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等价。”桥口勇马说。
商业原则等价交换,桥口勇马说不等价,孙兴文问怎么讲。
“你们用一个普通公民,换一个将军的女儿……”桥口勇马撒谎脸不红,硬把间谍说成普通公民。
“可是你们扣留一个将军的女儿做什么呢?”孙兴文回避月之香是间谍的敏感话题,假若令桥口勇马太尴尬不利谈成换人。
“她自己说是亚力山大的朋友,我们怀疑她与俄国人有染。”桥口勇马避重就轻说。
孙兴文可以抓住他话的缝隙追问下去,不好回答的是桥口勇马,他没有这样做,求这个真也没意义。他说:“会长觉得怎么样?”
“换吧。”桥口勇马说。
陶知事跳到一个事件外边,成为又一个旁观者,只有旁观才具备资格监督换人。
县衙有间宽敞议事室,警卫长黄笑天和几名士兵带月之香先到,坐下来等,小田等人带枝儿随后到。双方的人物中,日方没有桥口勇马,巡防军方没有孙兴文。
仪式很暂短,交换的双方分别领走自己的人。
月之香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回到黑龙会,桥口勇马摆好酒宴,没开席前,为她准备了足够的热水,关押她的数日里她根本没机会洗澡。
热水浸泡让月之香重新回到日本人的生活之中,紧张数日的神经松弛下来,她不清楚换人的事,现场看见小田押着枝儿顿时明白了。身份暴露,她不能在三江呆下去,身处需要间谍的时代,她可能被派往他国继续谍报工作。
《出卖》第十九章(30)
清酒浸泡,她觉得自己很湿润。
桥口勇马已经等在床上,他们的开始不是在酒后,而是在酒席间,进食中断些许时候。
“喝酒。”完事回到酒桌前,他俩继续喝酒。
“我还有几天动身?”她问。
“去哪儿?”
“离开亮子里。”月之香说。
桥口勇马说你不走了,上级决定你留下来。
这不符合情报工作的原则,月之香认为桥口勇马为自己而徇私情,她说:“你不该这么做。”
“噢,你误解了。”桥口勇马告诉她一个消息:我们已向俄国人开战,胜利没悬念,铁路要拱手送给我们。他所描述的未来前景是,俄国人撤出,东北是天皇陛下的,许多事情要做,需要月之香这样有才华的人来做。
“我暴露了。”
“你不需再作间谍。”桥口勇马另派任务给她。
“我热爱这项工作,为了祖国,为了天皇……”月之香有自己的志向和政治信仰。
“你先休息,工作以后再说。”桥口勇马等待战争的结局。
【65】
司令部的门槛对枝儿来说是一座山峰了,迈进异常艰难。
“二小姐,走啊!”黄警卫长沿用原来的称呼,见她迈门槛的脚步很沉重,催促道。
枝儿忽然觉得眼前一切都陌生了,数年前她怀着另一种心情,救人获得信任和感激,更准确说是某种计划的顺利开头。作为一个职业的间谍,她有了成就感,和徐家人朝夕相处,享受权宦人家的富贵生活,她是将军的义女。
“你去杀掉徐将军。”尼古拉命令她。
枝儿现出极不情愿,多年前目睹巡防军对父亲的杀戮,仇恨渐渐淡化。
“你不是什么将军的女儿,你是雨蝶。”尼古拉冷冷地说。
雨蝶,它意味着什么?血腥的,带毒的,间谍要无条件的服从,差点儿没说你是土匪大柜的女儿。
“我要逃走!”间谍对自己说,枝儿拷问一次灵魂,最终她没违抗命令,举枪杀死了徐将军。
“快走啊!”黄警卫长再次催促她。
枝儿迈进司令部高高的门槛,等待她的是什么心里已经十分清楚,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杀死将军夫妇。
二进院子里有两趟厢房,西厢房专门辟出关押她,全副武装的士兵里外三层,恐怕连蚊子都难飞出去。
“我要见参谋长。”她喊叫道。
“你以为你是谁?二小姐?想见谁就见谁啊?”士兵呵斥道。
“我要见参谋长。”她说。
“你要见参谋长,不见皇帝啊!”士兵走开,任凭她怎样喊,不再理睬不再搭话。
折磨水一样地浸泡,枝儿孤独在房间里几日,往昔的熟人没有一个人来看她,谁来打她一顿,骂她一顿,她都高兴。窗子一层霜花,图形昨天像连绵的山脉,今天的云海,令她伤感,经历中有太多的云,重要的事件都和云相连,母亲和俄国商人钻进谷地,青青的谷穗儿覆盖一个场面,舒卷的白云空中飘浮;救徐将军云烟一样缠绕白狼山;认识孙兴文的那个傍晚云很碎……一整天,她呆呆地凝望云,回忆着云带来的往事。
关于枝儿的话题,始终在司令部大院里脚步一样行走。
“司令,士兵报告,她要见参谋长。”郝秘书说。
洪光宗脑袋一直转着枝儿,怎么想她也不像是间谍,雨蝶,她人长得像只蝴蝶,无忧无虑地快乐在大院里,搞情报,杀人联系上她,总叫人感到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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