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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追匪_天下霸唱【完结】(2)

  《天坑追匪》作者:天下霸唱【完结】

  内容简介

  大腮帮子一生坎坷,少时逃荒来到北大荒,放过木排,打过头排虎。曾与匪首江上飞亡命山林,又被日本兵抓做劳工。前有西伯利亚勇斗群狼,后有追匪智取常青。几次出生入死,幸得早年前得神官指点“不见红灯别开枪;打树别打熊;护法金刚记于心”,才侥幸逃生。这一次,他跟随摄影队误打误撞进入老爷岭深处的关东军密仓,掉入天坑,还能否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作者简介

  天下霸唱

  中国畅销书作家,其创作将东方神秘文化与世界流行文化元素融为一体,为类型小说打上了深深的中国烙印。

  他的探险小说所关注的,永远是人在充满未知的环境中的思考与行动,加之幽默精练的语言、丰富多彩的民间文化,使他的文字构建出了另外一处江湖。

  第一章 ,带血的钞票

  1

  20世纪80年代,我听过很多人讲过“带血的钞票”这件事,版本众多,说法不一,主线却差不多,都是讲两个朋友——某甲和某乙,合伙到外地做生意。当时改革开放不久,有生意头脑的人并不多,做买卖的只要肯吃苦,大多可以赚到钱,就算在市场卖服装练摊儿,弄好了一天也能挣个千儿八百。这俩人起早贪黑,从年头忙到年尾,老话说天道酬勤,再加上二人运气不错,临近年关一拢账,钱是真没少挣。等到回家的时候,二人把辛苦一年赚来的钞票全装在一个提包里,准备回到家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一半。不料某甲见财起意,不想跟某乙平分这笔钱,于是在路上找个偏僻所在,乘某乙不备将其杀害,又残忍地将尸体大卸八块,分别掩埋到各处,然后拎着提包,独自踏上归途。途中一晚,某甲住到一家小旅店里,关上房门数钱,本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前前后后天衣无缝,却发现某乙的鲜血进了提包。那一提包纱票都是十元面值的,当时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元,俗称“大团结”,正面青灰色,图案是工农兵和全国各族人民,背面粉红色,图案是天如城楼,所有这些钞票都被鲜血浸透了,洗不掉又舍不得扔。某甲望着带血的钞票,心里头七上八下,脊梁背上一阵阵发冷。随后这一路都不太平,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怪事。等某甲回到家中,无意当中一照镜子,居然看到全身是血的某乙站在他背后死死地盯着他。原来是某乙死后阴魂不散,—路跟到家中……

  一般讲到这个地方,听者基本上已经听得入神了,正是又惧怕又想接着听的时候,讲述者突然抬高嗓门儿,做出厉鬼掐人脖子的动作,能把人吓一大跳,屡试不爽。据传还真有人因为听这个故事,被吓得心脏骤停致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吓人,吓死人”。

  “带血的钞票”来源于真实事件,报纸上有过新闻报道。当时有很多人到广州进货,蛤蟆镜、喇叭裤、港衫、旅游鞋、双卡录音机、流行歌曲磁带之类的,带回来绝不用发愁销路,不少个体户坐火车往返做生意,从南方进货到北方赚钱,进货时全都是现金交易。那时候银行储蓄所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无法实现通存通兑,更没有什么借记卡、信用卡之类,出门在外都是带现金,有人怕丢,就在内裤上缝个口袋,把钱装在里面。个体户去外地进货,怎么说也得带个几千块钱,只能用报纸包好,放到提包里拎着,走路时包不离身,睡觉时拿包当枕头。当时有两个合伙做这种买卖的人,赚了—大笔钱,其中一个图财把合伙人杀了,分尸藏匿之后,独自带上侵吞的钞票从广州回家。此人并非惯犯,作案心虚,整天提心吊胆,总以为有鬼跟着自已,最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到公安机关自首了。此事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从个体户发家致富的反面典型,变成了一个专门吓唬人的段子。其实这个故事还说明一个道理,几个人一起做事,本来都约定好了,但结果有人偏偏不按规矩出牌,这样的人纵然一时占了便宜,将来也得倒霉。用句老话说,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我第一次听这段“带血的钞票”,还是听我表哥讲的。表哥这个人,我不止一次说过他,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好,长大了除了不会挣钱什么都会。之所以提起这个话头,是想说以前一到放暑假的时候,表哥就带我一起玩,他是我们那一片的孩子王,在众多小孩、半大小孩中一呼百应,别人不会玩的他会,别人不敢玩的他敢,上野地里逮蛇、下臭河沟子摸鱼、做弹弓子打家雀儿、占茅坑蹲老头,连猴屁股也得多把手,简直淘出了圈儿。

  那阵子他经常带我去一个姓赵的老头家里玩,据说这个老爷子挺厉害,周围相识的人都尊称他“赵工”。我和表哥也跟着这么称呼,而不像寻常那样叫“大爷”。在那个年代,成年人彼此互称“同志”,“先生”这个词几乎被废止了,一般的尊称是“师傅”,“老师”这个称谓还特指学校教员。称谓中带个“工”字,大多指工程师或高级知识分子,能够被这样称呼的人少之又少,比“师傅”高出好几十个档次。听大人们说过,赵工当年曾在海外留学,20世纪50年代初拍过电影、当过导演,“文革”时戴了帽子、挨批斗,又被下放到新疆的戈壁荒滩上进行劳动改造,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可以说那一代人经历过的坎坷挫折,他一次也没落下,七灾八难全赶上了。很难想象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还能有赵工这样的心气儿,活得有滋有味。

  按当时的话来说,赵工是个非常“洋气”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他不同于别的老大爷,整天捧着大茶缸子,茶缸内壁上全是黄澄澄的茶垢。赵工几乎不喝茶,他习惯喝咖啡。其次赵工总是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派头,满头银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经常穿背带裤、白衬衫,皮鞋擦得锃亮,上衣兜里永远插着一支派克钢笔,海泡石烟斗从不离手,时不时抽上两口,目谈举止间透出一股睿智。我当时还在上小学,好奇心特别强,看见什么都想尝试。表哥经常哼唱一首歌,歌词大意是“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这更激发了我对咖啡的遐想。有一次我趁赵工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咖啡,结果大失所望,差点吐回杯子里。那个味道跟鸟屎一样,怪不得叫“鸟窝咖啡”,实在想不明白这洋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表哥也偷喝过赵工的咖啡,他和我一样,打小享受不了咖啡,不仅是速溶三合一咖啡,再好的咖啡也不能接受,但这并不妨碍我们隔三岔五去赵工家里玩,而赵工也对我们这两个充满好奇心的捣蛋鬼格外亲切。因为赵工总有机会出国,家里边有各种各样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这在国内很难见到,他每次都会拿出来招待我们。跟咖啡的鸟屎味比起来,甜腻的巧克力简直让我们着迷。赵工家里另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柜子里摆放了许多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像个微型博物馆,像什么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德国的骑士雕像、美国的自由女神像都有,让我和表哥大开眼界。最让我们惊奇的是—组俄罗斯套娃,—共十个比例相同、大小不—的木头娃娃,装到—起可以变成—个。赵工说它叫“玛特罗什卡”。套娃的外观十分精致,可能收藏了很多年,上面五颜六色的漆皮已经有褪色。赵工家的墙上还挂了—个相框,装嵌着一只不走字的苏联手表,从来也不让任何人碰。不过最吸引我和表哥的,还是他口中神奇的故事。赵工肚子里的奇闻异事非常多,比电台的评书联播还吸引人。表哥一样爱听赵工讲故事,隔三岔五就缠着赵工讲一段。他曾跟我说过,如果学校里的老师讲课也这么精彩,他就不逃学了。

  有一次表哥想让赵工讲讲以前当导演拍电影的故事。赵工却告诉我们他从没当过导演,此事说来话长,大部分人不知道内情,因此以讹传批。这跟看电影、小说、连环画一样,越是说来话长,我们就越想一探究竟。经不住我们几次三番的纠缠,赵工就跟我们说了这个故事:事实上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1954年8月前后,他跟随一支来自苏联的摄影队,进入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为一部纪录片拍摄素材,其间有过一段离奇无比的遭遇。

  2

  当年日本关东军侵占中国东北,为了防御苏联方面的进攻,布置了数十万精锐部队严阵以待,并在边境线上修筑了绵延数百公里的防线,每一段防线都设有要塞,首尾呼应,互为犄角,无异于铜墙铁壁。那是牺牲了无数中国和朝鲜劳工筑成的战争机器,号称“难攻不落的东方马其诺防线”,其军事功能和建筑规模实际上已远超法国在其东北边境地区构筑的马奇诺防线。完工之后为了保守秘密,关东军残忍地将劳工全部处决,相关资料也销毁殆尽,留下许多至今无法解开的谜团。

  关东军要塞东起吉林珲春五家山,西至内蒙古海拉尔,大多以山脉、丘陵为依托,控扼开阔的平原,处在茂密的山林中,其隐蔽程度即使白天走到附近也难以发现。要塞由山底挖掘,完全以钢筋混凝土构筑,最坚固的地方水泥层厚达数米,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设施,地上有战斗掩体以及明碉暗堡,地下有各种军事设施,指挥部、粮秣库、弹药库、升降梯、飞机场、观测点、反击口、发电所一应倶全,甚至配备了炊事室、兵舍、卫生间、浴室。要塞内部的通道纵横交错,分布犹如蛛网,其复杂程度超乎想象,连当年的关东军都无人走遍。不了解其内部结构的人,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就难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专门储存战备物资的“秘密仓库”,具体位置只有高级军官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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