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下起了小雨。他对记者们说:“小时候,我常常说,‘第一次若不成功,
那就努力,再努力!’这就是我现在的所为。待我回来时,我希望我能够说,
正如霍斯帕在‘亨利四世’中说过的那样,‘冲破艰难险阻’我们摘下了这
朵鲜花——安全!”
法国总理在“达拉第万岁!”、“和平万岁!”的喊声中,在勒布盖机场
登上了飞机。
飞机是在浓雾中起飞的。上午11时15分,这架双引擎飞机在慕尼
黑机场降落了。弗朗斯瓦·本塞是看着达拉第走下飞机的。他发现,达拉第
双眉紧锁,眼角的皱纹既多又深。他离开时,城里既紧张又可怕。但是,令
他惊奇的是,他发现德国人竟兴高采烈。他们用热情的欢呼声迎接他,好像
他是个英雄似的。
张伯伦是在午前数分钟着陆的。在前往里奇纳宫旅馆途中,他也受到
了盛大的欢迎。在旅馆里仅留数分钟后,他坐上敞篷汽车前往新近落成的元
首大楼——会议将在那里举行。这座元首大楼系国家社会主义党围绕科尼希
广场而建的大楼群之一,用巨石砌成,建筑紧凑,中央厅宽广异常,高65
英尺,宽100英尺。大厅里有两座壮观的石阶,通向会议室。
张伯伦及其两名同事,身穿黑色制服,首先来到会议室。
接着前来的是墨索里尼——他抬头挺胸,步履轻快,无拘无束,好像
他是主人似的。最后抵达的是元首。他的目光严厉而奇特,使达拉第感受不
浅。会议参与者及其助手们座位设在小餐厅内的长台上,他们彼此互相打量,
客气但冷冷地握着手。希特勒极力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他在眉宇之间却现
出关切,因为客人们大都不讲德语,他不能与他们自由交谈。
拘谨地进完自助餐后,希特勒领着众人进了一间四方形的房子——鸟
瞰着科尼希广场。
房子很是壮观,四周的墙壁用皮革覆盖,还有不少花草和各种画。墙
上还有个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壁炉上方悬挂着仑巴赫画的巨幅俾斯麦画像。
由于准备工作极差,且又没组织好,会议一开始便混乱不堪,且越开
越糊涂。会议既无主席又无日程,也没有大家同意的程序,完全成了各有关
人士间的自由交谈。一次,在关于就苏台德地区的财产向捷克人提供赔偿的
问题上,张伯伦表示关切而且喋喋不休。这令希特勒坐立不安。他喊道:“我
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能消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墨索里尼就如何解决苏台德问题提出了一份书面提案,使会议稍稍有
了点儿程序(这份提案实际上是德国人起草的,但墨索里尼将它作为自己的
提案提出来)。那时已是下午3时了,会议体会进午餐。午餐后,会议开得
更加混乱,简直是乱七八糟。经常三四个人同时发言,使施密特无法进行工
作。
他坚持,发言者应在会议发言译文宣读后才进行。在外边透过玻璃门
看热闹的人们看来,他活像是个正在纠正混乱的课堂秩序的小学校长。使情
况更为复杂的是,外人也纷纷闯进会议室。戈林、弗朗斯瓦·本塞、汉德逊、
阿托利科、威兹萨克等人,带着书记、秘书和随从,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他
们一进来便围绕主要与会者而坐,而主要与会者则在大壁炉前形成一半圆圈
而坐,这样一来,整个会场看上去就像高筹码赌注就要揭晓时的赌场一样。
会议已由墨索里尼主持了。墨索里尼能操四种语言,其余三位会议参
与者只能讲各自的语言。他的英语讲得十分吃力,法语讲得像意大利语,德
语是否能让人听懂还是个问题,他仍像个首席翻译,像个无秩序的合唱队的
指挥——唯我独尊但和气可爱,他用德语向希特勒提问,将回答的要点而不
是原话分别用英语和法语转告给英法两国代表团。“那天我很开心”,他后来
对党卫队上尉多尔曼(他带他前来当译员)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我
身上,不是集中在达拉第先生或张伯伦先生身上。这真是个值得凯撒出席的
场合。你记得不记得?”
快到傍晚时,室内的空气更加紧张了。后来,英国终于端出了一份提
案。除苏台德公民投票以及要为捷克的新边境提供国际保证等条件外,其余
全被接受。在讨论——冗长但并不特别刻薄——抵达高潮时,多尔曼被召了
出去,有位罩着面纱的神秘女人求见。在哨兵室,他发现此人原来是阿托利
科大使的夫人。她要求让希特勒先生“立刻毫无延误”地将会议进行情况告
诉她。因为她曾在罗列托的香客教堂向圣母玛丽亚许过愿:若会议开得成功、
世界和平得以维护,她会携一支金色的大蜡烛回来。她的火车还有半小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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