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个卫所的军户在围城的过程中经过了充分的交流,所以,逃到复兴会所在的庄园签个长契当长工的出路几乎被所有的军户所得知。就这样,从围城的第三天开始,就有害怕朝廷追究的军户偷偷的跑回家,然后拖家带口的逃奔复兴会的农场的。
随后的几天里,除了少数头脑不太灵光,觉得造反事件是“法不责众”的军户跑回家希图蒙混过关之外,前后将近四千个军户拖家带口的领着家人投奔了荆门。
复兴会荆门工作组对于突然而来的人口也有几分措手不及,但是因为有着充分的组织流民的经验,这几千人很快就被工作组打散分队,然后工作组就开始将新补充的人力投入了农场建设工作。
等到两个营的复兴军在承天府善后工作组的领导下到达承天府外的时候,围困府城的军户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
实际上当队列整齐的复兴军出现在这些军户的视野也之后,剩下的这三千多个还在苦苦坚持着的军户们也一哄而散了。
站在承天府城墙上的士绅家丁和府衙组织出来的衙役民壮看到这个情景,一方面开始大声的高呼起来,不少人甚至哭了起来。另一方面立即有人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城内的官员士绅。闻讯赶到城墙上的承天府知府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十天的乱兵围城严重的刺激着这个看起来刚毅木讷的文官。实际上有好几次他都准备在府衙里自尽了。
从乱兵围城的第一天开始,他的手边就一直准备着一碗毒药。府衙后院住着他的亲眷的屋子也是紧关着,外面堆满了已经浇满了菜油的柴火。这位准备为大明尽忠以求体面的文官大人,原本是准备等到乱兵进城之后,就点燃这些柴火烧死自己的亲眷最后服毒自尽的。
按照大明朝的体例,外地客兵是不能进城的。特别是承天府这样有着特殊意味的城池更是如此。明朝统治者自己也知道封建军队烧杀抢掠的德性,所以各地文官对于这一惯例都执行的比较彻底。
其实就是当地文官有让军队入城的意愿,身家性命都在城内的那些地主士绅们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等到从城墙的吊篮下下来跑到复兴军这里联系的府衙衙役把禁止部队入城的命令传达到之后,承天府善后工作组立即对部队下达了进攻命令。
也不知道我们要说承天府的这位知府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反正在注重火力覆盖的复兴军的第一轮炮击中,这位站在城头上的知府就被复兴军填装了烈性乍药的炮弹炸了个灰飞烟灭。
说他运气好,是因为他的死亡让他逃过了之后被捕送入集中营劳动的下场,说他运气不好,是因为他在刚刚放下了巨大心理压力,喜悦的心情还没有发散干净的情况下就被打死了。
更主要的是,在复兴军入城的过程中,该知府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乱兵进城了的心腹家人稀里糊涂的点燃了后院的柴火。承天府知府的家眷,无论是男女老少都被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活活烧死了。
第二七七章、魏忠贤的疑惑 2
在后世社会里,因为意识形态宣传工具被既得利益集团、特权阶层及其代言人把持,所以从总体上说,后世人对于农民起义的评价不高。
撇开被既得利益集团把持的大众传媒所洗脑的糊涂蛋来说,就是普通老百姓对于古代的那些农民起义也有些不理解。
工业社会的人,是很难理解农业社会的人的想法的。而处于因为经济高速发展缓解了阶级矛盾的现代社会的人,也很难想象阶级矛盾极端激烈的古代社会的人的生存状况是什么样的。
就是王书辉领导复兴会建立的新中国成立70多年之后,全面进入工业社会阶段的新中国人,特别是生长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的新中国人,也很难理解新中国建立之前,明朝末年那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
不少就是来自于农场的,熟悉农业生产,出身农业工人家庭的年轻人也对明末农民起义的四处爆发感到不解。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认知的农业都是通过工业化手段进行的农业生产。他们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稳定、健全、安全、富庶的新社会里,他们所知道的农民和明朝末年的农民完全是两回事儿。
对于那些在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来说,一呼百应揭竿而起这种事情他们真的难以理解。
其实,就是对于王书辉本人来说,他自己虽然在明末进行了大量的社会调查,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第一手材料,并因为来自后世的丰富科学社会理论对阶级社会的阶级矛盾有着理性的认识。可是王书辉对于那种无组织无纲领无准备的明末农民起义的理解也不是很深刻很明确。
当然了,王书辉的这种状况其实和他所处的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他在理论上对于阶级矛盾的认识非常科学和客观,可是因为他成长的环境和他本人的实践经验,他在对于科学革命的实践观念上还是重建设而轻斗争的。
对于王书辉来说,毛老人家的那句“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王书辉在革命实践上更注重后半句。至于破坏一个旧世界的事情,王书辉不仅不擅长而且他觉得明王朝这个政权本身就在承担这方面的工作了。
至少王书辉本人看到复兴会驻荆门工作组党组书记陈立的报告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了解承天事变发生的原因和细节,而是考虑怎样处理承天事变之后的事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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