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幸而还没有伤害到中共的根基。一中共一般中坚干部,多是与李立三同起同坐的老战
友,应该是不能随便撵走或任意开除的。李立三老是怒责他们右倾或是机会主义的残余。但
实际惩罚,除了调动职务、降级、警告、留党察看等等外,也别无其他办法了。不少同志,
形容李立三粗枝大叶。他从前搞职工运动的时候,老是打冲锋、放大炮,刘少奇总跟在后面
替他收拾烂摊子。如今他坐上了中共中央领导的宝座,仍然一味唱黑头,周恩来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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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埋头苦干。当时中共中央的实际情况,只有周恩来知道,一切实权都在周恩来掌握中。他也
不完全了解各地中共组织的活动实况。同志们的不满情绪,他也不完全知道。甚至何孟雄等
酝酿反对他,他也不深知其原委。也有同志这样说过:幸好他粗枝大叶,不然更不得了。
许多同志也埋怨周恩来,说他没有尽力纠正李立三的错误,一味追随李立三。有些同志
指出,只有周恩来能够影响李立三,甚至可以左右他的动向。他也了解一些李立三的错误,
有时也会在不动声色之中加以修正,但从不与李立三正面冲突。他比较了解中共各级组织的
情况,也知道若干同志对李立三的不满,他不是故作痴聋,就是不着边际的解释几句。日子
久了,同志们也就不指望他能够改弦更张。有些同志,说周恩来的性格圆滑,为了避免是非
上身,不敢负起他应负的责任。有人说周恩来和李立三是半斤八两。自一九二四年,他从法
国归来后,就进入黄埔搞军队工作,没有参加过领导群众的基层任务。不懂领导群众的艺术,
只知招兵买马,因而他的思想与李立三极为接近,又怎能希望他纠正李立三那种军事冒险的
作风。
一九三〇年上半年,在莫斯科大清党以后,陈绍禹等即陆续返国,李立三对他们所采取
的压抑手段,陈绍禹等也曾表示过反对。该年夏天米夫也来到中国,他奉共产国际的命令,
以共产国际代表的名义指导中共,并纠正李立三的错误。这样,米夫派就完全卷入了反立三
路线的斗争之中。
陈绍禹等返国后,多派到上海区委属下的各分支机构担任较低级的工作,因而与原在上
海区委内工作的何孟雄多所接触。在何孟雄与陈绍禹最初几次谈话中间,即发现彼此意见极
为接近。何孟雄强调必须本身力量充实和坚强起来,才能获致胜利,陈绍禹说明共产国际主
张巩固苏维埃根据地,扩大和充实红军以及在广大国民党统治区域争取群众的政策,并指斥
李立三对于此一政策诸多违反。他们这样彼此唱和,一个了解实况,一个引经据典,登时成
了志同道合的战友。在米夫来到上海之后,陈绍禹以充当翻译之故,建立了彼此经常接触的
关系。在事态发展中,陈绍禹因能居间勾通米夫与何孟雄的关系,陈曾向何吹嘘米夫,也向
米夫说明何的主张和他在中共的潜势力。
关于对米夫陈绍禹等的态度,一般老干部发生了不同的意见。大体说来,何孟雄认为米
夫主持中大,亟谋训练一批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成为中共的领导骨干,似乎未可厚非。何也
觉得米夫除反瞿秋白外,没有过分排斥张国焘等的言论,大致是可信的。何认为陈绍禹等确
是懂得马列主张,再经过一番锻炼,将可大用,因为老干部应以宽大胸怀,奖励后进,不可
因小故而有歧视之意。何认为推翻李立三的统治是首要任务,并应提携陈绍禹等人,再经过
陈绍禹来打通共产国际驻上海代表米夫等人的关系;如此共策进行,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罗章龙当时极力反对何孟雄的看法和作法。罗曾赴莫斯科参加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亲
自领教过米夫的手法,因向何孟雄指出,米夫趋炎附势,那里有甚么领导中国革命的抱负,
不过在反拉狄克斗争中,在维持他本人在中大的统治的挣扎中,俨然是一个马列主义的口头
革命家,在那里猎取权势的朋党而已。现在他又因利乘便,利用此朋党来控制中共。陈绍禹
等走入了米夫的邪门,如疯狗一样,逢人便咬,那里能干得出好事来。在罗章龙看来,决不
可联络米夫派去反立三路线,宁可让李立三统治中若中央十年八载,也不可让米夫派在中共
当权。
米夫和陈绍禹等的名誉是太不好了。中共内部没有人为他们说好话;从莫斯科回来的同
志,则根据中大斗争的经过指责他们。但因为大多数人不能忍受李立三的胡闹,对陈绍禹等
便存有原谅与容忍的忠厚心理,因而很多就与何孟雄采取同一步调。就因为这件事,罗章龙
日益消极,终于一步一步脱离中共,在沉痛心情之下,不愿和我见面再谈论此事。就因为这
些事情,何孟雄所领导的反李立三运动也显得有些不够坚强。一九三〇年九月间,中共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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