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了!”祖龙泰耶夫冷冷地说。
汽车加大油门,驶出了军区大院,岳科长望着汽车背影陷入了沉思。
祖龙泰耶夫,俄罗斯族人,中等个,高鼻方脸,一头金黄的鬈发,脸上总是红光满面。他靠在汽车椅背上,半闭着眼睛,一束轻柔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双肩上的少将军衔被映得闪闪发光。他一会儿抬头瞅瞅车外,一会儿又催促司机快开,情绪显得焦躁不安。
1944年9月,新疆的伊犁、塔城、阿勒泰三个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人民武装暴动,完全占领了上述三个地区,并成立了新疆民族军,史称“三区革命”。祖龙泰耶夫是早期的民族军成员。
1949年8月,党中央邀请民族军总司令依斯哈克伯克、第一副司令达里力汗、苏克尔巴也夫等人参加全国新政治协商会议,8月22日乘飞机经苏联去北平,途中飞机失事,不辛全部遇难。1949年12月,民族军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军,祖龙泰耶夫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高级指挥员。
这时,公路上有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祖龙泰耶夫看清了是一辆军车,他命令司机把车停下,汽车吱的一声停下了,对面那辆军车也停下。祖龙泰耶夫跳下车朝那辆车走了过去,从对面车上下来的是伊犁军区司令员马尔国夫,少将军衔,也是俄罗斯族人。两人先是握手,也许双方都感到还不够挚热,于是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司令,我们今天到哪儿去?”
“去裕民县,我已经和苏侨协会说好了。”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朝裕民县驶去,沿途一眼望去,人烟稀少,草原上雪还没有融化,仍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牧人赶着羊群在放牧。
汽车驶进了一个村子,“边防军首长来了!”人们从家里跑了出来,有人弹起了六弦琴,有人拉响了“巴扬”。
“大家跳吧,唱吧,尽情地欢乐吧!”祖龙泰耶夫高叫着跳
起了俄罗斯骑兵舞……。
“嗬……嗬……嗬……哎……哎……”人们随着他的舞步的节奏,一阵又一阵地欢呼起来。接着,马尔国夫也参加了跳舞的行列,他一边跳,一边摘下军帽扔到空中,双脚用力朝前踢着,发出“嗒嗒”的响声……。
舞会结束了,祖龙泰耶夫和马尔国夫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他俩从汽车里拿出了白酒和羊肉,牧人们又一次欢呼起来,特别是酒在当时可是难以看到的好东西。牧民们从家里拿来了仅有的烤饼和奶酪,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拉家常,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还是想吃饱肚子。
祖龙泰耶夫见时机到了,便向马尔国夫使了个眼色。
马尔国夫站起来向人群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有党政机关的干部,便低声说道:“大家不是想吃饱饭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快说呀……”
“只要有饭吃啥办法都行!”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只有一条路,上苏联去!”
人群一下子炸了窝,有人说:“上苏联,那不是叛国吗?”
“怕什么,中国是社会主义,人家苏联不也是社会主义,人家还是老大哥吗!”
“别的倒不怕,就怕人家不要咱!”
祖龙泰耶夫一本正经地说:“谁愿意到苏联去,可以到苏侨协会去领侨民证,有了苏侨证就是苏联公民了,上苏联去就是合法的了。”
于是,人群一哄而散,去领苏侨证。
就这样他们两人以深入牧区为名,走村串户做了大量的煽动工作,加之一大批“克格勃”分子,又以探亲访友,贸易谈判为由渗入中国境内,犬肆活动,便秘密铸成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三
1962年4月22日,“伊塔反革命暴乱事件”几乎在没有任何先兆,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爆发了。
离伊宁市不远韵霍尔果斯口岸,是中苏边境一条重要的开放通道。霍尔果斯山口的下面是一条峡谷,在多雨的季节里,它就变成了一条波涛翻滚的河流,在两个山口之间,有一座水泥桥,桥的中央有一个红点,这是中苏两国的分界点,北方为苏联,南方为中国。在中苏关系恶化之前,霍尔果斯口岸有定时的中苏国际公共汽车对开。1960年之后,在中苏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双方对开的公共汽车明显地减少了。
4月22日凌晨,数十名拎着行李,拖儿带女的边民,来到霍尔果斯口岸,要求乘坐国际公共汽车到苏联去,一名边防检查站的值班人员说:“今天没有去苏联的公共汽车。”他的话音未落,立刻招来了一片叫骂声,值班人员和边防战士无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这时,要求过境的人已经达到了数百人,可是公路上仍有人流源源不断地涌来,这些人的手里拿着清一色的苏侨证,嘴里喊着:“我们要回老家去!”“我们要去苏联!”
“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证件?”当边防检查人员正在查询证件时,又有数千人赶到了霍尔果斯,口号声、叫骂声、争吵声响成一片……
值班人员急中生智提出马上打电话,请求州委派车,过了一会电话打通了,州委有关领导的答复是,等研究研究再说吧。可见包括州委领导在内也没有估计到事态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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