议任命他(豪塞尔)的。否则,他会遭到批评。帝国元首对这类事情是十分敏感的。”
“难道我们不是都很敏感吗?”希特勒不无幽默地说。
“不过,帝国元首总是受到指责、”菲格莱因还在坚持。
几位年轻军官忍住了,没有笑出来。背着菲格莱因的面,他们都称他为“土包子”。
“那只是有什么事情办糟了的时候。”希特勒悄声说道。
菲格莱因没有察觉元首已有点不耐烦了,还在继续笨拙地为别人辩护:
“此外,豪赛尔还认为,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兵所能尽力而为的,就是在前线英勇地战死。”
“但是,我对此并无兴趣,”希特勒说道:“这是一种劣等哲学。”
“并非完全如此,”古德里安表示反对说:“豪赛尔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无论如何,他是善于顶风冒险的人”,菲格莱因继续说:“他在枪林弹雨之下,无所畏惧……”
“要是我的话,我会隐蔽起来的,”希特勒说道。随后,希特勒就象往常一样,把话题转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上。“我当时恰恰遇到一位将军,不肯隐蔽。他的耳朵也不太灵。”几分钟后,有人开始谈起了过去的情况。“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九一五和一九一六年,我们有些武器弹药真能使你毛骨悚然。”希特勒接着又回顾起他过去的军团的炮火来,因为他实在不愿重提眼前军事上的惨败。“多半情况下,我们实行严格的军火配给制。但发动进攻时,我们可以任意开炮。我记得五月九日那天,炮兵少校帕塞瓦尔的炮台发射大约5,000发炮弹,它全天都在不停地射击,就是说,每门炮打100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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