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电视。今晚有一场精彩的橄榄球总冠军大决赛,参加者都是一些特邀而来的优
秀球队。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
起初我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乔,我遇到麻烦了,极大的麻烦。我刚到达美术馆……”我听到了警报声,
声音是如此微弱,以致我不能马上判断出是楼下电视中还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片
刻之后,我的疑虑消失了。
“天啊,警察来了!我就留在这儿,乔,在门德尔。我刚才告诉你我在门德尔,
是吗?乔,她死了,克莉死了。”“你有律师吗,莎莉?我能打电话通知哪些人?”
电话线的另一端出现了沉默,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咔哒声。
我的派克大衣和靴子就在厨房门边,我一下就穿上了大衣和靴子。我正欲冲到
家庭娱乐室告诉孩子们我的去处,但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没有时间去向孩子们作任
何解释了。我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捡起车钥匙直奔车库。走在楼下走廊上时,我
还听见帕沙迪纳的人群欢呼雀跃起来,听起来像是底线得分了。
我把车子开出私人车道,然后习惯性地曲身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了一位
名叫布里的女子的声音。原来是彼得把选台开关固定在一个软性摇滚乐台上了。布
里的声音细嫩柔软,听起来像是天黑后不该出门的年纪。她正在向听众介绍,说电
台将播放些歌唱夏天的歌曲,以帮助我们度过暴风雪之夜。汽车驶上了克拉伦斯大
道,雪越下越密。在狂风的鼓吹下,飞雪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目眩的旋涡,仿佛
要穿过汽车挡风玻璃,将我吞没似的。埃迪·科奇兰正在纵情演唱,她告诉人们:
摆脱夏季的忧郁。
路上能见度很低,我只好把路灯作为参照物,像虫子爬行般地向前行进着。经
过克拉伦斯和科利奇两条大街的交叉口以后,我驾车驶上了大学桥。
收音机里布里又在说,拉温的斯普富尔乐队将要演唱他们的传统歌曲《城市之
夏》。大学桥高100 英尺,桥下就是南萨斯喀彻温河。车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但由于发电厂排出的废物的影响,只有一小部分河面结了冰。我的右侧,阻止我冲
下桥面的是一盏白炽灯,但我仍然无法看清前面的路——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前方在
哪儿。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已经驶出了车道。于是我关掉收音机,摇下车窗,这
样我就可以听到任何即将与我迎头相撞的汽车声。河面上北风呜呜作响,但是听不
到汽车声响。“我是桥上唯一的驾驶者!”我高声喊道。这本可以使我感觉好些,
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提心吊胆地下了桥,转向斯潘迪纳·克雷森特大街。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门
德尔门口的橙黄色警戒灯。“警戒”?这一词语从来没有显得比现在更为甜蜜可爱
或是具有嘲讽意味。美术馆前灯火通明,莎莉的保时捷就停放在那儿。它的旁边还
停有一辆警车,接着,又驶来了两辆警车。只见一名警官正在用警戒带封锁美术馆
的正门,看来他是不会邀请我进去的。
我非常失望地把前额抵住方向盘,心想着那间摆有“瘾君子”和令人毛骨悚然
的婚床的房间。就在那儿,可能有一大群警察正围着莎莉。接着我又想起教学美术
馆太平门上闪亮的出口标志。对,他们可能还未封锁那道太平门,这无疑值得一试。
我马上把车开过美术馆,在它北面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我下了汽车,用围巾包裹住脸,穿过了草坪。我开始步履艰难地朝着美术馆走
去。厚厚的积雪刺痛了我的双腿,但我心中一直想着莎莉。我继续向前跋涉,终于
见到了教学美术馆大门的轮廓,我急忙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教学美术馆门前还有一小片灌木,灌木前的积雪堆得很高。我爬上被风吹成的
雪堆。突然,我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我翻倒在雪地上。我隐隐感到腿下
压着什么东西,便伸出右手摸去,结果摸到了一件光洁柔软的大衣下摆。那种感觉
真像是摸到了棺材里的软性填塞物似的。我的手又往前探去,手指触摸到了一个人
的脸。我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正巧看到了死人眼中映现出的橙黄色警戒灯的模糊影
像。
我从来没有这么近地注视过他,但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他。
是“公正的声言者”!
冷不防地,我全身颤栗起来。我猛地一下站起,直奔门口。我嘭嘭地猛敲大门,
大声呼救着,叫唤着莎莉的名字。绝望之中,我拧了一下球形把手,门一下开了。
不一会,我就从寒冷之中进入到噩梦一般的危险而又疯狂的地带。
屋内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相当熟悉,是烤肉的味道。好一会儿,我的眼睛
才适应了室内暗淡的光线。稍后,便看清了悲惨事件发生的整个现场。
从早上开始,克莉的安装工作显然有了很大的进展,“瘾君子”已完成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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