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润忠心耿耿,谋略过人,我心甚慰。事成之后,你居功至伟。”
“多谢大人抬爱。祁玉感激不尽,诚惶诚恐!”祁玉连忙叩谢,即便口中惶恐,怡然自得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安排。”韦景程示意祁玉退下。
“唉?你来这里,旁人有否得知?”韦景程又将祁玉唤回。
“大人放心。我到这里,行踪保密,连贴身童仆都未曾带一名。”话语中仍夹携着矜夸。
韦景程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祁玉还家。
见祁玉告辞离去,韦景程叫来管家韦洪,耳语一番。
“老爷请放心。韦洪定不辱命!”
“此是绝密!小心为要!去吧。”
“是!”韦洪一溜儿小跑,消失了踪迹。
入夜三更,万籁俱寂。节度使府内,一队卫士自弘文坊巡查而过。见甲士渐行渐远,树后黑影方才闪身而出,他暗自庆幸:还是消息灵通,提早行动的好啊!倘在明晚,此处或许就添设守卫,再进来就有些困难了。想罢,此人飞奔穿过当院,一个箭步窜上台阶,轻轻推门进入正堂。
进得屋中,此人又从腰中摸出火镰,点亮了一截红烛。烛光摇曳,映在韦景程满是焦急的脸上。“那登记簿册到底被李序藏在何处了?”韦景程将烛台置于书案之上,飞速地翻找着堆叠如山的卷宗。
“哈哈——在这里!”韦景程心中暗暗惊喜,只是未敢出声。忙把簿册揣入怀中,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对。若是清查时,簿册恰巧失踪,实在令人生疑。不如单独撕去自己这一页……”韦景程想着,便摊开簿册,找到了自己那页,精细撕下,不留纸屑痕迹,韦景程将那页纸放入怀中,心满意足,颇为得意。
吹熄红烛,韦景程悄悄出去,决计沿原途返回自己府中。
弘文坊内短暂的光亮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湮没在这漫漫长夜之中……然而,就在正堂,正对书案的四扇漆屏后面,一名紫袍人仍对临屏风而坐。透过漆屏缝隙,可将堂内景物尽收眼底!
第十章京中变王叔文回转 祁玉死韦令公心寒
更新时间2010-6-22 15:16:45 字数:3887
“莫非真的是景程做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否则他何必深夜潜入弘文坊,撕去登记簿册?”韦皋独坐弘文坊正堂四扇漆屏之后,眼见着刚才令人惊讶的一幕,开始了分析和犹豫。“所见亦不足以为信。景程忠勇不二,非他人能及……然而为何要夤夜潜入弘文坊?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人心似海,莫非景程萌生反意,欲取而代之?”韦皋反复推敲连日来发生的诸多怪事,一时间也难明就里。自己熟悉的景程,和今日的所见所闻大相径庭,究竟该相信什么呢?
“兴许只是好奇聚珍阁内奇珍异宝,又借朋友巡游之时,矜夸自己在节度使府内的威严与权力,便偷入阁内一看究竟……嗯,以景程的脾气与为人,这应该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韦皋渐渐放下心来,景程私入聚珍阁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夜入弘文坊,也是因为害怕自己因李序案点查簿册,发现他的行迹。
“那么,是谁盗走了那把九曲鸳鸯壶,又将一赝品放置原处?……今日晌午酒宴之上,有机会拿到酒壶的,循例是李序和薛涛……而今,李序身死,无从查证……不过,是此人最好,一切随着他的死也就不了了之,我西川又能一如往常……倘此人被他人灭口,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薛涛,这个女子真让人爱恨两难啊……应该不会是她,她不知此九曲鸳鸯壶之事,五年前我命李序仿制此壶时,她仍在松州边地……况且,酒宴之上,从她执壶的动作手势来看,也是对机簧的所在毫不知情……真正欲置我韦某人于死地定然另有其人,此人一日不查明,西川便一日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韦皋也暗自叹了口气,此时,事态纷繁复杂,而且毫无头绪可循。必须沉默,韦皋告诫自己,要耐心的等待,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不会甘于此番失手的,他定然还会另谋他途!
于是,韦皋慢慢站起身来,揉揉已经僵直发酸的腰背,从屏风后走出。最近,韦皋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即便夏令时节依旧能感觉到阵阵寒凉……想想当年驰骋疆场的情景,韦皋不免略微摇了摇头,“唉,自古英雄与美人,世人不忍见白头啊。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去睡上一小会儿吧。”
如此盘算着,韦皋便出了弘文坊,向内堂走去……
“京城六百里加急!”成都府官驿内一名缁衣驿卒从马上忙不迭滚落,继而迅速爬起来,向驿站内跑去,“请问,从长安来的户部侍郎王叔文大人现在何处?”驿卒向着成都馆驿丞问道。
“应该是在节度使府内,请先到后院换马歇息。”那驿卒哪敢停歇,打听清楚了,就往门外跑,想在二更前赶至节度使府,就在他刚要翻身上马时,一个人身高八尺开外的魁梧青年叫住了他,问道:“上差,可是找京城来的王叔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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