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呆下去的话，天知道这位例不虚发的飞标手还会再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千急忙点头，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你的反应真快!”看着千离开，肖恩把门关好，按着心口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下来。“说真地，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你把那些头都藏起来了吗?”看了房间一眼，肖恩又问。“那么多，你收去了什么地方?”
“不，不是我。”索尔回答。“伊凡昨天来过这里，也许是他……不，应该也不是伊凡。你记得吗?今天早上似乎有些震动，或许那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么多的头，即使是几个人也要花上很久才能搬完，现在却不翼而飞，这到底……”
“或许，游戏快要结束了。”肖恩小声说。 “结束?”索尔转头。“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褐发青年的声音渐小。“今天，没有人来……”
“别想那么多了!”眼见对方意志消沉，索尔将手搭上了肖恩的肩膀，“哈克力克，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吗?”
“我只是……”肖恩还想再说什么，看来情况并不容他继续，后方传来一声闷哼，他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正看见坦格尔宛如铁塔一般站在面前。
“我有些东西想让你们看。”坦格尔将手伸出，语气低沉，充满了愤怒。“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签筒?”索尔迟疑了一下将对方手中的东西接过，再低头扫了一眼。“四根签条，没什么特别。”
“四根?”坦格尔冷笑：“有些事情我现在也能说出来，我们并不是同伴。”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肖恩一眼，再冷冷的盯着索尔继续说道：“你们讨厌我，事实上，我也讨厌你们。但十六街的法则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抽到红签的人必须……”楼梯上传来千与伊凡的脚步声，他顿了一下：“这是我们当初……不，这个法则从第一批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遵守。”
“……即使是我的弟弟也不例外。”他斩钉截铁，“而现在，有人试图破坏规则。你看清楚，签的确是四根，但……”
“但人却有五个，因为红签不见了。”一个声音响起，伊凡已经下来，他站在楼梯口，从口袋里套出那根红签，神情轻松地说道：“别担心，我只是觉得每天都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就餐的时候若是附加其他东西很容易破坏气氛。”
“我们尝试一下愉快的晚餐不好吗?”他笑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坦格尔的脸色变了。“如果你打算破坏规则，那我……”
“那你什么?”伊凡的脸色同样低沉了下来。
坦格尔没有回答。他站在厨房门口，拳头握得紧紧的，连关节都发出劈啪声响。他咬着牙死死盯着伊凡，脸色铁青仿佛厉鬼。这一变故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索尔更是退后一步将手放进口袋警戒，但幸运的是，坦格尔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背对着索尔他用力咬了咬牙，眼神迅速转变了好几次，最后竟然缓和，接着，连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
“我只是比你们先抽了而已。”造就这一局面的伊凡叹了口气，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再次堆上笑容。“不过我的运气真差。幸好今天人不多，不然那么多碗碟怕会累死我呢。”
“你愿意负责，那最好不过。”坦格尔跺了跺脚，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站在楼梯上的千看着伊凡手中的红签若有所思，这个时候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想询问，但她也明白，即使自己开口也不会有任何人告诉她答案。
晚餐在一个小时之后举行，席间伊凡很是活跃，一个又一个的笑话几乎要抢了索尔的风头，直到整个过程结束，他才站起身，收拾好餐具，对着千与肖恩笑了笑，与索尔一起离开了。
“我明天还可以见到他吗?”而望着伊凡的背影，千只是这么问，声音小的连自己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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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着密室的柜子再一次被推开，随后，紧闭着的门也被打开了，房间里石台依旧，只是周围的架子大半都变成了木屑，踩在脚底喀啦作响。
两个人先后走入，一个名为索尔，是个眼神锐利的男子，另一个叫伊凡，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对于室内的状况，前者虽然疑虑，但什么也没有问，后者其实知道缘故，但也无需解释太多。
然后那少年两手撑着石台的边缘坐了上去，一边轻轻抚摩石板上的划痕一边问：“昨天，莫扎特先生也是坐在这里吧?”
眼神锐利的削瘦男人负手站在一边，并没有回答，这似乎在少年意料之中，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点一点环顾四周，大口大口地吸气，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都吸如自己体内一般。
再过了很久，他的呼吸平稳了下来，接着，眼睛也闭上了。
“你会在肖恩之前死去吗?”
这个问题对方依然没有回答。
“我想也是……”仿佛松了口气，少年软软躺下。“你是个好人，和穆先生，和莫扎特先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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