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向里面望去。我一下子认出了这个房间。房间的一面墙边摆放着书籍和家庭成员
的相片,屋内还有一个贮藏皇家道尔顿工厂制造的陶器小人的陈列柜,壁炉的台上
摆放着莎莉和泰勒的相片。这是位于后院的斯图尔特·拉克伦的书房。
影片中开始出现了人物,起初我无法辨认他们在做什么。磁带的质量实在太差
了——录制的画面没有色彩,带有杂波,图像不清晰。后来焦距对好了,我看清了。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都赤裸着身体,男人屈从地趴在地下,身后的女人扬起
像小马鞭似的东西抽打他的背脊。他退缩着没有动弹,她再次扬起了鞭子。一下,
两下,反复不止。最后她停止了鞭笞,他翻转了身子,她就扑上去与他合为一体。
我没有再看下去,也没有必要再看下去,我已经看够了。趴在地上的男人是斯
图尔特·拉克伦,起先鞭笞他然后和他交媾的女人是尼娜·洛弗。我的心在剧烈跳
动,血也在耳边汩汩流动。我没有犹豫,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我按下取带钮,把带子扔进包中,然后上楼穿上滑雪衫和靴子,钻进梅塞德斯,
驱车驶向斯图尔特·拉克伦家。
13
刚驶离大学桥,我额头上的伤疤开始钻心地疼痛起来,我想这样肯定会把汽车
开到路边上的。这时耳边响起了母亲的声音,“尼娜可能愚弄欺骗了你,乔安娜。
但她从未愚弄欺骗过我,她从未愚弄欺骗过我。”“闭嘴,”我说,“给我闭嘴,
让我自己理出头绪来。”录像带太可怕了,但我不能被带中尼娜的形象吓坏而看不
清磁带本身的重要性。手持摄像机的人的身份我是确信无疑的,因为除夕之夜,我
自己也进入了她的摄像范围。旧年最后几天里,克莉·普尔拿着摄像机四处游动—
—莎莉称她为“耗子和她忠实的勃朗尼”。
要弄清这一系列谜团,独缺的正是录像带这个证据。现在,它的存在解释了为
何斯图突然改变对泰勒监护权的态度。(“莎莉,你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了吗?”我
问。她笑着回答,“不,卖给了耗子。”)录像带也可以对尼娜带到伊萨克家的装
有大笔现金的信封做出了解释——不是如斯图尔特·拉克伦对尼娜说的那样,作为
赢得赞许的书评的预付稿费,而是掩盖他不光彩形象的贿赂。他达到了目的,记录
斯图性生活的带子并未为世人知道。看来他伪善的一面即将逐渐暴露出来:冷酷无
情地杀害了三个无辜者,因为他们成了他设想的生活中的绊脚石。
我按响斯潘迪纳·克雷森特大街上拉克伦家的门铃时,惶急之中我一点也没有
对策。或许我应该设法预先通知尼娜,这样我们可以把泰勒提前接走……在什么之
前呢?我不知道。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一味关注眼前,而没有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没人来开门。“开门,”我再次按响门铃,但屋内一片死寂,唯有热血汩汩流
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按照克莉·普尔拍摄的路径,沿着白雪皑皑的扁石子路,
顺着石墙,经过小片松林,来到后院。
我砰砰打门,我知道没人会来开门了,于是从包中掏出和其他钥匙串在一起的
梅塞德斯车钥匙,挑出一把酷似房门的钥匙一试。很巧,厨房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窗户旁的圆形橡木桌上摆着早餐的残羹剩浆:三杯果汁,半杯牛奶,三碗麦片
粥。我不知道,一位金发姑娘在这种场合,是否会和我一样战战兢兢。
我叫唤尼娜的名字,然后呼唤泰勒,斯图尔特。但我心中却怯生生希望无人应
答。仍是一片死寂,走在屋里,我蓦然感到有股凉意从背脊透入心里。起居室餐厅
摆放整齐,然而卧室内床还未铺好,抽屉和食橱的门都开着,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匆
匆离去的。
我最后来到斯图尔特的书房,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害怕炉边地毯上标记斯
图和尼娜以奇怪方式做爱的猩红A 字母吗?我鼓足勇气打开了门,但里面什么也没
有,一个清白无辜的场所:屋里堆满了书,挂满了家庭成员的相片,陈列柜里摆放
着斯图尔特母亲收藏的皇家道尔顿陶瓷女人,她们微笑着,沏着茶,欠身相互致意,
炉壁台上摆放着莎莉和泰勒母女俩的相片。
书桌上有台录音电话,我按下电钮听他们的留言录音。仍旧是冬天里我听过许
多遍的留言,里面没有提供他们去向的线索。“我是斯图尔特·拉克伦,我和尼娜、
泰勒现在没法接听电话,如果你留下姓名……”我再次按下电钮,“我是斯图尔特·
拉克伦,我和尼娜、泰勒……”我拉开斯图尔特的书桌抽屉,一个同我在梅塞德斯
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的方正信封无遮无挡地胡乱塞在里面。我打开信封,里面有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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