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邓从战略上考虑的。我们几个领导开会讨论是搬还是不搬。师首长这
样关心冀南,大家心里都热乎乎的。讨论结果,都表示不能搬到路西去,留
在原地咬紧牙关坚持斗争。群众对我们很熟悉,如果我们走了,对干部和群
众的情绪有影响。只要我们留在冀南,不讲话也没有关系,在群众中走几趟,
老百姓看到我们,同群众见一面,就是对群众的鼓舞,就有一种政治工作的
作用,就能坚定大家的信心。老百姓看到我们的马,就知道这是某某的马,
就知道陈再道、宋任穷和其他领导人还在这里。
我们在群众中深深扎下了根,现在和我们刚到冀南时相比,大不一样。
那时,冀南的老百姓还不了解我们。到了老百姓家里。大姑娘们都藏着不敢
见面,躲着我们。经过一段群众工作,对我们了解了,就开始露面了。以后
时间长了,彼此就更了解了,亲热得像一家人一样。我们同老头几、老太太、
姑娘、媳妇,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好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而他们全家宁可
挤在一起。那时的军民关系真是水乳交融。如果我们离开些日子的话,回来
一进门,老百姓见了就说:“啊,又回来了。”他们好像是盼了很久似的,
非常高兴地出来迎接我们。这虽然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包含着对子弟兵
的深情厚意。这是经过多少工作之后,军民凝成的感情得到的一句话。我们
进了院子,原来住哪间房子,还住那间房子,真像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我们讨论的结果报告师部后,刘邓同意了我们的意见。我们领导机关没
往路西搬,和广大军民一起,不管多苦、多难,一直在冀南坚持斗争。
后来,中央考虑到冀南的回旋余地大小了,把冀鲁豫的三分区所辖之堂
邑、冠县、濮县、清平、朝城、临清六县划归冀南,改成冀南第七军分区,
赵健民任司令员,肖永智任政委兼地委书记(肖永智牺牲后由许梦侠接任),
专员周持衡。我们跨卫河地区,活动余地就大了。实在困难时,可以跳过卫
河休息一下。
为了减轻发生严重灾荒的冀南人民的负担,1943年将骑兵团、七七一
团、十团、二十团和二十一团等主力团,先后调出冀南。为了保存干部,抽
出一批干部上太行、上延安。陈再道、刘志坚、范朝利、钟汉华等同志去了
延安。徐深吉调太行后也去了延安。后来他们都作为代表参加了党的第七次
全国代表大会。王宏坤同志也到北方局党校参加整风。还有一大批冀南的党
政军干部到偏城参加整风抢救运动,称后梯队。在抢救运动中,出现了“左”
的做法,伤害了不少同
志。
在冀南留下少数干部就地坚持,称“咬牙干部”。冀南地区留下王任重、
朱光、王蕴瑞和我,机关和直属队的人数很少了,不足二百人,区党委、行
署以及军区的后勤机关都转入了地下。那时我身兼四职。困难时期我们都穿
便衣。发现敌情就分成两股,王蕴瑞指挥一坨,我指挥一坨。到一个地方,
干部、战士都睡在一个房子里,不管是官、是兵,还是炊事员,都打地铺。
狗叫,容易暴露目标。为了保密,我们开展了打狗运动。那时保密工作非常
好,一股住村东头,一股住村西头,谁也不知道谁。天亮后,一见面原来都
住在一个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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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渡过难关,我们不但帮助群众搞生产自救,我们自己也组织生产自
救。我和任重、蕴瑞、朱光同志,在邱 (县)北就拉犁种过地。那时没有牲
口,只好组织人拉犁。即使有了牲口也不行,没有粮食喂,人还没有吃的,
哪里还有牲口吃的。我们四人加上警卫员八个人拉一张犁,每天种3亩地。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轻松,有说有笑,还有唱的,感到干这样活儿很新
鲜。可是,过个把钟头,情形就不同了,说笑之声听不到了,唱的就更没有
了,谁都累得不想说话了。等到天快黑了要收工的时候,人简直一步也走不
动了。有时警卫员和我开玩笑说:“政委,你把绳子拉弯了。”
那时搞生产,干部参加劳动,不是一天,一个礼拜,走一走形式,而是
一干就半个月或者更长些。其它什么工作不做,有仗打仗,没仗就同老百姓
一起种地,自己也生产一点。军队里面不论是司令员,还是政委,地方上不
论专员,还是县长,个个都脚踏实地地干,不打一点折扣。
抗战期间,在冀南最困难时期,我们就是这样咬紧牙关,与天斗,与地
斗,与敌人斗,粉碎了敌人的“围剿”、“扫荡”,战胜了天灾,渡过了灾
荒,赢得了胜利。
争取瓦解敌伪军
成功抢救刘志坚
冀南的敌伪军工作受到过八路军总部、北方局和一二九师的表扬,彭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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