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正操和顾有风躺枪乃是因为科举舞弊案,这里面的内情就不是张力能知道的了。
顾有风咳嗽了一声,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在下与陈兄同周大人并无什么交往,没想到温老贼也不放过--当时贬官的文书都下发到吏部了。要不了几日便会公诸于众。在下那几日也是万念俱灰,与陈兄每日借酒浇愁!”
陈正操微微叹了口气,吟起了李太白的诗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张力听得仔细。那顾有风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后来周大人复入内阁,温老贼似乎有所顾忌,很快便将贬官的文书撤销了……”
张力点点头,这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也就是说,陈正操和顾有风最终没有被贬官。乃是因为周延儒复职,温体仁心存顾虑。
周延儒复起之事么,嘿嘿,本少爷就呵了个呵了!
陈正操和顾有风本性都还不错,很对自己的胃口,这二人应当可以结交。
自己的势力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文人士大夫阶层现在几乎是空白。有一个王奇峰,那还是差点被问罪砍头之人,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若要改变时代,所谓的“知识分子精英阶层”是需要改造的--唔。这帮人还是用“影响”二字比较合适……
一想到此,张力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张力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正操和顾有风二人一眼,云淡风轻地道:“不知二位年兄对周大人,对东林党有何见解?”
“啪--”地一声,顾有风手中的筷子跌落在桌面,显然大吃一惊!
陈正操也停下了筷子,面带疑惑之色地看着张力。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显然评价“东林党”不比评价温体仁,东林党几乎代表了全大明的舆论界和士林文人……
张力抛出这个话题之后,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吃起菜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良久之后,陈正操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道:“张兄--”
张力整了整嗓子。淡淡地道:“陈兄无需顾忌,今日没有外人在场。”
陈正操点点头,给顾有风递了一个眼神,要他说话。
顾有风撇了撇嘴巴,对着张力小声道:“张兄,也不瞒你。先前在下和陈兄一直刻意避开周延儒--呃。不--周大人,正是考虑到张兄认周大人为座师,有着这一层师生关系……”
张力敏锐地从顾有风的话里听出他对周延儒也不怎么感冒,于是笑着道:“顾兄但讲无妨,在下洗耳恭听。今日咱们三位所说的话,绝对不会传到外面去。”
顿了一顿,张力高声道:“木头!--”
嘎吱一声,户外的木头推门而入。
“在!大人!”
张力冷冷地看着木头,沉声道:“你守在门口,让朝鲁守在楼梯口,任何人都不准上来!”
木头连声应诺:“是!大人--”
木头转身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撩了撩衣袍--那衣袍的腰间部位明显有些鼓鼓囊囊,正是插着好几把转轮手铳!
木头出去以后,张力对顾有风道:“顾兄请讲--”
顾有风微微颔首,不说自己的意思反倒问张力:“不知张兄对东林看法如何?”
张力脸上挂满了黑线:尼玛,果然和读书人说话就是累--自己问他们对东林党的看法,他们反倒又将皮球踢到自己这边来了。
张力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有风一眼,淡淡地道:“东林党人--结党营私之辈耳!”
顾有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张力口中说出来的。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看了张力一眼,开口道:“张兄,你可是认东林党魁周延儒为座师的哟……”
张力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陈正操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看向张力的眼神深邃了起来:“张兄,莫非你与那周延儒只是虚与委蛇?”
张力脸色黯淡了下来,长叹一声道:“唉--,此事一言难尽。”
陈正操和顾有风的好奇心被张力勾了起来,两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张力继续说,哪知张力竟然不说了。
陈正操先前就有些纳闷,按说这认座师之事,应该在科举考试结束以后就着手进行。
可是张力考中探花郎以后,刚开始却与首辅周延儒并没有什么交往--
要知道,去年恩科高中进士之人--除了现在在场的三人之外--其他百余人皆认周延儒为座师,就连状元叶天成也是如此。
再后来周延儒被罢了官,张力却在周延儒无权无势的时候,跑去认座师,这……
陈正操有些看不懂这位辽东巡按张力了,摇了摇头,笑着道:“张兄不必打哑谜了,你就直说了吧。”
张力点点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周延儒当首辅之时在下不去巴结他,等他丢职罢官之后才认他为座师,正是为了实现在下胸中的抱负!”
“抱负?--”陈正操和顾有风齐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张力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扫视了陈顾二人一眼,缓缓地道:“二位可知在下为何要去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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