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汉姆侯爵一想到这个,便觉得不寒而栗。
“乔治倒是很擅长在台上演讲,”班德尔说,“虽然我知道他都是在说废话,但我还为他鼓过掌。不管怎么说,我是个社会主义者。”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卡特汉姆侯爵连忙说。
“好啦,”班德尔说,“不在家里讨论政治了,在私底下发表演说,那是乔治才爱干的事。国会应该通过一个议案,革除这种习惯。”
“说得对。”卡特汉姆侯爵说。
“那维吉尼亚呢?”班德尔问,“您邀请她留下了吗?”
“巴特尔说了要邀请所有人。”
“他说得很坚定!你和她说让她做我继母的事了吗?”
“我觉得说了也没用,”卡特汉姆侯爵悲伤地说,“虽然她昨晚还叫了我声亲爱的。但性格温和的年轻女人就是这点最不好。她们什么都能说,但是,说了也不能代表什么。”
“可不是,”班德尔赞同地说,“要是她踹你一脚或者咬你一口,反而可能更有戏。”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谈个恋爱都不会正正经经的。”卡特汉姆侯爵哀怨地说。
“都是从‘酋长’里面学的。”班德尔说,“遗弃爱情,对她若即若离,诸如此类。”
“‘酋长’是什么?”卡特汉姆侯爵简短地问,“是首诗吗?”
班德尔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吻了吻他的头顶。
“亲爱的父亲。”她说完,便轻快地从落地窗走了出去。
卡特汉姆侯爵接着研究那个珍版书售卖处的消息了。
过了一会儿,海勒姆·费希先生突然和卡特汉姆侯爵打了一声招呼,简直吓了他一跳。他总是这样,走路不声不响的。
“早上好,卡特汉姆侯爵。”
“早,”卡特汉姆侯爵说,“早上好,今天是个好天。”
“天气宜人。”费希先生说。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顺便拿了一片白吐司作为早饭。
“我听说禁令已经解除了,这是真的吗?”过了片刻,他又问道,“是说我们可以自由离开了吗?”
“嗯……是的。”卡特汉姆侯爵说,“其实,我希望,我的意思是,”他顺从了自己的内心说,“假若你能多留几天,我会觉得非常高兴。”
“有什么原因吗?”
“这次聚会实在不怎么样,”卡特汉姆侯爵连忙说,“非常糟。如果你想赶紧离开,我也完全理解。”
“卡特汉姆侯爵,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可否认,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很不幸。但是,英国的乡村生活对我很有吸引力,历史上的伟人都在这样的乡村宅邸里住过。我对这些环境的研究很有兴趣,这些在我们美国完全没有。我很乐意接受你的盛情留下来。”
“好。”卡特汉姆侯爵说。“那就这样说定了。老兄,我非常高兴,非常开心。”
他勉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殷勤的态度,低声和费希先生说他得去找下警官,然后便逃出了那个房间。
在客厅,他看到了正在走下楼梯的维吉尼亚。
“要我陪你去用早餐吗?”卡特汉姆侯爵温柔地问。
“我在床上吃过了,谢谢你,我今天早上特别困。”她打了个哈欠。
“是睡得不好吗?”
“也不算,其实睡得还挺好的,卡特汉姆侯爵。”她把手放进他的臂弯,紧紧地挽着他,“我在这里很开心,能请我过来玩儿,你真是太好了,亲爱的。”
“那就再玩儿几天吧,好吗?巴特尔警长撤销了禁令,但是我特别希望你能留下。班德尔也是。”
“当然好啦。你这样挽留我,真是贴心啊。”
“嗯!”卡特汉姆侯爵说。
他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恼吗?”维吉尼亚问,“有人咬你了吗?”
“正是。”卡特汉姆侯爵哀怨地说。
维吉尼亚一脸不解。
“你不会感觉想踹我一脚吧?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算了,无所谓了。”
卡特汉姆侯爵悲伤地走开了,维吉尼亚则从旁门走进花园。
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十月份的那种气息让她稍觉疲惫的身体觉得非常爽快。
她猛然一惊,因为忽然发现巴特尔警长就站在她的身边。这个人似乎总有一种神不知鬼不觉从天而降的特异功能。
“早呀,瑞福太太。身体还好吗?不太累吧?”
维吉尼亚摇摇头。
“这一夜太刺激了,”她说,“牺牲一点睡眠也是值得的,唯一遗憾的就是今天似乎有些无聊。”
“那株杉树下有一块阴凉地儿,”巴特尔说,“我在那里给你搬一把椅子吧?”
“你觉得好就好。”维吉尼亚严肃地说。
“你很机灵,瑞福太太。这是真心话,我想和你谈谈。”
他将一把柳条椅搬到草坪上,维吉尼亚胳膊下夹着座垫跟在他后面。
“那个平台太危险了。”巴特尔说,“我是指,假如想私下里谈谈的话。”
“巴特尔警长,我又兴奋起来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掏出一只大怀表,看了一眼,“十点半,还有十分钟我才出发去魏芬修道院给罗麦克斯先生做汇报,时间很充裕。我就是想听你多说一点凯德先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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