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拜壁峰。三山岛虽无高峻巍峨之态,却有层峦叠嶂之姿。逶迤铺展,舒起缓伏,山水契默和谐,情致衍逸生趣。此峰海拔并不高,才83.3米,但却是岛上的最高处,石削陡立,谐名板壁峰,宛如一座天然的水石盆景。真可谓鬼斧神工,被誉为江南石景之最。
村长领着彭雪飞和小宝几个老太在峰下小厅里喝茶,小峰领着孙儿辈们攀到拜壁峰前,豪气万丈地指向岛的东面:“当年就在那里拆的铁路炸的桥!”然后回头看看静蕾不在,小声对大飞说:“爷爷我就是在那里拣了你奶奶的。”晓菲和彭玲、隋静嘻笑逗着小峰:“小峰爷爷,您可是拣了个金元宝啊。”小峰转而正色道:“你们静蕾奶奶的父亲,也是在那里与桥共存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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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彪迅速分析着车站变化的敌情,两个中队再加上车站的大半个小队,400名鬼子只多不少。而且他们在车站里易守难攻,打成了阵地战消耗会很大的。他改变了作战计划,向师弟们布置道:“我们的任务,就是破坏沪宁线,我们争取在许工的配合下,在车站里开出一列火车,开到桥上和桥一起炸掉,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所以,车站里的鬼子我们可以不打,免得伤亡太大,弄不好脱不了身。”大家纷纷点头。
占彪重新布置了任务,主要是把小峰排和三德排主打车站改成了狙防车站,毕竟强敌在侧,又加上了强子排和成义排,共四个排布置在桥和车站之间。隋涛排主炸铁路桥并监视桥北的碉堡。柱子排阻击苏州来敌并监视桥南的碉堡。正文排向东警戒阻击可能来敌,曹羽的特务排在车站附近机动。占彪要求船只都集中在铁路桥附近,炸完桥就全体上船撤入太湖。
占彪要小宝、若克和二民帮助许工给鬼子准备蔬菜,并要二民多找些当地烧酒,把鬼子灌醉些。自己和小峰、曹羽换上了车站职员的服装,隋涛三人还是铁路养路工,手拎着小锤四处转着。其余排长都回到湖边,接应自己的部下进入桥旁阵地。
天快黑时,日军的军列进站了,他们是由南向北,从上海过来前往南京的。看样子车站的小队长和车上的两个中队长是早就相识的朋友,一见面便钻到东侧的木板房里喝起酒来。大队的日兵则只身下车在隔了两条铁轨线的东面站台仓库里大吃大喝起来,他们自己带着罐头,加上车站鬼子小队给做的饭菜,喝着中国的烧酒,连喊带唱的,居然连岗哨都没派。
这时曹羽的特务排赶到了,藏身在小餐馆里。其它各排也都奔赴自己的位置,二民被派回专门管理汽艇和船队。占彪和许工站在西面车站调度室开始琢磨这趟军列来。一共是15节铁皮闷罐车厢,隋涛三人检查着车体从头检到尾,15节车厢的北面8节都是运人的,拉开着车门,看来是4节一个中队,三个小队每小队一节,中队部占一节。南面7节的门紧紧封着,看样子都是军火。奇怪的是中间有一节车厢,颜色与众不同是墨绿色的,那里面明显是有人,但门紧关着,里面的人都没有下来,只见把饭菜抬上车厢。
占彪听隋涛汇报完后思考着,自语道:“这节车厢得弄明白,弄明白了我们才心里有数。”许工也不解地说:“最近快一周了,来回的车上常挂着这节很神秘的绿色车厢。”章若克在旁听了主动请缨:“彪哥,我去试试!”说罢她拉着静蕾提着两壶水就走了出去,隋涛三人跟在不远处。
若克哼着日本歌《樱花》从车尾向车头走去。“杀哭拉(日语樱花),杀哭拉……”的歌声吸引着各节车厢上留守的日兵,每节车厢都留了两个日兵捧着饭盒蹲在车门口看着唱日语歌的若克走过,有时若克还主动告诉日兵自己是去前面的火车头给爸爸送茶水,调皮地看看里面。若克看清了日军的轻重机枪都在车上,还有几支步枪。看来日军只是背着步枪下了车,少部分人还没有背枪。
到了神秘的那节车厢时若克的歌声更响亮更甜美。看到四方的小通风窗里挤满的日兵脑袋,若克装作闻到臭味的样子说:“你们就在车里面大小便呀,太臭了呀!”这时有个日兵要若克手里提的水壶,若克装作不乐意又不敢违抗的样子走到车门处,车门打开后把水壶递了上去,日兵蹲在车门口居然是用水洗手。若克这时一眼就看清了里面人不多,有二十几个人,车厢地板上有行军床,中间架着密密的两排轻重机枪。
占彪听到若克的汇报后心里一惊,这节车厢里的鬼子很可能是松山的挺身队。这是两个步兵中队以外的部队,而且是最凶猛的日军部队。但接着占彪又一喜,可算找着机会再教训松山一把。事不宜迟,他马上让特务排的30人上来,然后下令:“我们就弄这趟军列了,开桥上去爆炸,让松山的挺身队殉葬。我和许工商量了,隋涛、俊凯、海强和许工开一个火车头从南面挂上这趟军列拉走,开动时吹哨为号,曹羽把你的特务排分好工,每节车厢上三、四个人,曹羽随我对付那节挺身队。我们要从车头顺车底钻到各自负责的车下,听到哨声后冲上车把留守的鬼子做掉。小峰领小宝、若克和静蕾你们直接去北面的火车头。这个过程我们不许开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车开走。听清楚了吧,这是第一步,完成了这步就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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