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她见嘛。”洪光宗说。
“参谋长说,最好让她一个人呆着。”郝秘书说。
“唔,对。”洪光宗想孙兴文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见与不见他自己决定,审讯枝儿的任务交给他了。
环儿要见枝儿给洪光宗阻止了。
“我去见她。”环儿弄清枝儿关押在二进院的西厢房里,决定去看她,这需要司令批准。
《出卖》第十九章(31)
“别去啦。”他没同意。
“看看妹妹都不行啊?”
“她是俄国间谍。”
“啥谍与我没关系。”环儿没有间谍概念,只有昔日的妹妹。
“雨蝶……”洪光宗试图让她明白,间谍没有好下场,避免环儿耍磨磨丢(没完没了的纠缠)。
“我不管雨蝶,还是水蝶,你们随便安个罪名治她。”环儿不明真相挺身保护枝儿。
这回是兵遇上秀才了,洪光宗束手无策,他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她,枝儿审讯尚未开始,等她供出了杀害徐将军,环儿自然不会再闹着看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割断枝儿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样有利孙兴文办案。
耍了闹了,得不到批准环儿还是看不到枝儿,她怄气,嘟囔道:“抽啥邪风啦,彪的老师说抓就抓了,也是间谍,哪一天心一乐,也把我当间谍抓起来得啦。”
噗嗤,洪光宗笑出声来。
“笑啥呀?我说错啦?”
“你吃不了间谍这碗饭,这么说吧,间谍把你卖了,你帮着数钱呢!”洪光宗幽默道。
“门缝瞧人,间谍有什么……”环儿觉得枝儿能当她也能当。
“中了,我没工夫和你搅嘴磨牙。”洪光宗说,“过几天叫你去看她,你都不会去。”
环儿琢磨丈夫的话几天,没头没尾的啥意思,她就去问孙兴文。
“夫人,这话不好回答你。”孙兴文犯难,枝儿杀没杀将军没审问,推测不成,更不能提前透露这方面的消息。
“你也对我这样。”环儿抱怨道。
“不是……”
“别遮柳子(借情由),不告诉拉倒。”环儿悻悻而走。
审问枝儿是件重大的事情,洪光宗信不着别人,他叫孙兴文去审。
“司令……”孙兴文想推掉差事道。
“涉及杀死将军,事儿忒大了。”洪光宗说。
不用洪光宗说,事情明摆着,一个间谍长期隐藏在将军府里,窃走多少巡防军的情报啊!仅凭这些够定死罪,何况牵涉将军被杀,一旦她是凶手……孙兴文觉出肩头的重量。
环儿误解只是暂时的,忍受一些责难没什么,他最不愿看环儿伤心,父母被暗杀,她心中的唯一妹妹再出现问题,怎受得了啊?唉,人生就是折腾,唱戏的说,折腾来折腾去,反复折腾就是戏,悲剧喜剧都是折腾所然。
夜晚云没飘走,月光中云颜色浓重,有雨的样子。枝儿仍然望云,在回首往事,灵魂在记忆中苦涩地漂泊。
门,慢慢地开了,马灯光先照进来,显然不是看守的灯,没这么亮。枝儿的目光顺着灯光蛇一样爬上去。
“是你。”她惊喜道。
“我们谈谈。”孙兴文很平常的语气说。
“你和俄国间谍雨蝶谈,还是和一个叫枝儿的女人谈?”枝儿睿智,她一开口便把对方置于被动地位。
他有足够的精神准备应对,反问:“你觉得我同哪一个谈合适?”
【66】
桥口勇马留下月之香便一个人骑马出了城,临走嘱咐她:“你带几个人看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吧会长。”月之香说。
黑龙会只剩下包括月之香在内的四个人,小黄楼能关能锁的门都封闭,只留一扇外出的门,每人都佩戴了枪支,非常时期日本人防患于未然。
桥口勇马策马直奔西大荒野狼沟,他此行有特殊任务,也决定了亚力山大的生死。
“亚力山大先生,”几天前占江东来到秧子房——羁押亚力山大的地窨子,问他一个奇怪的问题:“雨蝶是人是蝴蝶?”
亚力山大一愣,胡子大柜忽然问起这个,不是顺口开河吧?难道雨蝶出事了?他问:“怎么?”
“什么怎么,怎么也没怎么。”占江东就此打住,不往下说了。
雨蝶出事也避免不了,只是他不希望她出事而已。日本人主谋绑了自己的票,两个多月过去不见国内来人营救,雨蝶可能沉不住气,身份大概就此暴露。事情突发没来得及对她交代,一定按兵不动,动了就有暴露真实身份的危险。
《出卖》第十九章(32)
没人来和胡子谈赎票,又不肯和自己谈,亚力山大有些绝望,拖下去自己非死在匪巢里。
朝阳光的积雪一面中午慢慢融化,滴水浸湿地窨子门板,落叶松的花纹清晰起来,并释放着松脂的芳香,说明春天的脚步渐渐走近,死神的脚步也随同而来。
“我跟你们打老毛子(俄国人)。”占江东表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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