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要是长安富豪死到临头,不跟风混个脸熟,等什么呢。
万一皇帝就高兴了?就算皇帝其实没兴趣,反正还赚了口碑不是?
长安城哪个月不要死人?但正经来讲,又有几家是能够大肆操办丧事的?正好借着效仿杜相公的由头,不但省了一大笔开支,面子上还过得去。
只这一点而言,杜如晦对长安城的中青代,绝对是“减负”到位。
丧葬成本降低,对一个家庭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幸事”。长安城这么多人家,哪怕用度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对铁杖庙而言,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总营收规模是相当可观的。
而这笔钱,是要给杜相公的。
当然明面上走账肯定不可能给杜相公抹黑,在中间扮演个中角色的,自然是有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不过二十年的“分红”,足够让整个杜构当场辞官不干,天天在家里吃牛肉吃到死都没问题。
至于其它类似杜相公同款棺材板,相较长安城殡葬业未来二十年的“红利”,毛毛雨,绝对毛毛雨……
“有道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沾了一样,便是富可敌国啊。”
燃料、主食、调味料、油水……这些大宗物资,任何一样,都是传世的物业。反而杜如晦临死之前,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给杜氏子弟留一些,可一场葬礼,便是让杜氏子弟尽数参与到了其中。
这比留多少人脉、多少钱财还要惊人。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杜相这一遭,可谓高明。”
事上又有几人可以用自己的死,自己的葬礼,改变一个地方的经济消费模式呢?
或许原本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就有这样的冲动和意愿,或许原本这个地方已经有了这样那样的基础和条件,但是,没有人“保驾护航”,终究等于是没有。
而此时此刻,长安城内,年轻人不必因为操办先人葬礼太过“寒酸”而羞愧,年长者也不再去寻求那些奇奇怪怪携带“福报”的“礼仪”,甚至对朝廷官吏而言,“守丧”“守孝”,也不用再继续超乎想象的“严苛”来拷打“孝道”。
蔡国公杜如晦就是一杆旗,竖在那里,为这一地遮掩“流言蜚语”。
这些东西,哪怕是参与其中的贩夫走卒街巷妇女,也是能够明白的。不管整个葬礼如何的“热闹”,于礼制而言,它是一场“薄”的不能再“薄”的葬礼。
“操之,这些物事……是你从武汉带来的?”
“不是,早几年就留在长安城了。”
“……”
脸色发白的李震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德,差点脚步不稳,从山道上滑下去。
若非稳稳地攥着马车边缘,他当真是要成就一番英名,追随杜相公共赴黄泉。
看着山头那一排排炮口,李震嘴唇有些哆嗦:“那物事……不会来真的吧?”
“礼炮,听个响而已。”
张德回了一句,看李震脸色极为难看,便道,“总要拿点东西出来看看,不然还以为武汉是虚张声势……你也不想眼见着干上一场不是?”
“不想,不想,我是当真不想。”
连连摇头的李震怕的不行,他又不是没去过武汉,可就是万万没想到,张德玩的这么狂野。
然而老张有些事情也没跟李大哥讲,当年左骁卫换人,大概皇帝都以为姓张的也就是从左骁卫找门路才能“搞事”。
防着张公谨这么一手,可以理解。
但是老张当年为撕破脸皮做的准备,用人比李震想象的还要粗暴。
督建工程的,分别是马周、史大忠、康德……用的人是程咬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老匹夫的部下。程处弼是中间人,程咬金的部下查验过东西,不识货,然后就轻松放行。
十几年以来,还时不时地帮忙换换……
而老张除了这些,还有双保险。维瑟尔那里豢养的杂胡“敢死队”还是有几十个的,除此之外,还有城内东西两坊物业中的松树炮。当然那玩意儿一次性没意义,于是钓鱼台工坊和军器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弄了青铜炮管出来。
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反正没人知道要干啥,只要不是铸九鼎,人有钱任性做的是青铜版本“没奈何”不行吗?
“恭送蔡国公——”
伴随着一声号响,却见山头处炮火如龙,只一刹那,整个山谷都在摇晃。
轰轰轰轰轰——
火龙一道道喷射而出,要不是早就经受了鞭炮、二踢脚的考验,此刻要是不人仰马翻,那便是成了稀奇。
只是炮火和烟火有着本质的区别,隔着山谷,只看见对面砸出一个个弹坑,飞沙走石,满目疮痍。
一轮齐射,倒是把对面的碎石砸的更加稀碎。
“千里眼!”
有灵醒的行伍老兵,立刻叫伴当把自家宝贝的物事拿出来,单筒望远镜看的更加清晰真切,只看地上那些陷坑,还有碎石被蹂躏过的场面。这些个老兵脸色顿时微变,纵使玄甲在身,比这些碎石如何?
“陛、陛下……”
康德嘴唇哆嗦着,只觉得是不是有人要谋反,是不是当年洛阳宫的破事事发了。
然而李皇帝虽然神色惊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状态,压制着情绪说道:“少待返转,传召江汉观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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