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彦方公以为,该如何处置?”
“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了我,字字掷地有声。
他这么一说,法院、礼部以及都察院的官吏们纷纷拜倒:“臣等附王公之议!”
荀攸和国渊也带领着各自的属下高声附和:“臣等附议!”
我不禁沉吟了起来:按我原来的意思,剥夺拓拔野的八百户侯爵自是没有问题,以后还可以再封,但现在若是罢免了他的兵权,以后却很难再让他重掌部队了……毕竟,我没办法说服他们,拓拔野身上的狼毒不会再复发啊……
程昱看了还没有表态的贾诩和韩暨一眼,也提声道:“王上,如此处置,已是极轻,勿以私情而废国法!”
贾诩单手抚须,轻声道:“让拓拔野给王上做个伴随,免于他人指摘和怀疑,未必不是好事。”
韩暨看到各部院均已表态,也拱手道:“请王上三思而后决。”
我又看了看武将阵营:“诸位将军,又如何看?”
吕布、程武、皇甫固、黄东等向来不会在这种不适合自己表态的情境中胡乱表态,而唯一有此危险倾向的秦阵则被我事先做了思想工作,因而都很克制地向我低头:“拓拔野虽有军功,但不掩其过,一切凭律法而决。”
我缓缓点了点头,将目光平平转向了半敞开的殿门:“那便依王公之言,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陪在本王左右吧。”
殿中众臣轰然应道:“王上英明!”
10 高台之上庆太学
好不容易在不违背律法的前提下摆平了拓拔野的事情,我终于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
拓拔野虽然杀了几十个人,但毕竟不是谋反叛乱,既然已经得到了惩处,朝廷官员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身上掠过——毕竟,拓拔野既是我的心腹,在朝廷中也没有太大的势力与影响。
他们的眼光,全部放在了洛阳城南的那座不大的院落中。
中华二年秋八月二十,太学院开业大典。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教育界除了科举之外的另一件盛事,在洛阳的官员,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收到了蔡邕的邀请函,至少朝廷各部院的办公衙门里几乎为之一空。而根据王烈所说,不止是在京官员,河南尹各县的县令们,也不惜取消休沐日的假期,驱车来参加这一大盛事。
所以今天下午,洛阳城郊至少聚集了超过三万人来自各地的官员、学者与士子,还有大量的家眷与子女,整个太学院虽然占地不小,但已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还好我的国王,不然我只能和他们一样站在人群里了。
我带着蔡琰微笑着看着这次盛事大殿的主办人,作为第一任太学院院长,蔡邕虽然忙得大汗淋漓,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却实实在在泛着喜悦的光芒——在与我商量过之后,我终于同意了让他在大典之后正式从礼部退出的愿望,就让他专心致志地培养几年学生吧。
场中人声鼎沸,但在礼乐之声渐渐响起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不得不说,知识分子在公共场合还是有些素质的。
钟鼓之声渐趋悠扬,大典正式开始。
蔡老头本来想挽起袖子自己来做主持人的,但考虑到他毕竟念过六旬,既没有充沛精力,也没有这么高的声音,于是便让他的弟子路粹来代为主持。
路粹缓缓登上了高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余,尚书台太史司,陈留路粹,谨代尊师蔡公,主持太学院开业大典。时维八月二十……”
也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只听他做了两句开场就有些昏昏欲睡,大概是中午吃得有些撑了。
我知道这非常不礼貌,但在初秋午后的阳光下,上下眼皮就是忍不住想要贴在一起。
但是我听到蔡琰咳嗽了一声,顿时后背上就有了一层淡淡的凉意,整个人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王上莫非昨晚没有休息好?”蔡琰笑吟吟地问道。
“我睡足了四个时辰。”我嘿然答道,“琰儿不要怪我,我确实听不大懂路文蔚说的话啊。”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我向来不惮于表露自己的无知:反正她对我的文化水平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对于我的坦诚,蔡琰也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耸了耸肩,朝高台上微微抬了抬下巴。
只见路粹微微一顿,将身子侧转过来,恭敬地向我一揖,而后又道:“恭请威武王为太学院新生训话!”
我朝他点头致意,从坐席上长身站起,以“龙骧虎步”的架势走到了台上,微笑着向四下里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道:“本王虽是旧汉伏波将军的后裔,但自幼家贫,祖、父二代仅能勉强持家,因而年少时,没有多少机会遍阅古今经典,说来惭愧,纵使一卷论语、孟子、春秋,本王直到现在也不曾通读一遍,本王心中最熟悉的,却是一卷孙武子兵法,实在愧对先贤。”
“待本王年岁稍长,更无片刻余闲,一十四岁起,本王便随父入军,每日刀口舔血,马背度日,此后大小战役,再次无需细说,”我笑了笑,“及至今日,本王终与诸位共同创建了这中华新朝,本以为清闲下来,可以稍稍弥补少时所缺,却不料国事堆积,虽有众位贤臣,但治国之道琐繁,竟无片刻余裕,因而于学问一道,实在未有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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