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塞坚持说,开始谈判的真正的可能性还有两个,一个是与西方(罗
斯福的私人顾问奥尔逊曾告诉他,总统愿意谈判),另一个是与东方。听到
这话后,里宾特洛甫活了过来。
他把赫塞留在自己的床边,直到深夜。次日上午,他又将赫塞找来。
3月16日这天是个晴天,阳光灿烂。里宾特洛甫起了床,不耐烦地踱着步。
“你的报告和意见我已仔细考虑过了”,他说。令赫塞目瞪口呆的是,他竟
令他返回斯德哥尔摩,开始与科隆泰进行对话。
他的指示几小时后便可拿到。“我已把它交给元首最后审批。你的机票
已买好了。今晚你便可去斯德哥尔摩。”
当天下午以及当晚整晚,里宾特洛甫和他的工作人员都在教给赫塞应
如何对付俄国人。
午夜刚过,他们便被电话声打断了。电话是外交部的赫维尔——他仍
是最受元首信任的顾问之一——打来的。里宾特洛甫一听,脸色立刻白了。
“请再说一遍”,他简短地说。片刻后,他将电话撂下。他表面上似乎平静,
声音却不然。“先生们”,他说,“元首禁止再与外国任何一国对话!我谢谢
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后来,赫威尔将总理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赫塞。开始时,希特勒是同
意与俄国人接触的,但在读完那份指示后,他犹豫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
—留声机还放着《众神的黄昏》的音乐——然后将文件一页一页地撕掉。“我
禁止再与敌人接触”,他对赫威尔说,“全都毫无意义。谁与敌人对话谁就背
叛了我们的主义。我们对布尔什维主义只有斗争,没有谈判的余地。晚安!”
(3)
一月前,希特勒曾向施洛德小姐抱怨说:“各方面都向我撒谎。”他谁
都不能信赖,他若身有不测,德国便会没有元首。他的继任人戈林已失却人
民的同情,而帝国长官希姆莱又会遭到党的拒绝。对在午餐时谈论政治他表
示歉意,但又说:“再运动脑筋,告诉我谁会是我的接班人。这是我不断问
自己的问题,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一星期后,爱娃·勃劳恩回到柏林,他的精神便好了些。她是在一月
前为安全的缘故受令离开柏林去了慕尼黑的。在那里呆了两星期后,她便向
朋友们宣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在她的男人身边。她对他们说,死
亡对于她已无关紧要,她要与她所爱的人同呼吸共命运。对她突然重新出现,
希特勒假装发怒,故意责骂了她一顿,但当晚一整晚他却反复说,勃劳恩小
姐如此忠贞,他觉得自豪。
数天后,即快到2月底时,希特勒召开了最后一次的地方长官会议。
他的外观令他们大吃一惊。他得由夏勃搀扶着。他的声音很小,左臂抖动得
很厉害。大家原以为他会发表激动人心的讲话的,不料,他所讲的却是前后
矛盾的说教,既令人受到鼓舞,又令人沮丧。末了,他向地方长官们保证,
虽然在最后时刻他无奇迹武器去拯救德国,但是,只要他们在德国人民身上
灌输“条顿人的愤怒精神”,战争还是可以打赢的。若全国不予响应,这说
明它没有道义价值,灭亡活该。
他对地方长官们的合作和忠诚表示感谢。接着,他做了一件完全出人
意料的事情:他坦率地告诉他们,他的健康情况正在变坏。他承认,腿上的
抖动已发展到左臂。他还说了句笑话:有希望不会发展到头部。他最后说的
话意思含糊,但兆头不吉:将来,他会被迫采取严厉措施。他希望,如果他
采取了他们不理解的措施,请他们不要以为他出卖了他们。
希特勒面临灾难,在此后的日子里,他的主导情绪是蔑视和愤怒。他
破口大骂业已屠杀了50万平民的盟国飞行员,也辱骂那些把英国人当作解
放者加以欢呼的德国人。3月7日,他愤怒到了极点。这是因为,雷马根的
莱茵桥,来不及炸毁便被霍季斯的第一军占领。在希特勒看来,这是另一次
叛变;他决心惩罚应对此负责的人们。在紧要关头,他令最受他信任的捣乱
者奥托·斯科尔兹内将这座桥炸掉。一队斯科尔兹内突击队带着塑料炸药接
近了该桥,却被盟国的秘密武器’运河防御灯”发现——这种灯可发出强大
的光柱,光源却无处可寻。
至此时,德国的西部防线已全线告急。莫德尔的B集团军已被消灭,
它的残部已退至莱茵河这边。在南部,霍塞尔的C集团军已退至莱茵河西岸,
也即将被包围。东线的局势也相差无几。在3月中旬这些绝望的日子里,希
特勒决定到东线视察。他的将领们警告他,由于局势变化莫测,他可能被俘
或被杀,但他就是不听。作为一个妥协,他让肯普卡用“人民之车”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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