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分钟后火箭弹爆炸激起的烟尘快速的被北风吹散之后,原本那几百个正在奋勇冲锋的明军的位置上,现出的是一个由大量的人和马的尸块组成的,放射性分布的坑坑洼洼的地面。
正在城楼上观察着战场的孙元化和卢象升,在同一时间里,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好像遭遇了一次重击,一阵强烈的恶心感顺着胃部迅速的上升到了他们的胸口处。
和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表现,习惯性的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的孙元化和卢象升不同,几个第一次参加实战的南城门防御工事里的复兴军战士,看到战场上的景象之后,立即就在胸墙内呕吐了起来。而南城门附近的城墙上比较直接的看到了战场上的可怖情景的明军士兵,则是发出了一阵非理性的嚎叫声。
这阵让本来就已经陷入恐慌的明军士兵士气大降的嚎叫声,给孙元化提了个醒。
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对明军的远程武器和复兴军的火箭弹射程比较的孙元化,立即发布了所有城墙上的守军进行警惕性防御,躲避火箭弹攻击的命令。
当孙元化命令卢象升的亲兵将卢象升拉下城墙的时候,只能听到陷入到呆滞状态的卢象升嘴里无意义的重复着“不可力敌,不可力敌”的废话。
在亲卫的保护下快速逃离城墙的孙元化,看着身边几乎陷入崩溃的卢象升,下意识的就握了一下自己官服的袖口处。
在那里,有一颗孙元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以帮助自己为大明朝“尽忠”的药丸。
第五三七章、“疯狂”的张永涛
张永涛是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他的“官名”和大部分复兴党人一样,是组织上给起的。
张永涛现在还能记得的就只有自己还没被被组织救援,还未接受王老师的抚养和教育的时候,自己的那个叫做“小狗子”的小名儿了。这个小名儿,还是当时的拐骗他的人贩子随口给他起的。
他被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只有六岁。现在已经十七岁的他已经记不住当初自己被救时候的大部分事情了。
只是有一个片段他记得非常的清楚到现在也难以遗忘。那就是穿着浅灰色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的制服的王书辉老师,亲手把他从一个见不到一点光亮的土洞里抱出来。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王老师脸上带着的温和而又压抑的笑容。
1620年时张永涛被王书辉从人贩子窝藏人口的地洞里救出来,是他的一个幸运。当时,刚开始对整个枝江县完成了全面接管的王书辉,正在亲自主持针对枝江县的严打行动。
在当时,针对各种违法犯罪的打击是非常严酷的。因为主持这次行动的王书辉本人是带着一定的情绪的。
要知道,在现代社会里,虽然各种各样的丑闻和恶行都被大众传媒揭露的非常的明确和清楚了。但是坐在电视机前,坐在电脑前看着相关的新闻报道的王书辉,还是很难对于那些可怕的泯灭人性的罪恶有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的。
现代人可能会觉得现代社会里的恶行是非常的多非常的恶劣的。但是,现代中国毕竟是一个有着严密的社会管理体系,有着法律和规矩束缚的工业化社会。从宏观的角度讲,恶行在现代社会里其实要比在封建农业社会里少的多。
毕竟,已经全面工业化了的现代中国有着先进的生产力和巨大的社会财富,在这个基础上,不管现代中国的社会制度有哪些不完善的地方,但是总体上,基本的,被全社会所认同的共同价值观还是存在的。而掌握着先进生产力和巨大社会财富的政府,也会使用这些资源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恶行进行惩罚和抑制。
现代人看到年轻女性把私生子溺死就会感到极端的愤怒,对这样的事情口诛笔伐无法原谅。但是同样的事情,在封建农业社会里却是一种非常普遍,完全常见的事情。
因为生产力水平的落后,因为没有足够的物资和财富,因为和当时的生产力相配合的落后社会制度,处于封建农业时代的大部分普通中国家庭,其实都是很难承担过多的人口负担的。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没有有效的节育手段,把非计划出生的子女杀掉以减轻家庭的生存压力,就成了一种必然。
让王书辉非常毛骨悚然的就是,他穿越之初对大明社会进行社会调查时发现,大部分贫雇农家庭都会把无法抚养的初生婴儿直接溺死,然后埋到猪圈或者茅坑里沤成肥料。
如果说溺死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沤成肥料已经让王书辉受到极大的震撼的话,那么用一种非常平淡的情绪,习以为常的做着这样的事情的明代百姓的木然态度,则更让王书辉无法接受了。
这就是为什么王书辉领导的复兴党建成最早的大规模培训学校是医学类学校,而王书辉最早培养的教育人才是婴幼儿教育人才的原因。
作为穿越者和现代人的王书辉根本就不会允许复兴党的治下出现这种情况,他以极端强硬的,明末时空的土著们无法理解的严厉手段,强行买断复兴党治下所有民众子女的教育权和抚养权的原因正在于此。
王书辉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教育工作者虽然不是从事幼儿教育的,但是师者如父,教育工作者要承担起一部分父母的责任和义务,却深刻的刻在王书辉的思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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