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系右派颠覆国民政府的阴谋;主张严厉镇压。稍加分析,中共中央即认为廖是国民党左派
的真正重心,能团结汪蒋等人,不管在党员中、军人中和民众团体以及一般人民心目中都有
很好的信誉,因此右派选中他来谋害,是要去掉眼中钉,取消联俄容共,进而根本破坏国共
合作和国民政府。但我们也觉得镇压只能制止右派继续破坏,根本之图,还是要注重团结国
民党内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孤立右派,使之不能为害,才能稳定革命的阵地。
廖案发生后,国民政府根据鲍罗庭的提议,组织了一个特别委员会,由汪精卫、许崇智、
蒋介石任委员,负责处理廖案。从此,广东政府的最高实权,也就由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
转移到这个特别委员会手上了。而且胡汉民的弟弟胡毅生及其亲信林直勉、朱卓文等均有刺
杀廖的嫌疑,林直勉并因此被捕,胡汉民亦被软禁在黄埔。不久—十月二日胡并被派赴俄考
察,实际等于放逐。
该年九月间,许崇智属下的郑润琦、莫雄等部队,涉嫌勾结陈炯明军,企图叛变,于同
月二十日为蒋派军队包围缴械。许本人旋于二十三日辞职离粤;于是三人特别委员会再变为
汪蒋合作的局面。
广东方面这些重要的变化,中共中央初因广东区委会缺少报告,并不详细知道其中内幕。
而上海不少国民党人又纷纷谣传:这是中共分化和破坏国民党的行动;还有省港罢工委员会
已成为第二政府;广州即将实行共产统治等等谣言。中共中央由于不明内情,苦于不能拿出
反面事实加以辟谣。
直到九月间,胡汉民被派赴俄已成定局,中共中央才接到鲍罗庭方面的简单通知,说明
为了稳定广东的政局,胡汉民必须离开广州,已决定用国民党代表名义,派往莫斯科出席共
产国际的会议。他希望共产国际能留住胡汉民,不让其归国。我们看了这个通知,首先觉得
鲍罗庭的用意,显然是要求中共中央向共产国际表示支持他的主张。
这件事曾使威金斯基大伤脑筋,他曾在中共中央会议席上表示,如果胡汉民真是刺廖的
主谋者,就应在广州依法惩办;至少也要将他的阴谋公布出来,以揭穿他的真面目,否则就
不应软禁他。现在鲍罗庭居然同意派他到莫斯科去,将使共产国际难于处理。
同时广东区委会来的报告中,描述广东的情况,也和鲍罗庭一样,称汪蒋合作之局为“革
命的专政”。这个报告也说到右派的力量仍是很大的。戴季陶那本题名为《中国革命与中国国
民党》的小册子,在黄埔与一般国民党人士中,流行甚广,影响亦大,势将酿成新右派。广
东省委否定国民党内有广大中派存在之说,要求中共只与国民党左派团结,共同推进革命向
左发展。
鲍罗庭和广东区委会的这些观点,首先引起了陈独秀先生的强烈反应。他认为在广东的
同志们忽视了整个反共阵线的力量;他们偏处广州一隅,企图以一部分革命军人、省港十几
万罢工工人、和二十几万有组织的农民来对抗整个帝国主义、北方军阀和一般反共势力,显
然是犯了低估敌人实力的错误。
广东问题在中共中央展开了讨论。有人讥讽所谓“革命的专政”是离开阶级观点的自我
欺骗;有的说连胡汉民也无法处理。不得不求助于共产国际,还谈甚么“革命的专政”;有的
说如果在这个“革命的专政”的名词之下,将苏俄的无产阶级专政那一套作风和中国的帝王
思想以及军人骄横的恶习混为一体,那就糟糕了。
中共中央讨论的结果,认为无论广东发生了甚么事情,国民革命在基本上仍应建筑在广
泛的民族战线上,因而不能忽视民族统一战线和联络中派的策略;绝不能因为五卅运动和广
州的种种事变而改变初衷。事实上在国民革命运动中,如果强调革命专政,无异与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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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的策略背道而驰。同时,就中共中央立场说,广东的左派领导能否站稳,亦端视乎能否实施
统一战线的策略而定。
这样,中共中央与广东同志之间,就有了重大的歧见。十月间,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扩
大会议(我个人因事留沪未参加),鉴于党员人数当时已发展到一万人,大家都强调应脱离国
民党独立发展。陈独秀先生为了避免国共之间的磨擦更形尖锐,和保持中共一向的政治面目,
建议应等待适当时机才退出国民党,但为当时多数出席者所反对。一叶知秋,国共合作的前
途,荆棘丛生,势在必然。会中还批评了中共广东区委会忽视自身独立发展,甚至不自觉的
自视为国民党左派,应予纠正过来。
国民党内部的分裂也更表面化了。十一月二十三日张继、谢持、林森、居正、邹鲁等国
民党第一届中央执监委员在北京西山举行会议,形成“西山会议派”。他们以多数中央执监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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