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恳求下,我决定为她去歌剧院打通关系。在伦敦,这意味着……对于人生,我不再有任何牵肠挂肚之事。”
“如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我前来向你握手道谢,在我消失人世之前……”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原委。你也看到了,我已无药可救。握个手吧?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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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罗萨峰,位于瑞士和意大利交界处,阿尔卑斯第二高峰。
(2) 利奥十世,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后一位教皇。
(3) 威廉·理查德·瓦格纳(Wilhelm Richard Wagner,1813—1883年),德国作曲家,代表作有《黎恩济》《漂泊的荷兰人》《汤豪舍》等。
19 劝谏
“人不该重蹈覆辙!”
——蒙田
“亲爱的埃瓦德伯爵,”爱迪生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为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该说什么是好!你真是!……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我也以为这是场梦,”洛尔·埃瓦德脸上挂着一丝冰冷忧伤的笑容说道,“你觉得该怎样!在我心中,她就像潺潺清泉,流淌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国度或古木参天森林深处。春天里,泉水汩汩流动,你觉得水波很美,放了一片新绿的叶子在泉水中,叶子轻灵地起伏飘动,随后,你把叶子拿出来,叶子却变成了石头。”
“那倒是!”爱迪生若有所思地说。
他细细打量着洛尔·埃瓦德,年轻男子眼神深邃、茫然,爱迪生心里清楚,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绅士,”爱迪生说,“年轻时,我们遭受到情感挫折,会自己痊愈。你应该明白,时间能淡忘一切。”
“哦!”洛尔·埃瓦德把手眼镜放了回去,笑了笑,“你以为我是那种稀里糊涂的人么?我里里外外琢磨过这段荒谬的‘感情’,我没少受那些心绪不宁、痛心疾首、心烦气躁的罪。我的哪根神经被触动了,我一清二楚。不过,这一切结束了。现在,朋友,该怎么做,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
爱迪生抬起头,像医生观察泄气的病人一样,盯着年轻人看了几秒,他脸色灰白,却依旧风度翩翩。
年轻人默然沉思,他犹豫了!
爱迪生聚精会神,心中盘算着离奇古怪的计划。
“瞧!”爱迪生说,“你是英格兰最为显赫爵爷中的一个。你知道,那些懂得生活乐趣的女伴,活泼动人的姑娘,一生中只忠于一个男人。她们内心高尚,是美好的理想伴侣。我的绅士,你一表人才,高贵富足,前途大好!你心地善良,就像……而今,你却在这个女人跟前无能为力。假设有一千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她们像艾莉西亚小姐一样貌美如花,出现在你面前!在这些女子中,有一百个性格迷人,看到她们,你的内心会升起幸福温暖的感觉!在这个一百个女子中,又有十个内心勇敢,白璧无瑕;在这十个女子中,总有一个女子值得你去爱。要知道,达那俄斯五十个女儿中,总有一个忠于自己丈夫的许珀耳涅斯特拉(1)。”
这个你值得去爱的女人,会让你后半辈子幸福。你每天生活在快乐中,即便老了回忆起来,也是那么甜蜜!她会为你添几个可爱的孩子,骨子里流淌着你的血液,值得让你骄傲的孩子!那么,命运赐予你幸福和无量的前途,你不正是上天眷顾的孩子么?要知道,无数夏娃般的少女们拿命去赌前程,在漫漫无期的斗争中油尽灯枯;而你,为了一个偶然相识的女人,无视上天的厚爱,想要销声匿迹,放弃生活,去成全这个上天失手造出的女人!她不过是宿命安排下,千千万万个女人中的一个罢了。你太把她当回事了,过往的记忆很快会被遗忘。几年后,这段回忆会像燃烧着印度大麻的香炉升起烟雾一样散去。嘿!许我这样说,如果艾莉西亚·克拉丽小姐天生喜欢便士(2)甚过几尼,这才是你沾染的厄运,真正的灾难。”
“我的朋友,”洛尔·埃瓦德说,“不要对我那么苛刻,我比你还严格待己,可是一无是处。”
“我以一位年轻姑娘的名义,向你发问,她也许能帮你脱离苦海,”爱迪生接着说,“你要把她丢给谁?好事尚未做到底,却招来了麻烦,到头来还得去面对解决。”
“我也有其他的烦心事,”洛尔·埃瓦德回答,“不过,我是那种一生只爱一次的人。在我的家族中,如果在爱情中倒了霉,那就毫无怨言、无声无息的退出,仅此而已。‘细枝末节’和‘特权’留给其他男人。”
爱迪生似乎摸准了埃瓦德的伤口。
“对,”他低声说,仿佛在和自己说话,“情况不妙!糟透了!见鬼!真见鬼!”
随后,他猛地回过神来,说:
“亲爱的洛尔,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医治你的病痛,让你康复如初。就我对你的了解,你果断地回答我的问题。最后一次,你确定你这次特别的感情经历,绝不是上流社会公子哥的心血来潮,寻求刺激的轻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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