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忒也诡异,李二只能命令灾民尽可能的多带走粮食,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场面顿时混乱。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手段,今日算是见识了的,学生佩服的紧呐!”
李二抬眼观瞧,但见船舱的青毡帘子挑开,现出一个熟人。
“你……你怎的在这里?”李二还真是诧异的紧了,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学生不该在这儿的么?驸马端的是好说笑哩,”大冷的天气,那人却是手持一柄折扇,而且把扇子打开摇了几摇,真是怪的紧了:“学生若是不在此间,只怕驸马抢粮的大计是要落空地吧?哈哈……”
天寒地冻冷天时候,能够把扇子摇的这么欢实的也没有几个。一柄扇子摆弄的如此娴熟之人也就非文定之莫属了。
这个文定之李二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他表面的身份是个说《三国传》的卖话先生,其实是延安郡王地首席幕僚,心机深沉智谋百出素为延安郡王所倚重,有文肝之称,和那武胆武洪一起是延安郡王的左膀右臂。
要是说起智谋计算,李二和文定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不过此人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事情和文定之有莫大干系。
“这……这船回转是不是你……文先生做的手脚?”
“哈哈,驸马果然是好心思,正是文某所为。”
“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外间风大天冷,驸马何不移步舱中说话?”文定之单手挑了帘子。扇子虚引示意李二进去说话:“文某新近寻到坛子窖藏四十年的金橘子,难得遇到驸马这般才情绝世文堪卓然的风流雅士,古人云共饮一杯无,说地甚好,哈哈。”
李二稍一犹豫便是进去。舱间再无杂人。
文定之执礼甚是恭敬,亲自把盏,为李二斟满了斛子:“驸马果然是兵法大家。文某今日大开眼界,终于是见识到驸马的好手段了呐,佩服佩服。”
“你一直就在舱中?”很显然文定之是曾目睹了灾民和官军大战的场面。这个时候的李二实在分不清楚这个高深莫测的文定之究竟是敌还是友。
此人乃是延安郡王地幕僚,自己是反叛之人,绝对不可能是朋友的。怪就怪在这里,官军拼死包围的粮船明明是顺利驶开地,能够驶了回来绝对是此人动的手脚而不蕊蝶真的有召唤回粮船的神通。
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也反叛了大宋?完全没有可能的呐,他的主子是大宋官家亲生的儿子。哪个造反他也没有理由造反的。
“哈哈哈,方才驸马以白莲妖人为用,激地灾民血勇之气,乌合之众顿成虎狼之师,真真的是用兵如神。无愧是我大宋兵家第一人的呐,”扇子唰的收拢在掌中一顿。文定之笑眯眯的说道:“无兵戈无旗号地灾民在驸马调教之下便有如此的战力,若是掌一支劲旅,驸马当真就是要横扫天下宇内称雄地哩。”
把怯懦的灾民便成狂暴而又凶悍的暴民实在是不容易,李二从不以此为荣,甚至是很反感这样的做法。
“文先生谬赞!”李二微微抱拳的打个哈哈儿之后就是直奔主题:“文先生此来不会是专一来看灾民抢粮的吧?若我料的不差,粮船回头就是先生做的手……手笔!”
“然!”扇子摇晃几下,再次打开收拢在手。
李二没有想到文定之会承认的这么干脆,知道这里头定然是有甚么重大隐情,心头升起一种落进圈套的不详之感。舔舔嘴唇问道:“先生此举冒险不小,却是为何?”
文定之这么做自然不会是为了灾民,因为李二知道象他这种人只言利害,绝对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
“王安石又失了相位的,驸马还不知道的吧?”文定之并不回答李二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对于文定之如此大幅度的跳跃思维,李二一时还真的是不能适应:“王辅国的新法不是好端端的么?那……是不是司马君实出任新的辅国之相?”
王安石再一次的上台之后,雷厉风行的进行变革,可谓大刀阔斧,怎么又一次被撸下来了?
“司马君实还不曾出任辅国的,不过那司马光颇有威望,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又新得强援无数,执掌枢密院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吧。”这一回文定之很罕见的没有摇晃手里的扇子。
如今的大宋真的是内忧外患的:西北经过李二一战本是奠定了千古难逢的大好局面,西夏不仅倒向大宋王朝一边,大宋更是控制了定难五州咽喉之地,可谓局面一片大好。正是这种有利地局面,也滋长了大宋的强硬,更是助长了官家主动和大辽撕破脸皮的决心。
由于种种错综复杂的原因。大宋和契丹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小规模战争逐渐的不受控制,到如今已经成为两大国之间的全面战争。
以双方地实力对比,双方都没有完全战胜对方的可能,所以都是很默契的控制战争规模和烈度,都是在想依靠战场的优势来促成和谈,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在和谈时候争取更多有利于己方的条款。那时候打仗只不过是手段,和谈才是真正地目的。
之所以敢于和契丹人全面对抗。大宋朝廷所倚仗的就是中原雄厚的财力物力,说白了就是以大宋还算可以的国力对抗契丹地雄壮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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