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与澈菊他们并不知此中情由,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起早上送走的那位“亦筠公子”,一路有说有笑。
眼见时近午时,几人正准备找个地方用餐,突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亦筠贤弟,你怎么会在此地?”
几人皆是一惊,回头望去!
(猜猜此系何人,答对有奖,呵呵!)
第五章 笑言珍珠作沙砾
登封街头,李青筠等人回头望去。
一语喝出“亦筠贤弟”的,却原来是位旧识,曾在长安凤栖阁与李青筠论剑比试的武士——颍川顾长风!(注1)
顾长风出现在这里,倒是托了那位冒名顶替的“亦筠公子”之功。
昔日长安与李青筠论剑之后,两人颇觉一见如故,无奈顾长风因负要事不得不返回颍川。
“亦筠公子”到达登封的消息昨日下晚传到了颍川,今天一大早,顾长风就快马加鞭一路赶到登封,前来与他相见。
谁知顾长风到得颍川,听得的却是“亦筠公子”已经返回长安的消息,自不免心中怅怅,便在这大街上信步游缰,巧巧碰上了李青筠主仆几人。
故人相见,两人均觉心中欢喜,随即结伴同往酒楼喝酒叙话。
两人去的也不是别处,正是昨日方大老爷大设筵席、盛情款待“亦筠公子”的映日楼。
今日上楼自没人拦阻了,这会儿时候尚早,二楼清静无人,他两个找了一席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
“如此说来,老弟如今是以楚云青的化名四方游学了?却也是少了许多事端!”听李青筠道罢前因后果,顾长风不由点头说道。
“正是,还望顾兄代为隐瞒则个!”李青筠笑道。
“这个自然!只是,今早送走的那位怎地回事,莫非是你特意安排的么?”
李青筠微微一笑,却低声将巧遇“亦筠公子”的前后略述了一番。
“哈哈!”顾长风捧腹大笑,“想不到老弟还有此等捉狭的一面!”
“小弟送走了亦筠公子,怕是得罪了此间不少人呢!”李青筠故意摇头做烦恼状。
顾长风闻言愈发大笑不止,指着李青筠道:“这登封满城的士绅当真是眼拙,视如此俊才而不见,错将珍珠为沙砾、却把沙砾作珍珠!”
两人正笑得愉悦,却听有人冷哼一声,“谁是珍珠,谁是沙砾?”
顾长风大笑之余一时忘记了收声,最后这句话若传到周围人等的耳里,自会引起本地人的不满。
两人回转头来方待道歉,却发现来者几人恰好才上得楼来,走在前面说话的这位,正是昨日酒宴上的新识——方家大老爷之子方玮兰,他身边几位同伴也是今早为“亦筠公子”送行时见到的少年!
不待二人说话,方玮兰已经作恍然状,抢先开口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亦筠公子的表兄楚大公子啊!怎么,楚大公子对我登封士绅有甚不满么?这位仁兄又是哪位,敢问你适才所言,谁是珍珠,谁是沙砾?”
他身旁一名少年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莫不成这位老兄的意思,名满天下的亦筠公子不过如沙砾,而眼前这位楚表兄倒成了珍珠不成?”
言罢一阵怪笑,几位同来的少年闻之也笑声不已。
顾长风闻言轩眉一挑,他本不欲生事,听得几人语出轻佻,言辞中更对李青筠不逊之至,心中不快,于是冷语道:
“珍珠与沙砾且先不说,我与这位楚兄弟自在这里说话,不知与你等何干?登封的士子们俱是这般无礼之辈么?今日却是令顾某开了眼界!”
这一问却令几位少年面现尴尬之色,盖因顾长风此语问得一点没错。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以说是古代的一种对于“隐私权”的尊重了。
【可能有人不太理解,这里打个比方(知道的就当看段闲篇吧):
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说的是孟子的妻子独自在房里,姿势不雅的坐着,孟子进来看到了,很不高兴。孟子一代大儒啊,对礼当然格外看重了,于是去找到他母亲,提出要把妻子休了。老太太一听就问为什么,孟子说“踞!”(踞就是指一种不端庄的坐姿。古代的男权真是强大,一个字就可以休妻了!)孟母接着问出孟子所见情由,却把孟子教训了一顿,“你媳妇一个人内室中闲坐,你让人毫无准备,不招呼的就进去了,被你看到不雅的姿势,那是你的无礼,不是你媳妇的无礼!”(注2)】
《礼记》有云:“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顾长风与李青筠两人在二楼说话,四下无人,不管说的什么那都是私话,旁人走上来无意中听到,也只能当作没听见,这是基本的礼仪。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顾长风既以礼见责,众士子便应当施礼赔罪,顾长风再自承此前言语有失,双方互礼一笑,这才符合士子风范。
坏就坏在面前的这两人,一个是令众人心怀不满的“楚表兄”,而以礼相责的这位又是一名武士,几位少年心中颇有不甘。
方玮兰口齿伶俐,眼珠一转说道,“我们几人原是无意到此,然你两个异乡之客,却对我登封士绅与亦筠公子可出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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