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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鲜的三天三夜_陈清贫【完结】(37)

  通通扔了出去,在号啕痛哭中拒不接受自认为无望的治疗,完全不管我这个大中尉

  指导员的师道尊严,在一众弟兄们面前丢尽了颜面。

  后来,在勉强接受治疗三个月后,我那瘫痪的躯体毫无起色。尤其祸不单行的

  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骗来的一个空军小MM,在与我的一个主治医生长谈了一个

  小时后,无言而果断地扬长而去,完全无视我那可怜的、眼巴巴的目光,从此再也

  没有回头。

  空军小MM的无情,让我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生活勇气的我,彻底绝望了。我心

  想,毫无疑问,这自然就意味着肯定是没戏了,否则,若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空

  军小MM也不会这么快就决然而去……可怜啊!偶才24岁呀,风华正茂的一个小处男,

  就这么不死不活地捱下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父母养育了我多年,还没有

  机会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难道就这样下去、把他们的后半辈子都拖累了吗?

  不!那一夜,我用颤抖的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爸、妈,不孝儿死后,你们

  哭两声就算了,千万别太伤心……”

  那一夜星光灿烂,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就在那满天星光的辉映下,一个瘦弱的

  躯体,正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艰难地挪动着……从我的病床到11楼的栏杆处,一共有

  三米远左右的距离,然而我却整整爬了半个多小时。等我好不容易爬到阳台的栏杆

  处,正准备往下翻时,却被几个吃饱了没事干、半夜三更还在看星星装哲学家的病

  友发现了。在那寂静的深夜里,随着一声年轻女性尖利的呼叫,偶那策划已久的、

  自绝于人民的跳楼计划,便彻底宣告失败了……

  此后,这一闹剧又先后上演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中途被人发现,然后在泪流满

  面中,被人拖着、拽着、抬着回来了。

  转机出现在大约半年以后,我在又一次无意识的挣扎中,突然感觉到下身产生

  了一丝针扎般的痛感!那一刻的狂喜,我至今仍记忆犹新……疼痛,生命的亲兄弟,

  您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恢复期比瘫痪期还要难熬百倍,特别是那有知觉和没知觉交界的地方,常常是

  又麻又痒,因为上着夹板,却又无法去挠挠……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说也

  罢!

  又半年后,偶才终于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医生说:归功于部队全力以赴的治

  疗,此前锻炼得无比强健的身体,和我那越来越坚强的意志和信念,还有……几分

  奇迹。

  出院前夕,偶满怀感激和深情地、羞人答答地,向特级护理偶长达一年有余的

  小护士,表达了偶的爱慕和依恋之情,结果惨遭无情的拒绝。偶最终只能羞惭万分

  地掩面而去……

  后来有战友安慰偶说:“算了,别伤心了!人家早把你看够了,一点新鲜感都

  没有了……”(TMD 这是安慰吗??)

  回到部队后,我的身体出现了严重抗药的后遗症,一生病便不得不加到常人一

  到数倍的药剂量(这后遗症若干年后,还在朝鲜直接导致我没有去成妙香山)。所

  以,我便从战斗一线转到了政治处,差不多成了一个文职干部了。

  那时,已是1992年的六七月份。此前,一位一直表示要到医院看望我的某

  单位的副总,在听到我终于出院的消息后,立即驱车赶到部队,面对正骨瘦如柴着

  的我,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一边瞄着我腰上配着的77新式手枪,一边平静

  地对我说:“到我们那里去吧,我们求贤若渴……”

  于是,在一番波折以后,1992年8月1日,在这个对我而言有着双重纪念

  意义的日子,我以借调的身份,从此便开始了我在这家单位长达十一年的工作生涯

  ……

  …………

  我讲完了,金英美和孙佑珍都惊异地看着我。最后,还是由金英美主动提议:

  “真不容易!来,为了你的死里逃生、和大难后的加倍福份,以茶代酒,干一杯!”

  …………

  我们就这样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我和焦国梁均感慨时间流逝之快,并对即将的分别表示了依依惜别之情。

  金英美也明显感觉到了我们那颇有些伤感的情绪,就笑着说:“和佑珍一样,

  我们学中文的,都非常渴望能有机会去一趟你们中国呢。银珠就有幸去过一次你们

  的北京,我们都羡慕死了。”

  我和焦国梁连忙说:“如果有机会来中国,一定要和我们联系啊。”

  金英美笑着回答道:“好的,好的。”

  为了那渺茫的希望,我和焦国梁还是很认真地把自己的各种联系方式留给了她

  们,包括家庭电话、单位电话,手机号码,还有QQ号和电子邮件地址。

  写完后,我不觉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金英美她们到底有没有机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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