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卫辉府之时,大的乱军全部消灭,只残留小股的乱贼,大局已经得到了掌控,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他左良玉,不仅卫辉府的局势大变,突然逆转,潞王朱长淓还有性命之忧,怎能不让他心惊和意外!
不愧是纵横沙场的老将,左良玉仅仅是愣神了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那些念头,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猛地站起,没有任何犹豫的命令道:“所有人全部上马,立即返回卫辉府,给王爷护驾!”
这时,就在兵卒纷纷上马之际,左良玉也准备上马,旁边走来一个偏将,沉声提醒道:“将军,要先思而后行啊,现在还不能确认此人所言真假?而且,少将左小将军还在柳树口那边追杀残余的乱贼。咱们就这样走了,少将军他们怎么办?”
“什么三思而后行?确保王爷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左良玉脱口回应道,没有任何犹豫的翻身上马,这才看向了那名偏将,面露沉吟之色,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嗯...这样吧,派去一队人马,传我的将令,告诉我儿梦庚,让他停止追杀残余的乱贼,立即前往卫辉府,在辉县与我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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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祸兮福兮
几天之后,辉县城内,左良玉的住处,随着一声猛烈的拍桌子之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怒不可遏的话语。
“可恶,真是该死,居然中了乱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其他乱贼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左良玉坐在书房的一处,面色铁青,锤在桌子上的那只手还紧握着拳头,关节之处都直发白,仅此一点,可见其胸中的滔天怒意。
左梦庚就站在一旁,看到父亲如此愤懑的模样,心里虽有同感,但更多地还是不解,父亲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该为高迎祥的逃离而发怒才是。
一念及此,左梦庚忍不住的寻声问道:“父亲,虽然咱们中了乱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使得高迎祥那帮反贼得以逃脱,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咱们确保了潞王的安全,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而且,出兵的那晚,你不是说过吗,护卫潞王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怎么现在又如此动怒了呢?”
左良玉瞅了一眼左梦庚,似乎从这些问话里得到了些许安抚,满脸的怒意变淡了许多,但神情依旧复杂无比,看着很是无奈的样子,并未说什么。
看到父亲如此深情,左梦庚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不确定地问道:“父亲,是不是谢文举那个阉人又做了什么对咱们父子不利之事,向皇上进谗言?”
闻听此言,左良玉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怒之色,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化为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说什么,随即从旁边的书案上抽出一个行文,递了过去。
如此模样,左梦庚本能的身手接过行文,脱口说了一句:“父亲,这是......?”
“别问那么多了,你看看这份行文,心里就全都清楚了。”面对儿子问了那么多,左良玉还是失落的回了那么一句。
左梦庚没有再言语,而是缓缓展开行文,快速浏览起来,随着阅读内容的深入,脸上现出恼怒之色,刚一看完,猛地合住行文,忍不住的义愤填膺地喝道:“父亲,这一定是谢文举那个阉人王八蛋搞的鬼,一定是向皇上告了黑状,只讲辉县城被围,险些丢失,却不说咱们这些日子的功劳,斩杀那么多的乱贼首领。”
吼了这么一句,左梦庚心里的不满和牢骚一下子全部涌出,宛若溃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潞王也真是的,太不够意思了,咱们多次救援辉县之危,不远千里的护卫其安全,却这样对待咱们父子,居然没有向朝廷为咱们父子说一丁点好话!”
“皇上也是的,怎么可以偏听偏信呢?凭什么他谢文举说什么就信什么,咱们父子和当地官员所讲的就是放屁?咱们保得是他大明江山,是在为他朱家冲锋陷阵,卖性命,怎么可以一而再的如此对待咱们?跟防贼似的......”
“左梦庚,住嘴...胡说什么呢?!”左良玉呵斥了左梦庚一句,阻止其后面的话语,神色已经大变,有一些惨白。
看到儿子终于没有再“胡言乱语”,左良玉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神情为之缓和了许多,压低声音的警告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妄议皇上和王爷,那可是杀头的重罪,无人可以为咱们开脱。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左良玉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充满掷地有声之感,呵斥的左梦庚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从怒意之中清醒过来,暗暗有一些后怕,只觉得脊背发凉。
这一刻,经父亲这么一点拨,左梦庚这才想起了,别看这里是自己父子二人的住处,守卫森严,处处都是重兵把守,但也难保隔墙有耳,难防皇上的那些“耳目”!
何况,最近的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已经从走前两朝皇帝的老路,重用内侍太监,启用锦衣卫这等秘密机构。
虽然明面上有一个谢文举做监军,监视自己父子二人,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锦衣卫的密探,安插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自己父子二人的一举一动。
刹那间,左梦庚有一些心领神悟,理解了父亲之前的神情变化,为何那么的无奈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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