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祥问:“怎么个强按头?”
乌鬼说:“大人不是说过怀疑姓陈的跟五爷是同伙吗?你可以向他言明五爷的下落,并请他带人去逮捕五爷,如果他真是同党,一定会走漏风声放走五爷,岂不是当场抓住了凿凿的证据?”
“妙!妙!果直能抓住陈定剑的软肋。”失祥当即用五十两银票打发了乌鬼。
铁祥按兵不动,吃着茶坐等陈定棋率部回来。陈定棋对铁祥禀报道:“大人,下官今天扑了空,没有搜捕到五爷和乱党。”
铁祥端起茶怀,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说:“好茶!好茶!本官有好消息就跟这好茶一样能让你舒心爽口,来,喝一怀。”边说边替陈定棋倒了一杯茶。
陈定棋没有心思喝茶,问道:“是有五爷的下落是吗?”
“对!”铁祥晃着二郎腿,呷着茶汤,优哉游哉地说着。
“大人,现在就去抓他,请下令吧!”陈定棋亟想得到口讯,好去通报五爷。
“不急,等你二哥回来,这回抓五爷是五个手指抓馍馍,抓定了!喝茶,喝茶!”铁祥劝陈定棋喝茶,陈定棋心不在焉地喝下杯中茶,铁祥又给他斟了一杯,弦外有音地说:“这茶喝到这份上,才喝出味道来。”
这时候陈定剑回来了,他和周友三、陈定琴、安娜分手后,一路上惦记着郑安芳说服了五保险金没有,才进了海军陆战队的营盘,就听见陈定棋叫道:“大人,我二哥回来了!”
陈定剑预感到有事要发生,问道:“管带大人,下官司回来复命。大人不在舰上,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铁祥说:“本官刚刚得到可靠消息,五爷就躲在雅礼医院旁边的教堂里治伤,你带上陈定棋大人速去将他抓捕归案!”
陈定剑不动声色,答道:“喳!”说着带上陈定棋走了。
铁祥又重新开始喝茶,乐滋滋地哼起一段京戏《空城计》中的“二六”:“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旗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陈定剑带着陈定棋和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刚刚出了营盘,陈定剑就问道:“三弟,你刚才说,铁祥不急着去抓五爷,要等我回来才动手?”
“对,他说这回爷是五只手指抓馍馍,抓定了。“
“邀功心切的铁祥应当即去抓人才是,故意拖到我回来,分明是设下陷阱让我往里跳。”
“那怎么办?不能让五爷被他抓趟,不如我带着弟兄们反了!”
“切勿操之过急。我们要的是整个舰队,而不是一个排、一个队、一个营的陆战队,明白吗?”
“我听你的。那眼下怎么办?”
“将计就计,走,跟我去抓五爷!”陈定剑当然即后叫来士兵林守江叫他去找陈定琴帮忙,领着陈定棋带上队伍直奔雅礼医院。
郑安芳走到雅礼医院旁边教堂的时候,乔治医生提着马灯在巡夜查房。病人们安然入睡,令乔治很放心。他看见了穿过病床走向五爷病榻的郑安芳,就上前盘问:“小姐,早已过了探视时间,请明天再来吧?”
郑安芳说:“对不起医生,我听说我叔叔生病了,特地从湘潭赶来,所以天黑了,请容许行个方便吧?”
乔治见郑安芳谈吐贤淑,就允许她去探望五爷。不过他从五爷的烧伤判断是火药灼伤,而不是兵●所至,怀疑五爷是革命党,但是他沉默在心。
郑安芳摇醒了五爷,睡眼惺松的五爷吃了一惊,问道:“广州分手,别来无恙?”
郑安芳不由得回想起陈定剑对她的援救,情动柔肠状似出神,令五爷看了不安,追问道:“怎么啦,郑小姐,是不是当初惨状磨难,至今难言?”
郑安芳豁达一笑,说:“既投身革命,早将生死置之身外,遑论私情?”她暗指的是与陈定剑的若即若离的情感,但五爷不十分清楚。她接着将话题一转,说,“五爷,清军已经探清你要袭击兵船,为了保存实力,还是中止,转移回上海吧!”
五爷说:“风声是怎么走漏的?”
郑安芳说:“你的会党中鱼龙混杂,不出一两个叛徒才怪哩!”
五爷动气了,说:“小姐,你们同盟会生气高傲,分明看不起我们这些是兵蟹将,可是跟清军这条毒龙干仗,还指望不了你们这些学生兵,屡闪起事不是都栽了吗?哼,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还说我五爷?怕个鸟!清军知道了,我就非干不可!他有十来条兵船,知道我炸他哪一条?”
“黄部长要你保存实力,准备在广州再一次举行起义。”郑安芳知道五爷是只老虎,得顺毛摸,说:“要没有你出马,我们就唱独角戏罗!”
五爷说:“黄兴每次都叫我给他打下手,不行,老子这回得当家作主!”
乔治医生听见两人的争执,走过来制止,说:“密斯,病人需要安静休息,您不能大声喧哗。”
郑安芳说:“多谢医生提醒。”
乔治走后,郑安芳低声说:“五爷,清军正在到处抓你,你不能再这里养伤,现在就我走,去岳麓书院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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