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和B团,凡是资望地位高的编入A团,一般人则编入B团,其A B二字母并无特殊之意义。不过这个团体
以反共产主义为宗旨,所以后来人们就把 AB 二字母,解释为 Anti-Bolsheviks 的缩写。至于彭述之在《向
导》周刊第一百九十期上所发表的《目前革命右倾的危险》一文中所说殷锡朋“在江西国民党内已经组织了
一个小小的秘密团体,有党纲有章程,名字叫SM呀!”是否即AB团的别称,抑在AB团之外尚有所谓SM团,
则不得而知了。
第二章 八个月的地下生活
我返回上海,渡过近八个月的地下生活—一九二七年十月至一九二八年五月,这是一段
够苦闷的日子。我为中共的挫折而伤感,也为我个人所受处罚而不平。我是党的创始人之一,
我爱党,也许是逾于别人的;我不得不反对瞿秋白的盲动主义。我又老在逃避警探们的追捕,
任何活动都受到限制,因此,心绪和生活都极不安。一直到一九二八年五月下旬,我赴莫斯
科参加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我的生活情趣,才开始有了改变。
一九二七年十月五日晚间,我们乘着一艘渔船,沿着广东的海岸线,向香港进发,一路
倒也风平浪静。这艘船的船主兼舵手,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他的两个助手,是他的子侄辈,
为人也很诚实。他们殷勤的招待我们;有时,途中偶然发现可疑的船只在远处航行,船主便
立即请我们卧在舱里,免得暴露目标。
可是,这艘渔船很小,舱内除了铺着的粗糙木板,作为我们的卧处以外,别无任何设备;
而舱房不过三英尺高,我们睡在里面,起卧稍不留神,头就可能碰着舱面。此外,由于思潮
起伏不定,以及海浪打击船板声响的骚扰,我虽很疲倦,也没有好好安睡过。因此,我这次
旅行,不能算是安适的。
我们在船中计议如何脱离险境,到了香港怎样办,到了上海又如何等等问题。我们叹息
自己的处境,按照“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句老话,认为我们现时既不能成“王”也不能
成“寇”。因为,我们脱离了部队,也就不成其为“寇”了。我们自比于“丧家之犬”,这对
失去了一切的我们,似是切合的。
第三天的清晨,渔船进入了香港的鲤鱼门,到了铜锣湾海面,我们就在那里登陆了。在
香港人的眼中,我们也许是几个怪物,我们几天没有修面,身上穿的,还是流沙乡下所换上
的粗白布衣裤,染着黄一块黑一块的泥土渍子,头上戴的是又破又脏的草帽,脚上穿的是经
过长途跋涉的黄布鞋。但走起路来,个个倒也显得神气十足,我们在街上买了许多份当天的
报纸,这是我们两个多月所没有看到的东西,我们边走边看,忘其所以。我们的形状曾引起
沿途人们的注意,他们一定都在那里推测:“这是从汕头败下来的军官。”
我们走进了著名的大东酒店,选了一间大房间。茶房们看见我们这些形同乞丐的乡下人,
而却又派头十足,不说甚么,笑了一笑,就要我们付房金。我们这几个穷光蛋,在甲子港付
了双倍的船资,还有一路上的其他花费,囊中所剩已少得可怜了。我们四人都各将所有的钱
凑拢来,付了两元多的房金,剩下的只够坐坐车子,连一天的饭费也不足了。我们于是将草
帽、报纸和少得不足道的零碎东西,都留在房间内,就到街上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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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贺昌和×××去找中共在香港的秘密交通站。这是需要几番转接才能找得到的。我和李
立三则去找那位曾任过国民党中央海外部长、华侨出身的彭泽民。他是与我们友好的国民党
左派,在武汉分共时,他潜回香港,重操商业。在中环一间颇大的铺面里,我们果然会见了
彭泽民。他那时忙着和一些穿着西服,状似华侨的人物交谈,似乎适逢是生意很忙的时候,
他看见我们这两位奇怪的客人,显然有点惊慌,不知和我们如何招呼才好。我们看见这种情
形,坐了一下,也就离开店铺。彭随即陪我们走出来,问明了我们的地址,答应和我们打通
关系,帮助我们离开香港,并在他袋中掏出仅有的十几元港纸,交给我们。这是我们那时最
需要的东西,便欣然接受,和他告别了。
有了使彭泽民受窘的经验,我们再不好去找其他的人了。事实上,也很少可靠的朋友可
找,因而我们在街头上走来走去的选购一些廉价的衣物鞋袜必需品,然后理发和洗澡,从汕
头所带来的一切土气,似是一扫面光了。贺昌他们也找到了中共在香港的交通机构,但要在
旅馆等候负责连络的人员来见面。他们也同样找牙未点钱,买了一些应用杂物,改变了原来
的怪形状。
我们在旅馆,一面等候来找我们的人,一面想享受一次多日没有过的安睡,在晚上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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