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鬼门眼子(坏心眼)多,司令还是加小心好啊!”孙兴文控制自己不说太多,恰到好处为止。
“马上去北沟镇,找木把总管常喜天,提前打打预防针,别让小鼻子弄去木材。”洪光宗说,“兴文,你跟我去。”
【39】
草原边上的北沟镇,一辆人力车在街上行驶,常喜天悠闲地坐在车上。常家的下人福贵迎面过来道:“总管,家有贵客来啦。”
人力车停下,常喜天问:“谁呀?”
“洪司令。”福贵说。
“哦,洪司令。”常喜天惊喜,催车夫道:“快走,加快!”
常宅是典型北方三合院,架上缀满葡萄串。洪司令伸手摘一粒葡萄放入口中,酸得直咧嘴。孙兴文、黄笑天在洪司令身边。
“不知司令驾到,有失远迎,”常喜天快步过来,边擦汗道,“请司令恕罪。”
“都是哥们儿,恕什么罪。”洪光宗亲近地说。
“今早起一只喜鹊在我家院里树上不停地叫,应验了,有贵客到。”常喜天说,这个迷信的说法运用到此处,恰到好处,“司令,请到堂屋说话。”
“葡萄架下挺风凉的,坐这儿唠吧。”洪光宗喜欢上葡萄架的环境,成熟葡萄的味道已不遥远。
常喜天安排桌椅板凳,吩咐福贵看茶。
“抽你的烟吧。”洪光宗说,他记得常喜天的烟特好抽,烟叶里掺了人参叶子,香味儿很浓。
茶端上来,烟也上来了。
“常总管今年打算什么时候放排(流送)?”洪光宗问。
“还没最后确定,原因是二棹、三棹还没选好。”常喜天说。常总管做过头棹,福贵曾是很出色的二棹。
这时,福贵端茶壶分别给宾主倒完水后撤下。
常喜天望着福贵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说:“福贵再也当不了二棹啦,去年木排放到大姑娘砬子起垛,福贵去开更(挑垛)……人拣回一条命,腿折了几截。”
“我的一个叔叔在早当三棹,也是挑垛时死的。真是玩命的行当!”孙兴文说,“挑垛命悬一线啊!”
“唉,谁说不是。”常喜天叹然道。
“今年南流水,还是北流水?”洪光宗问。
“北流水,往吉林船厂运。”常喜天说。
洪司令说那我就放心啦。
“司令这么关心今年的流送,莫非是……”常喜天问。
“我来找你,就为今年木材流送的事,我们详细唠唠。”洪光宗说。
“等等,我安排下晚饭,为司令接风洗尘。”常喜天说,他要尽地主之谊。
“唔,街上吃,到北沟镇不吃菜汤驴肉,还不算白来一趟北沟镇。”洪光宗想到一个风味。
“也好,我叫福贵提前去安排。福贵!”
“总管。”福贵应声到来。
“你去醉八仙餐馆,让李老板加细做做,司令今晚去品尝菜汤驴肉。”常喜天吩咐道。
“哎,哎。”福贵答应着。
黄笑天和福贵一起去,顺便看下环境。葡萄架下剩下洪司令、孙兴文、常喜天他们三人。
《出卖》第十六章(5)
“常总管,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孙兴文语调沉重说,“你留在木营场的两人被杀死啦。”
“啊!”常喜天惊愕,轻声呼唤道,“锁柱啊,锁柱。”
“锁柱是谁呀?”
“我儿子。”常喜天哀伤地说。
这是一个秘密,故事鲜为人知。当年一个关里的女人寻夫到白狼山,没有找到丈夫,常喜天收留了她,后来她为常总管生下一个儿子。一次迷路误入狼窝,她被狼吃掉。孩子留在木帮中,即是那个黄白净子脸木把,到死他也不知道常总管是他的亲爹。为什么没公开这个秘密,只有常总管和那个女人知道其中原因了。
“我亲眼见到黑龙会的人杀死他们,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无法制止暴行。”孙兴文说。
常喜天问尸体在哪儿,孙兴文说巡防军给埋在山上啦。木把总管悲痛之中感谢巡防军。他无法从仇怨上找到原因:“可我一个以放排为生的木把,与黑龙会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为何下此毒手啊!”
“他们不是冲着你儿子来的,与仇怨没关系。”孙兴文说。
“为什么行凶。”
“奔木材,日本人盯上木材。他们要详细的木材情报,行动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儿子碍眼惨遭杀害。”孙兴文说。
常喜天愤然,日本人怎么乱杀无辜!他说司令你看着不管啊!
“谁说我不管?不管我来找你。”洪光宗说。
常喜天拍着胸脯说叫我做什么,司令尽管吩咐。
“既简单又不简单,保卫木材。”
“怎么个保卫法,请司令明示。”
“小鼻子可能通过南流水,起排放到丹东赶南海,直接把木材弄到他们老家日本去。”洪光宗说。
常喜天表示那是休想,只要我还是白狼山木把总管,小日本拿不走一根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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