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们闹够了没有，还不回家？”
正欢时，猛听到堤坡上有声青从天而降。
抬头一看，啊呀不好！是赖胭的娘板着脸在叫喊。
“哈哈！......”我又听到一阵大笑飞来。
原来是赖鹏躲在她娘身后冒出来了，正拍手幸灾乐祸呢。
我想，肯定是他发现后跑回家告的状。
此刻，赖胭满脸通红，抓了一把果子赶紧从她娘的侧翼逃跑了。
我有些后悔，这次过家家有点过分，做得太逼真了一点，可能是被他们看到了娶亲的情节，导致她娘恼火。
不过那也没啥呀，只是都长大了一些，做这些玩意儿不太适合了。
但我确实爱看胭妹的桃红脸、小翘嘴，以及那女孩儿那特有的气态。
赖胭可能是蒙蒙胧胧，觉得这样也蛮好玩似地配合了一下。
谁料被发现了，引起她娘的不快。
也许是怕别人将来笑话她的女儿吧。
我赶紧灭火，收拾。
最后牵着子玉回家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到赖胭家周边去玩了，怕看见她娘。
也仿佛是瞒着大人做了一件天大的愧心事一般，还怕她把状告到我父母那儿挨骂。
但我心里确有点爱赖胭，爱看她那小大人的神情，尤其是那圆圆的脸蛋，长长的头发，以及那婀娜的身姿。
只是我还算小，不太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赖胭几乎是在处于“受骗”状态下与我“成亲”的。
也是从那以后，我再没有主动找过赖胭，也很少看见她。
一想到此事，心里就有些羞羞的、涩涩的。
怕她明白了我“假戏真做”的鬼把戏。
第四章 情窦初开13人约柴屋
幸好，不久我考上了相邑县校。
由于每个学期很少回家，就渐渐淡忘了那段愧心事。
后来，听母亲说，赖胭也读乡校了，来拜过我父亲。
尽管父亲只是宋国的一个下大夫，可也算是赖乡的掌门人，乡民们大事小事都要经他首肯。
虽然一般女子在家学手工就行，但赖胭她娘可能是想让女儿在乡校多学些技艺，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当时赖胭的娘还送了几条大干鱼来，父亲虽然答应了她的请求，但没有收礼。
我似乎从中读懂了胭妹的意思，她可能盼望知书识字，跟我一样。
我甚至还在推想，关于那次拜天地的事，赖胭的母亲可能并没有向我父亲告状，这对她女儿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儿。
母亲念叨这事后，我心里又开始想起胭妹来，好长时间不见了，她长成什么样子了呢？还恨我吗？
那天回家后，她肯定会遭娘的打骂。
真奇怪，有时越想见一个人就越希望碰到她。
-
有一年放假回家，我悄悄在她家旁的小路上溜达着。
猛然发现一个女孩左胳膊挽着竹篮来河边洗衣服，右手还提着一个小木桶。
是胭妹？我顿时心里一跳。
随之，我居然站着不动地面朝她。
走近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吃惊地看着我，嘴里不太自然地喊了一声：
“耳哥哥！”
我赶紧答应，然后不知所措。
那时男女交往是有规矩的，特别是十岁以后，女孩子无事就不许出门。
好半天，我才痴痴地喊了一声：
“胭妹妹。”
“嗯。”她脸一红，轻声应着，也没敢多看我一眼。
我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她全身：穿的仍是那件土白布染的红色裙子，脚里笼着一双扎得很细、很精巧的草鞋。虽然穿着明显地与身材比偏小了些，但更显风姿卓然。
特别是那少女特有的娇羞面貌深深地印入了我心底，让人心魂不定。
此刻，她低头不语，也不知该说什么。
为打破沉寂，我道：
“胭妹，我们放假了，听说你也在乡校上学?”
她脸更红了，没回答。
我解窘道：“乡校好，既能学织布还能识些字，知道很多事儿。”
“嗯......”
默然了一会，赖胭主动问道：
“耳哥，你读的书多，以后能跟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呀。”
“那就多谢了！”赖胭双眸闪亮，有点兴奋。
我不忘了提醒道：“你不怕你娘看见了骂你吗？”
“不怕！”赖胭轻声而又坚定地回答。
那天，我在河边告诉了她许多趣事，如相邑县城是啥样子，包括听同学们说的周都、周王的故事。
不过赖胭问的最多的还是楚国这蛮夷为什么不听天子的话，要打宋国。
她哀念父亲！
我把能明白的事儿都告诉了她，可她还是听得糊里糊涂，问这问那。
“胭胭！胭胭......”
我似乎又听见远处她娘的喊叫声，有些不舍道：“那以后我怎么再见到你呢？”
问过之后，心跳无比。
赖胭略怔了一下，回道：
“我家后面的大树下有个柴屋，那儿没人去。你回来了跟我飞个口哨，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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