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一日夜间,山下将军在马来半岛发起猛烈进攻。在瓢泼大雨中,他的
坦克在柏油马路上隆隆行进,试图突破这条环形防线。日军估计第十一印度师正在
把守这条通往南方的公路,以便保卫附近的亚罗士打机场。守军离开了湿漉漉的阵
地,在漏雨的橡胶树下躲雨,五十名挥舞大刀的日本士兵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防线,
然后在公路上消失了——“小小的疏忽”,过大佐讥讽地报告:“我们现在摸透了
敌人的战斗力。”刚刚发生的情况证实了他在日军训导手册中所作的预言:“虽然
军官是欧洲人,但军士和其他士兵几乎都是当地人,军官和士兵之间的团结意识等
于零。”日军缴获了溅着血迹的锡特拉城防图,第二天发兵攻克了该城。虽然珀西
瓦尔两天前命令希思将军“坚决守住”,他的印度军队还是沿着公路逃跑,把野战
炮、重机枪以及三百辆卡车和装甲车丢在后边。日军胜利的代价是仅仅二十七名士
兵死亡,而迁大佐原来估计至少要死一千人。现在通往南方的公路打通了,他们迅
速占领了亚罗士打机场。这意味着日本飞机可以从他们所称的“丘吉尔飞机场”出
动,装上英国的燃料,往英军阵地上投英国炸弹。
希思将军力图变更部队的部署,以便在日军向南推进时能够守住这条公路,不
断的空袭破坏了他所作的这种努力。十二月十五日,敌人的进攻迫使马来亚西海岸
槟榔屿上的驻军撤退。失败象瘟疫一样地在马来亚各部队中传播开来。英国军官一
次又一次地试图让印度军队坚守这条公路。他们的阵地将遭到敌人的无情轰炸,然
后,日军将从侧翼和后方插进森林,渗透到英军之中。希思将军无法摆脱这种致命
的撤退变态心理,他踏上四百英里的火车旅途,前往新加坡司令部,要求后撤一百
英里,退到柔佛。珀西瓦尔最初坚决反对。同美国、荷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代
表一起举行的一次战略计划会议作出决定:如果海、空增援部队能够到达新加坡,
那么至少要将日军再阻挡一个月。希思反复警告:他的部队有被从哥打巴鲁挺入内
陆的日军切断的危险。珀西瓦尔得到了精明干练的澳大利亚指挥官H.G.戈登·贝内
特少将的支持,贝内特想从丰盛港发动进攻,他的军队正在那儿驻防,准备阻击日
军向东海岸的推进。可是希思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这种想法”,珀西瓦尔只好不再
坚持他的意见了。
十二月十七日,希思再次赶往北方监督撤退,首先是军队不大体面地从槟榔屿
匆忙撤出。这使英国人丢了脸,丧失了当地人民的信任,因为他们抛弃了马来人和
华人,任凭他们听从命运的摆布。撤退很快就变得乱糟糟的,野战指挥官不得不依
靠商业电话系统,可是电话不断彼卡断,电活员一本正经地告诉气急败坏的旅长们,
三分钟的讲话时间已经到了。《海峡时报》上经过严格新闻检查的新闻报道的忧伤
调子,新加坡越来越频繁地遭到轰炸的消息,使这个殖民地政府早些时候过分的自
信心逐渐消失了。在酒巴间和俱乐部里,酒的销售量大增,往日神圣不可侵犯的板
球场上忽然挖了一道道壕沟,也没有人提出抗议。
丘吉尔在“约克公爵号”战列舰航行地图室里,惊愕地注视着显示日军在马来
亚进展位置的地图钉的时候,他对英国在远东的宣布罗陀的安全越来越担心了。丘
吉尔显然没有意识到,如果柔佛失守,新加坡这座堡垒是守不住的,所以他在十二
月十五日给参谋长委员会留下了备忘录:“务请注意,最后用来保卫新加坡岛的部
队不可在马来半岛作战或被切断。没有什么比这座堡垒更重要。”海面上波涛汹涌,
从马来亚又传来令人忧郁的消息,首相的情绪低落下来了。“这次航程好象非常长”,
他给安东尼·艾登发电报时抱怨起来了。这时,艾登已经抵达莫斯科,他发现在谈
到苏联应与同盟国一起参加远东战争时,苏联这位独裁者坚决表示不参与。“大不
列颠并不是独自同日本作战,”斯大林直截了当地提醒他:“它有中国、荷属东印
度和美利坚合众国等盟友。”
这个大联盟仍然缺乏军事协作。到了十二月十六日,仍然不能集合增援部队阻
止日军在婆罗洲北岸沙捞越登陆,只有旁遮普步兵中“可以拼掉的一个营”进行了
两个星期的游击抵抗,摧毁了油井设施。荷兰海军潜艇击沉了两艘日本运兵船,击
伤了一艘驱逐舰,但是他们的努力并不比美国亚洲舰队在阻止日军攻占吕宋岛东南
部时所作的努力更成功。“旗鱼号”是唯一击中目标的一艘舰艇,它在海南岛附近
击沉了一艘运兵船,美国亚洲舰队的其他战舰,包括老航空母舰“兰利号”,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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