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晨昏旦夕,多少回冷露寒霜,金珠阿妈无时不把亲人们想念。今天,她终于带着重见光明的喜悦来到了亲人们身旁。这里除了严军和周丽,她再也不认得谁了。在她看来,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很深的佛基,满脸都闪着佛光。她兴奋地说道:
“我盼你们,想你们,今天我到底见到了你们这些菩萨兵了!”
珊丹芝玛指着站在她面前的韩喜梅,介绍道:
“阿妈,她就是我的阿姐。”
在小分队所有的人中间,金珠阿妈最早接触的就是韩喜梅。她立时想起当初把亲人从自己怀抱里打发走的情景,心里抱愧极了,难过地喊了声:
“队长本部。”
韩喜梅看出了她的心思,就用快乐的声调喊道:
“金珠阿妈,我们大家都为你高兴呵!”
钟震山走过来,喜眉笑眼地说:
“金珠阿妈,我们祝贺你呀!”
珊丹芝玛又介绍道:
“阿妈,他就是钟震山。”
“钟震山!”金珠阿妈从头到脚打量着钟震山,不胜惊讶地说,“哦,你就是钟震山,你就是珊丹芝玛常给我讲起的那个跟钢人铁马一样的大个子呀。”
“金珠阿妈,我们队长正要找你和珊丹芝玛哩。”钟震山说道。
珊丹芝玛问道:“阿姐,有什么事吗?”
金珠阿妈说:“队长本部,有啥事你就快说吧。”
“金珠阿妈,珊丹芝玛,”韩喜梅朝帐篷外指了指,问道:“索南才旦入冬的头一场暴风雪一般要多长时间才能过去?”
“要不了多久。头一场暴风雪要是白天来,多半是大半天,再多也超不过一天;要是天黑以后来,后半夜就可以停下来,顶多到天亮。”珊丹芝玛眉宇间闪着回忆的神情,“从我记事起,差不多年年都是这样。阿妈,你说对吗?”
“是这样。”金珠阿妈证实道。
韩喜梅问:“暴风雪停了以后呢?”
“咱们这儿就是大晴天。”珊丹芝玛说。
“索南才旦山呢?”
“那就不一定了。那是个怪地方,天神对索南和才旦太无情了,一年到头很少让他们从早到晚地好好见见面。”金珠阿妈一提及索南和才旦的悲惨命运,脸色也暗下来,不禁哀叹道,“这真是苦命的一对呀!”
“珊丹芝玛,”韩喜梅又问道,“你说的那种天黑前索南才旦山就会出现的云开雾散的天气现象,暴风雪后还会有吗?”
“这个不会变的。”珊丹芝玛十分肯定地说。
“要是这点见面的时间都不给,索南和才旦怕早就活不下去了。”显然,在金珠阿妈的观念中,索南与才旦不是神话中的人物,他们至今仍然活在世上。
经过这一番详细的询问,完全证实了他们的观测、推断是正确的。韩喜梅心里有了底,对钟震山说道:
“钟震山,立即向基地党委发报,就说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为飞机在空中铺出一条胜利的大道。”
“是”。钟震山愉快地回答道。
就在钟震山向基地党委发报的时候,韩喜梅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而又沉重起来。一个万万忽视不得的问题在她脑子里转悠开了。要完成好明天保证天气和设置信号引导飞机通过索南才旦山的任务,目下又增加了新的难度。根据上次登山的情况来看,如果天气正常,一大早动身,午后两三点钟到达才旦峰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暴风雪后的险峻的山路肯定难走极了,不能按时登上才旦峰,是要贻误大事的呵!一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都紧成了一团。经过好一阵思索,她果决地对大家说道:
“同志们,为了完成明天的试飞任务,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动身上索南才旦山!”
她话音刚落,金珠阿妈惊讶不已地问道:
“什么,今天晚上你们要上山?”
韩喜梅神色泰然地对金珠阿妈点了点头。
“暴风雪已经来了呀!”珊丹芝玛指着帐篷外,“听听,外边风雪这么大,上山太困难了。”
金珠阿妈忧虑地注视着韩喜梅,话又回到了神话中:
“自从索南与才旦被天神用定身法定在山顶上以后,索南才旦山再没有一个人敢在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大黑天闯过呀。没有雄狮的胆量,没有山鹰的翅膀,是上不了索南才旦山的。”
“那我们就试一试嘛。”韩喜梅对金珠阿妈说道。
金珠阿妈说:“要试,今晚不是时候。”
“是呀。”珊丹芝玛说,“阿姐,今晚不是时候呀。”
“金珠阿妈,珊丹芝玛,就是有天大地大的困难,我们也要上索南才旦山!”韩喜梅象一个沉着老练的指挥员,不但决心不改,而且向大家公布了迅速在她心中形成的行动计划,“同志们,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留守咱们的‘高原之一路上山实地监视索南才旦山的天气变化,设置信号,家’,引导飞机过山!”
大家一听,个个摩拳擦掌,都争着要上山。他们都以十分充足的理由向韩喜梅要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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