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奇怪的?”罗伯特问道,“詹姆斯宣称英国王位是他的,汉诺威家族 说是他们的。所以就开打。”
“对,但真的只是因为宗教纷争吗?如果詹姆斯不是天主教徒,那所有人都会承认他是国王。”
“哦,当然。”罗伯特说,“但乔治是新教徒。”
“这似乎很傻……所有这些战争和杀戮,都是因为宗教事务。”
“这些战争和杀戮是为了权力,本。宗教只是他们夺权时穿上的外衣。就算他们都是无神论者,战争照样会爆发。这就是世界真实的一面。”
“那我估计,乔治王从荷兰和巴伐利亚雇佣军队是因为喜欢他们制服的剪裁和颜色,而不是因为他怕英国士兵有颗二世党人 的心。”
罗伯特耸耸肩。“我并不是说没人觉得宗教纠纷值得打上一仗。被那些抽着烟斗,抱着女人的国王和大臣们派上战场的就是这些人。但你要记住,乔治、詹姆斯和沃波尔 的发动机里,所用的可不是这种动力。”
“能有如此睿智的顾问,真是我的荣幸。”本嘲讽地说。但其后的路程中,他一直翻来覆去思考着罗伯特这番话,结果发现它确实和自己刚开始品尝到的广大世界滋味相同。
前往北安普敦花了大半天的工夫,本一直在帮忙装卸成吨的谷物,回家时已经累得要死。走进他们简陋的房间后,他一屁股跌坐在仅有的两把木椅中的一把上。
他刚闭上眼睛,想着晚上该去哪个酒馆吃饭,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拍在脑袋上。他睁开眼,看到一封寄给他的信件。
“肯定是我们出门时送来的。”罗伯特对他说。
他笨手笨脚打开封泥。目光迅速移向最后的签名。等他看清后,不觉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封信的署名是“赫耳墨斯”。谁是赫耳墨斯?本马上意识到,和杰纳斯一样,这也是个假名。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他开始阅读正文。
尊敬的杰纳斯:
请允许我替我的老师,杰出的艾萨克?牛顿爵士向您表示歉意。他目前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需要他投入全部身心和精力。但您持续不断的来信,还是引起了艾萨克爵士的注意,他要求我——他的一位学生——与您见上一面。因此,我十分荣幸地邀请您参加一次科学俱乐部聚会。您可以在九月五日下午六时整,到斯特兰德大街德芙烈巷的希腊人咖啡馆来。我和学会的朋友们恭候您大驾光临。
您谦恭的仆人
赫耳墨斯
两天后,本?富兰克林穿着用最后的钱买来的新大衣和马甲,从斯特兰德大街一路走过索美塞街、埃塞克斯住宅区和古老华美的坦普尔学院。他满心的期望大到足以堵住自己的嗓子眼。出租马车和轿子在街上川流不息,带着假发、涂脂抹粉的先生女士们就坐在上面。穿制服戴羽毛帽的男仆追在主人们身后。人行道上一群群女孩们欣赏着商贩和店铺里的货品。斯特兰德大街就像一条明珠之河,不知该往何方流淌。
但本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他眼中只有一个东西:右转拐进德芙烈巷后,随着他前进的脚步,希腊人咖啡馆挂在街上的标志逐渐变大,愈加清晰。
此刻是午后五点五十分。
败露
“醒醒,我的睡美人。”一个极为不悦的声音催促道。
一切都令人不快。马车颠簸的运动,胀大麻木的舌头,还有朝阳刺眼的光芒。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淹死在白兰地里,又复活在某个异教的地下世界。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醒着呢,”艾德丽安冲不断摇晃自己胳膊的克雷茜吼道。
“抱歉,”克雷茜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必须离开马车。”
“什么?为什么?”显然她们还没到凡尔赛宫。两侧车窗外,除了树木什么也看不到。
“因为,”克雷茜解释道,“尼古拉斯和我要把它沉进湖里。”
艾德丽安眨眨眼,任凭克雷茜领她走出马车。她的双腿绵软无力,很快又靠在一棵榆树粗糙的树干上坐了下来。
“在这儿等着。”克雷茜命令道。
艾德丽安斜眼向周围看了看。自然的屋宇环绕四周,橡树和岑树的立柱支撑着绿意盎然的穹顶,鸟儿们隐在树冠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离她大概五步远的地方,就是克雷茜说的湖泊。其实不过是个池塘,但看起来很深。他们此刻正站在一个距离水面三十尺高的悬崖上。
与此同时,尼古拉斯卸下马匹的鞍具,还不断抬起头来检视周围的树林。
艾德丽安回忆着当前的处境,心头不觉一阵绞痛。她喝醉了,酩酊大醉。这都是公爵夫人干的好事,一杯接一杯地给她白兰地,但她也应该有所警觉才是。艾德丽安还记起遇到了法迪奥。她估计这位数学家比自己醉得还厉害,而且他坦白了……
艾德丽把一切都记了起来。
“我们得回凡尔赛宫去,”她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又聚集起所有精力重复道,“我们必须回凡尔赛宫。”
“我向你保证,我们正在努力实现这个目标。”
“你不明白,”艾德丽安说,“法迪奥,他的方程式!是为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