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和陵井操作一样了。
一个灶,一天一夜可以产盐三百多斤。这个盐坊,一共八口龙灶,四十口直径逾米的大锅,一天可以产盐近三千斤。
这是可以持续千年的事业,后世八十年代,这里都还在往外出盐。
除去成本,一年三万贯收益。
不过这是苏油主持开发的,不是招募的商人,如今他是官身,因此此处产业属于朝廷。
苏油无所谓,他需要的是盐,不是钱。
夔盐外运,那是大宁监的事情,飞水井用来满足内需就可以了。
再说用仙井盐钞结算,三万贯也不算少了,足足以前两个夔州的赋税。
如今的夔州抖起来了,光商税一年就高达十多万贯。
在苏油卖力推荐奉送之下,著名文人们赞美夔州米酒的诗词陆续到来,于是夔州酒一下成为紧俏商品,酒税又捞了十多万贯。
加上苎麻数万贯,和原木叶蛮的黄金,白银,朱砂,已经是一个中上州的赋税收入。
不过这赋税夔州路得不到,因为答应了四年优惠政策的,这才过去两年。
于是就被苏油拿来给夔州城铺砖石路面,整修各处危房,补贴福田院,招聘学宫和军中识字班的讲授,操练军士演习,置办军器军粮军装,补贴农人稻种禽畜农具,开发山池梯田麻田果林……
挣钱不容易,花钱还不容易?
眼看着就要秋收,加上粮食这一波,一个上州稳稳的了。
当然上州的州格,除了经济水平之外,还得有田地,人户,丁口来支撑。
这个对别人来说困难而缓慢,对苏油那就太轻松了。
周边熟蛮,成为大宋编户齐民的意愿非常强烈。
是大宋政府不愿意,地方官员也不敢承担这个风险。
他们是夷人啊!一言不合就叛的夷人啊!
可以说整个西南夷羁縻州,只有苏油能做到第一天还在打战,第二天就能将俘虏变为自己的手下。
既有恩,又有威,将部落拆散成一户户有田有猪的小农经济家庭单位后,部落组织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松散,不再有凝聚力。
再过十年,让天天读着“人之初,性本善”长大的娃子们,再聚在一起攻城夺县,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所以别人不敢,苏油敢,加上大量的工人,耕种官田的官户,人口问题,也将不是问题。
……
苏轼又来信了,很得意,得意到都忘记了哭穷。
因为他终于小小的报复了陈希亮一下。
老头建了个台子,叫凌虚台,要他写一篇《凌虚台记》。
这下苏轼可算是抓住了机会了,在文章里大放厥词——你这小小凌虚台算什么玩意儿?此地东边,曾经有秦穆公祈年的橐泉台;南边,也曾有汉武帝长杨五祚台;唐代,还有九成宫台,哪个不是一时之胜华丽精美,百倍于你这个破台子?
现在它们在哪里呢?
所以啊老陈,你这台子,迟早也会木有滴,干嘛非得修这么一个台子来夸世自足,过了啊……
章惇的来信写得比较客观,包括了此事的后续。
据说老陈看了文章哈哈大笑:“我待苏明允就好像儿子,对子瞻就好像亲孙子。因他年少暴得大名,这才对他不假辞色。这是害怕他满而不胜,这小子对我有意见了?”
一字不易,将这篇文章刻碑立于台边。
苏轼对老陈的态度由是而改,所以明润你别听子瞻瞎吹,这娃现在正老老实实的当孙子呢。
苏油笑了,对张麒说道:“既然子瞻不哭穷,那我们这次就不给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朝廷大事
张方平又进中央了,以端明殿学士为翰林承旨。
韩琦对王安石是警惕的,自从嘉佑三年王安石上万言书以来,两人在思想、作风和治学、治世、治政等方面的见解差异,已经展现了出来。
据说王安石一次与韩琦议事,争议不合,便说道:“如此,则是俗吏所为。”
韩琦不为所动,回答说:“公不相知,我韩琦真正是一俗吏。”
进退宰相,其帖例草议皆出翰林学士。旧制,学士有阙,则第一厅舍人为之。
要以这旧制,那就该是王安石。
六年过去,王安石的政见日益显露,因此如今韩琦不愿意王安石入禁林,防止对皇帝造成过多的影响。
于是张方平便被找来挡路,老张第二次制科之后就干的这个,是旧学士出身,干这活,身份资历毫无瑕疵。
其实王安石如今正在江宁为母守丧,顺便讲学著述,弟子收了一大帮——计有陆佃、龚原、李定、蔡卞、侯书献、郏侨等人。
说起来又是糟心事儿,王安石守丧期间,邋遢得都没法看,他有个朋友在附近做了高官,写了封信表示慰问,让急脚送去。
急脚来到王安石家,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军坐在稻草上,便将信交给他:“老军,将信给你家舍人。”
王安石便将信拆了,急得急脚直调教:“嘿你个老头怎么回事儿?竟敢私拆你家舍人的信件?!”
老头这才抬起头:“我就是王安石。”
嘴炮堂哥和老王八字天生不合,经过各种事件之后,如今几乎不共戴天,连王安石母丧凭吊都懒得去。
然后知道这事儿之后,《辨奸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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