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德国著名作家歌德所作《浮士德》中的魔鬼。——译者】
“他疯了。”玛丽娜想。她束手无策地用拳头敲门,虽然她明知这无济于事,在这已经很晚的时候,研究所里什么人也没有了。
“我是一个一辈子连一只苍蝇也不想伤害的人。在劫难逃啊!我就成了罪人。别了,我亲爱的姑娘。要是我能象一个父亲,一个祖父一样地爱您……”
老人哭了。玛丽娜对这一切感到非常可怕。研究所里没有电话,新房子里还没有来得及安装。当你懂得你甚至将毫无痛感地死去时,该多可怕啊!
“一个不动声色的、看不见的死神!”教授仿佛猜透了玛丽娜的心思,叫了起来,“坚强地迎接它……请原谅,如果您能这样做的话。”
‘原谅您!”玛丽娜也叫了起来,“我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把您送进疯人院。不过,难道您能阻挡历史前进?您能斗得过千万个科学家?您对付得了千百个实验室?这样去死是愚蠢的!反正总要遇到疯狗而且也不可能打针……”
传来了打碎玻璃的声音。随即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谁在这儿说打针的事?请帮助我爬下来,我不知道窗户这么高……”
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
“你们也许以为我不明白这一切?”
“这里有辐射!要命的!”玛丽娜喊道。
“逃到窗外去!”什瓦尔茹曼下令说,但大刻意识到窗户太高。可望而不可及。
“最亲爱的!您为什么在这里?您会死的!”克列诺夫喊起来。
“可您想趁我不在就死去。请把挡板关上!”
“把挡板降下来的机器坏了。是从里面向外闩门的。”玛丽娜叫了一声,扑向门洞。
“不,对不起,”什瓦尔茨曼医生拦住了她的公路。他第一个跳向门洞,把手伸进去,在那里摸索。
玛丽娜抓住了头。
响起一声沉重的响声。玛丽娜瞪大眼睛看着沉重的铅门掉了下来,齐肩压住了医生的手。他大叫一声,随后呻吟起来。
“他会死的,”失声的教授低声说道。“铁棒在哪儿?帮帮忙吧!”他声音都嘶哑了。
医生微弱地抽搐者。玛丽娜看到了他那侧过的脑袋,他那满是汗珠的秃顶。
教授把铁棒拖来了,他想把沉重的挡板稍微抬起一点。玛丽娜也帮助他。
“你们也许以为我不明白……”医生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这只手……它现在已经是放射性的了。不光是我切忌在它的旁边……”
医生是对的,他的手已伸进了强辐射区,它本身已成为辐射源了,这种辐射源将在短期内使医生本身致死,而且会使站在医生旁边的任何人致死。
克列诺夫和玛丽娜深知这一点,但仍发狂似地力图使挡板抬起以便使医生的那只残废手得以松动。
他们终于成功了。什瓦尔茨曼离开了门洞,仰面倒在一旁,摊开了那只受致命伤的手。铁棒哐啷一声滚到了地上,铅挡板严严实实地回到了原位,关上了门洞。
什瓦尔茨曼肚子朝下翻过身去,匍匐着。玛丽娜和克列诺夫向他俯下身去。
“走开!”医生怒气冲冲地叫道,牙齿咬得咯咯响。
夹鼻眼镜掉落了,打得粉碎。他那近视眼扫视着实验室。
后来,他就跪着用肩膀靠住剪板机的托架。
“啊!断头台!”他细声低语。“一位法国大夫的发明……”
他呻吟着站了起来,开动了电动机。用来剪厚铁片的横向的刀慢慢地升起。克列诺夫和玛丽娜就站在旁边。克列诺大的牙齿在打战。玛丽娜不出声地抽泣着。
小个子医生命令:“齐肩扎紧!”
玛丽娜一切都明白了。她从实验桌上抓起一截电线,用它绑紧医生残废的手,以便暂时中止血液循环。
电动机开动了。断头台的刀抬起来了。
玛丽娜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她转过身去,咬住手指大叫起来。
电动机继续运转,断头台的刀放下……
医生跪着说:“谢谢,同事……”他低声地说,向和他并排跪着的玛丽娜靠去。“出色……手术……”
克列诺夫奔向出口处,急忙用钥匙开了锁,打开了门,大声喊:“医生!医生!”他跑到了走廊上。
第七章 空中大火
“地平线上有一条船!”
船长身不由主地转身对着扬声器。
“地平线上有一条摩托快艇!”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戈尔什季尼亚号”船船长开始艰难地从鼻子里发出喘息声,困难地从桌旁抬起了自己笨重的身子。
他那神色萎靡不振,脸色黄得象陈年的报纸似的大副也站了起来,他俩一起走上了甲板。
船长先拉他的同伴登上船长台,但他那滚圆的脑袋仍无法高过助手那瘦长而又青筋嶙峋的脖子。
地平线十分清晰。大海那凸出的边缘象是用刀切过似的,鲜明的线条使清冷平静的日子格外显得寂静。
站在船长台上的二副向船长走来:“地平线上有一条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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