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娜一定很难弄清楚,什么才是解决莎莉问题的最好办法。同时,也没有人能
够弄明白,为什么对我们也抱敌视的态度。父亲解释说,莎莉对德斯的离去非常伤
感,因为这毁坏了她美好的生活。结果这使她的感情起了很大的变化,她讨厌一切,
讨厌那些和她父亲有过联系的一切人和一切地方。”密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
白了。不要忘了,妈妈,她只是一个孩子。
13 岁——和安格斯现在一般大。年纪太小,不能周密地思考问题。”“噢,
密柯,这我知道。但是第二年你外公去世时,莎莉居然没有回来参加葬礼,伊萨克·
莱文倒是来了。他说莎莉拒不来多伦多,他只得让她和他在纽约的姐姐住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难以原谅她这一点。为了莎莉,父亲什么事都愿意做,而她也
该知道,我是多么需要她。如果没有尼娜,我真不知道我是否还可以挺下去。”密
柯脸色阴沉,“对此,你听过莎莉自己是如何解释的吗?”“没有,我从未听她解
释过。去年夏天,我和莎莉相聚时,我们俩都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过去。但我
现在还在想,这样是否是一个错误。你知道,我现在对她有点生气。其实,对我们
两人来说,那些事我们谁也没有真正搞清楚。”“和她谈谈!”密柯简短地说。
我站起身来,“好吧,医生,心理咨询应该结束了,我们还是回去包装礼物。
但先过来让我抱抱你——感谢你如此善解人意。如果你愿意,我再请你吃些速煮食
物,冰箱里我还准备了一锅意大利卤汁面条。”她站起来伸个懒腰,“主意不错,
权当是心理咨询的报酬吧!妈妈,不要忘了听听莎莉的诉说。我想,事隔多年,如
今该是她发言的时候了。”
4
圣诞节前夕的早上,我为自己斟上第二杯咖啡,心里考虑着该做些法式吐司来
当早餐。这时,电话铃响了。直到莎莉作品开幕式之夜,我已经30年没有听到这低
沉、粗重而又沙哑的嗓音了。但我现在立即就听出这是他的声音。我不会忘记这个
男人的所有情况。那时正是我16 岁花季的夏天。在那无数个酷热的白日和月光皎
洁的晚上,我把少女的爱恋,交给了这个令我倾心思慕的男子。
伊萨克·莱文的邀请简短扼要,文辞洗练,显然经过了刻意的雕琢。“乔安娜,
请恕我一早给你去电话。那天晚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我简直没有机会和你相约
下次见面的时间。我知道圣诞节前夕你一定有了安排,但我想或许圣诞节和新年期
间,我们可以共进晚餐,共同回忆一下美好的往昔时光。”“这主意听起来妙极了,”
我说,“但我和孩子们下一周准备去格林沃特滑雪,能改期吗?”“当然可以,新
年我会早些打电话给你,我不会让你再溜走……”挂上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双颊上
飞起两朵红云。靠近电话机的墙上,挂有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我以审视欣赏的目
光打量着自己。我的头发仍和以往一样呈淡褐色,但现在需要更多的柠檬汁和橙色
片剂来保养。眼眶四周已有了些许鱼尾纹。但总的说来,对这一切我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比不上莎莉·洛弗,但还不错,”我对着镜中的我自言自语道,“伊萨克·
莱文如果这次放过你,他定是个傻子。”电话铃又响了,我的脸上仍然绽放着花儿
一般灿烂的笑意。
但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在电话线的另一端,莎莉显得焦躁不安但尚能自制。
“乔,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妇女作品展馆昨晚着火了。我必须去看看损失
有多大,你能和我一起去吗?”沉默片刻,莎莉语气和婉地说,“我的的确确需要
有人陪伴,乔。半小时后你能在那儿等我吗?”“我会的。”我说。
我上了楼,穿上牛仔裤和厚羊毛衫,然后叫醒彼得,告诉他我午饭前回来。刚
走出门口又折回来叫彼得下楼来,“小心着火!”我极其敏感地嘱咐他。
我把车从车库里倒了出来,天正下着雪。12 月的天空中鹅毛大雪纷纷飘落,
很像安迪·威廉士圣诞节特别节目中的情景。
时间刚过8 点30 分,我走过大学桥向市中心驶去,路上行人稀疏。
第十四街上保留着很多战前的建筑物,现已改造成建筑事务所和事业蒸蒸日上
的律师事务所。妇女作品展馆位于街区中央,我记得那是一幢两层灰色的装有楔形
护墙板的房子,造形简洁而不失雅致。然而此刻,那精美典雅已不复存在。透过浓
浓的烟雾和纷纷扬扬的雪花,我惊奇地发现,这幢房子的残骸竟保存有一种异乎寻
常的美丽。从水龙软管射出的水已经在废墟上结成许多奇形怪状的冰柱。白雪开始
在烧焦的木头上堆积。在烟雾笼罩之中,这废墟倒有点像那圣诞节筵席上房子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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