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丁火说,姐,我们有马。
丙玉凤拨拉开弟弟说,去,一边溜拉拉蛄去。
白兰雪是干啥吃的,一点就透。她说,今天捻我走也不走了。骑了一天的马,真叫人困马乏,喜鹊都打盹儿,两张眼皮子往一处凑。通信员。
丙丁火说,到,参谋长。
白兰雪说,给我找个炕边,我睡一觉。你别走远了。
丙大娘说,就到我屋里休息吧。
丙玉凤心里说,这个催命星,叫她睡去,总也别起来。
一家人都围着王殿说的笑的,丙玉凤的心目中,王殿就是她们家的人了,更近乎一层他就是自己。她说不出比近乎这个词更近乎的词了。
丙丁火说,妈,我饿了,有吃的没?
一家人乐昏了头,忘了吃。小丙的呼吁,大娘才忙手活脚地点火做饭。一时饭好了,要叫醒参谋长吃饭。可是,白兰雪翻了个身说了一句不饿就又睡去。一睡就大天亮了。
村外几声清脆的枪声惊醒了白兰雪,惊醒了丙家一家人。白兰雪立即命令小丙和俩八路军战士冲出村,把敌人引开。小丙三人应声而去。丙玉凤拉着王殿推着白兰雪进了后院的地洞隐蔽。老郎中和老伴在前院应付鬼子。
村外一阵比一阵激烈更激烈的枪响,俩八路军逃跑,丙丁火被俘。鬼子进了村,二狗子出面应酬。鬼子兵把丙丁火推到一心队司令介川的面前审问。介川一见是个十五六的孩子八路,以为好对付。他笑咪咪地说,你几岁了?
丙丁火说,老了,十六岁。
介川说,叫什么名字?
丙丁火说,说出来吓你一跳。我叫一团火。
高宇说,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放了算了。
二狗子顺情说,是啊,他就是我们村的人,老实孩子一个。
介川说,不,他是八路的干活。
二疙瘩说,你是八路的通信员,给哪位首长当通信员?准是蒲公英吧?
牛宜轩也问,你们部队里有个叫白兰雪的没有?
丙丁火紧闭小嘴,一言不发了。他心里加强了警惕。这两个假洋鬼子咋知道我们团长和参谋长呢?这是部队的军事秘密。
介川一挥手,到他家去。
丙家爹妈怎么也不敢想儿子这个样子,手脚没有自由,说笑没有自由,脸上有伤,带血,心里折了个个儿。当妈的可受不了,鼻涕眼泪可把的抓。当爹的那就多一个心眼,必须和鬼子演一出舍车保帅的二人转。因为后院还藏着比宝贝还宝贝的宝贝。
介川指着小丙说,这是你们的儿子吗?
老郎中说,是太君,孩子小不懂事,惹太君生气了,还不快给太君赔个不是。
妈说,就是,就是,这孩子刚断了奶,属牛的,到处疯跑,惹事,太君,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还给我儿子。我给太君烧水沏茶。
介川说,可以,但,你们必须劝他回答我的话。
妈说,那是的,那是的。儿子最听妈的话。
爹说,火啊,太君问啥,你就说啥。
介川说,我问你,白兰雪在哪儿?蒲公英在哪儿?
丙丁火说,我知道。
这句话,声不高,却把爹妈吓了一大跳。万一儿子真的听了爹妈的话,说出了真情,在后院藏着的白兰雪、王殿、女儿玉凤岂不露了馅。可是,他们老公母俩不能阻拦,不能堵儿子的嘴,不能露出半点的不乐意。他们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再一拥就可能蹦出两颗活蹦乱跳的心来。
丙丁火人小志大,办事机灵。入伍前,就曾多次进敌占县城为部队买药,送情报,收集军鞋。参军后,机智勇敢,行军走在前,作战灵活,准确地传递首长命令。在八路军这所大学校中,懂得了许多人生道理,长了知识,有了见识,增强了民族爱憎,锻炼了辨别力。他给爹妈一个放心的眼神,儿子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呢。他对介川说,太君,你问的这两样东西,我知道在那儿。
介川说,快说。
丙丁火说,白兰雪到冬天就有的是。蒲公英是草,道边、山坡上有的是,一吹那圆球,遍地纷飞,走,我给太君带路。
在介川的眼光中,这是一家脏习习的人家,没有日本人家的清洁,光亮和豪华,没有日本人的那种高傲和目中无人。他把丙丁火这个毛孩子八路看扁了。没有准备迎接这个孩子的挑战。他不甘心受一个人格低下的人的羞辱,他和蔼地说,房东老太太,我等着品你的茶,肯赏脸吗?
丙大娘说,我就去烧水,就去烧水。
介川说,我的人多,少了可不够。
丙大娘土命人心实,丙家没有烧水的铁壶,只用大锅。她烧了一大锅开水,舀水沏茶的时候,介川就变了脸突然一声大吼,拉过来。几个鬼子把丙丁火和他爹拉到锅台前。介川问丙丁火说,白兰雪在哪里?蒲公英在哪里?八路的伤员在哪里?
丙丁火不说,介川命令把老郎中投进锅里烫死。
丙大娘吓得半死,自己烧的水烫自己的老爷子,上了鬼子的当。她喊着,不能啊,不能啊。可是,鬼子不听她的,只听介川的。俩鬼子就掐巴着老郎中举到空中,介川看丙丁火,丝毫没有意志松动的迹象,就下令——投。
就在这时,白兰雪出现在介川面前说,住手!我就是白兰雪。
介川吃惊地向后闪身,怕她开枪大大的。高宇见过白兰雪,遗憾地回过头去。牛宜轩几百里迢迢寻妻,追妻,硬拉妻,那次好不容易见了面,让她逃了,今天可不能叫她逃了。他说,太君,她就是白兰雪,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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