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原放说:“只印了1000本,不少人要,听说有几所教会学校打算收入课本,作法学课教材。
“是么?”陈独秀十分高兴,“报纸上怎么说?”“国民党以不许为共产党‘张目’为名,禁止报纸刊登。
听说天津《益世报》登了。
汪原放压低声音说。
陈独秀翻到章士钊的“辩护词”,见到“以共产党论,托洛斯基派多一人,即斯丹林派少一人,斯丹林派少一人,即江西红军少一人,如斯辗转,相辅为用”这几句,皱着眉头说:“行严真糟,你看罢!这成什么话。
“你改一改,我带回去给章律师看看。
汪原放说。
陈独秀换了个话题,问:“上次请高语罕带信给你叔叔,问能不能出版我的自传,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汪原放说,“但听叔叔讲,想再出一版《独秀文存》。
陈独秀叹了一口气,说:“我家中事情多,延年乔年都用过亚东的钱,哲民读书和零花也用了亚东的钱。
“《独秀文存》得了一些钱,也抵掉不少了。
汪原放安慰他说。
“抵不掉的,我欠亚东的钱实在不少了,心里很难过,你把《独秀文存》尽快印出来,让我快快拿版税把亚东的账结清才好。
6月中旬,陈独秀提笔给汪原放写信:“柏、章诸君曾有小款托尊处收转,不知全数若干?除以此扣还外,尚欠尊处若干?务请抄一细账赐知。
无论如何深交,账目必须清楚。
令叔对此往往糊里糊涂,望兄一矫正之。
“柏”是柏文尉,“章”是章士钊。
汪孟邹说:“仲甫还是那个脾气,坐牢还想到还账,一辈子不服输。
6月22日,江苏高等法院检查官朱隽在“答辩书”中说:“被告上诉(意)旨。
强为曲解。
厥难认为有理,希请维持原判,驳回上诉。
夏天,陈松年利用暑假到南京探监。
大革命失败后,父亲在上海音信全无,今年还是从柏文蔚那里才知道父亲公审的情况。
想到两个哥哥没有了,姐姐没有了,母亲和姨妈也相继于大前年和前年去世,这会在牢中见到惟一的亲人,陈松年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陈独秀见了,说:“没出息。
20岁的小儿子陈哲年在南京替《民声报》收发电讯,他来看父亲时,提出帮父亲越狱逃跑,陈独秀骂他:“胡闹!”
判刑后,不少国民党要人来狱中劝降陈独秀。
宋美龄在铁道部长顾孟余陪同下也来过,此外,还有徐恩曾、陈公博等人。
典狱长见国民党要人来看陈独秀,连蒋夫人都来了,对陈独秀更是刮目相看。
陈独秀想找些书来读,一连给汪原放开了几个书单子,列出的书有莫尔干著的《古代社会》(上下卷,日本改造社出版)、列宁的《组织论》、《卢森堡致考茨基书信》、《论理与唯物史观》、《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等书。
慢慢地,陈独秀的案几上书多了起来,朋友又送给他两个书架,不久,书架堆满了诗、书、史、学。
社会上一些不相干的人也要来看陈独秀,讲些闲话。
老虎桥监狱(2)
见了几次,陈独秀对典狱长说:“这哪成啊,我还要点时间看书,有些人你通知我一声,不认识的就不要进来了。
典狱长说:“这是对你的优待,来看彭述之的人,必须要登记,说清两人关系,我不同意就进不来。
鲁迅没有来看陈独秀,但他在文章中还提到陈。
8月10日,鲁迅写《淮风·“中国文坛的悲观”旅隼》云:“明末太远,不必提了;清朝的章实斋和袁子才,李莼客和赵叔,就如水火之不可调和;再近些,则有《民报》和《新民丛报》之争,《新青年》派和某某派之争,也都非常猛烈。
当初又何尝不使局外人摇头叹气呢,然而胜负一明,时代渐远,战血为雨露洗得干干净净,后人便以为先前的文坛是太平了。
分人才(1)
1933年盛夏的一天,一位七分人才、三分打扮的时髦女士来探监,因为是看陈独秀,典狱长没有叫她填登记簿。
见她只有二十五、六岁,问她:“你和陈独秀是什么关系?”
陈独秀女儿子美(喜子)来过,典狱长已认识了。
在杭州电信局工作的陈子美1912年生,这年21岁。
“学生。
女士顺口答道。
当年在上海石库门,陈独秀没少教自己认字读书啊。
典狱长带她到了陈独秀牢房,陈独秀一看是潘兰珍,又惊又喜,忙问:“你怎么来了?” 典狱长听他们说了几句,便知趣地走了。
去年11月30日,陈独秀给高语罕写信,说:“我真对不起她,务请先生再去探望一次。
当时,潘兰珍听人家说,抓到了阿西的头子,她不知道是谁,一看报上的照片,差点叫了出来,这不是我家老头子吗?12月13日,陈独秀再次给高语罕写信说:“鄙人生活情况,且语以案情无大危险,免她惧虑。
听说潘兰珍要来探监,陈独秀欢喜无比,但他在4月5日给高语罕信中,还是说“婉言劝她不必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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