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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_[美]斯蒂芬·E·安布罗斯【完结】(44)

  当“那些瘦弱、疲倦的幸存者的队伍行军到这个地区时,”韦伯斯

  特躲在红十字会所的不大亮的地方,不想有人看到他的脸。他们问

  ,“韦伯斯特,德国佬在卡朗唐的另一边发动大反攻,F连撤退,E

  连的侧翼暴露时,你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韦伯斯特虽然挺尴尬,还是很高兴看到朋友回来。“营里的弟

  兄即使不知道名字的,看着也面熟,”他写道,“你感到自己是大

  家庭里的一分子。你和这些弟兄们之间的关系远比和任何平民百姓

  都亲近得多。”

  韦伯斯特申请调回E连。他在营部直属连的大部分时间一直当弹

  药手,因此在诺曼底,只打过一次机关枪,然而“我渴望战斗。我

  想尽快把战争打完;我想在前线连队中作为一个步兵去战斗”。于

  是,他成了1排的一员。

  韦伯斯特的看法正如他给父母的信中写的那样,“我每活一天

  都觉得是赚来的。我从不认为地在下次空降中幸存。如果我回不来

  了,你们要想开点。我希望能说服你们,让你们和在战场上的我们

  一样把死亡看得淡一些。在战争的硝烟中,你可以预料到伤亡,预

  料到某人被杀,当你的战友被机关枪打中脸部时你不会觉得惊讶。

  你只能继续。这和平民的生活不同,平民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死亡总

  是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他的母亲回信给他,对儿子这种看法感到大为惊慌(她还为韦

  伯斯特的弟弟感到担忧,他的弟弟刚刚加入了伞兵部队),韦伯斯

  特给母亲的回复非常直率:“你难道更希望别人的儿子死在泥泞中

  吗?你希望我们赢得战争,但很显然你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流血牺

  牲。这真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心态。”

  “总得有人去打仗、杀敌;总得有人在步兵或伞兵部队。如果

  整个国家的人都是你这种态度,就没有人会去打仗了,每个人都想

  呆在后方勤务部。这个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利普顿感到“弟兄们处在战斗中时,出现不可避免的事是没有

  办法的。人在战场上,既然无力改变这种现实,那就只得接受。一

  下子,他们对死亡、尸体、毁灭、残杀、危险就都变得习以为常了

  。敌人的死伤对他们的情绪不构成影响。自己人的死伤也只是给他

  们留下短暂的印象,这种印象里夹杂着一种转瞬即逝的庆幸和成功

  感,庆幸死伤的并不是自己。(当他们的战友倒下时,对许多战斗

  着的军人来说,'感谢上帝是他而不是我'是一种普遍的想法;不过

  ,过一阵子,可能会生出一种罪恶感。)许多事还等着去做,仗还

  要靠他们去赢,他们考虑的是这些。”

  利普顿继续评说:弟兄们一旦离开前线,回到军营休整时,“

  他们开始思考。他们想起战友们是怎样受的伤或送的命。他们记得

  有多少次他们自己就与死亡近在咫尺。远离战斗了,死亡与毁灭已

  不再是不可避免的--战争可能结束,任务可能被取消。带着这些

  想法,弟兄们开始害怕重返前线。然而,他们一回到战场,那些疑

  虑和紧张全都不见了。冷漠、无情和镇定又重新回到他们身上。又

  一个任务等待他们去完成,过去的自信重现了,战斗的兴奋感回来

  了,渴望优秀和胜利的欲望又会再次占上风。”

  这听起来有些理想化,但却的的确确是事实;利普顿和E连的许

  多其他弟兄,空降师的许多弟兄,乃至整个美国陆军--甚至德军

  和苏联红军中的许多人在这场战争中就都是这样的。但这决不是说

  利普顿的分析适用于所有的军人。二战中参战的军人成千上万,一

  个人的话不可能代表所有的人。然而,利普顿对参战军人情感状态

  的洞察依然能够对试图理解弟兄们如何忍受战争提供了参考依据。

  自诺曼底之后,E连的许多弟兄拼着命与德军作战,他们坚定不

  移地相信同盟国将取得战争的胜利。“我希望能快点回到战场上去

  ,”韦伯斯特告诉父母,“因为我还要偿还德国人不少子弹,我还

  要尽可能多地向他们扔手榴弹。”德国人抓住还穿着降落伞背带的

  伞兵,割断他们的喉咙,用刺刀刺他们,剥光他们的衣服,朝他们

  开枪,还摧毁了一座救护所。因为这些暴行,“我们决不会打算对

  他们手下留情。”至于战争结果,“在看到了滩头阵地,看到盟军

  那种令人振奋的军事力量以后,我知道我们不会输。对伞兵来说,

  他们就是来流血的。我想回到与敌人的厮杀中去。”

  不少弟兄得到了提升。韦尔什和康普顿从少尉升到了中尉。团

  里需要年轻的军官来接替伤亡的军人,温特斯推荐詹姆斯。代尔接

  受战时军官委任,因为他在诺曼底时就已经是连里的二级军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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