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成苏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正打着吊针,老马静静守候在床边。病房里很静,床头摆放着一束鲜花, 室内的灯光也很柔和、温馨。
时成轻声地问老马:“这是什么地方?”
老马说:“是医院。”
时成问:“是谁将我送进医院的?”
老马笑了笑说:“当然是我。”
时成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你又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我的门没关好?”
老马说:“幸亏你的门没关好,要不出大事了。”
原来,昨天下午时成去18楼找老马,听到他打提到胡大江,表情就变了。尽管时成竭力掩饰自己,粗中有细的老马还是看出了问题。他发现时成走出他房间时,神色有点紧张,脸色变得没有血色,脚步也很沉重。在打车去胡大江的路上,他心存疑虑,怀疑自己刚才在时成面前说错了或做错了什么?又联想到她和胡大江是不是有什么瓜葛?特别是当他说到胡大江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起来,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气愤。也许时成不仅认识胡大江,还有着不愉快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想到这些,他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回到公寓找时成。岂料,这车头一转,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 的机遇。
躺在病床上的时成,目光中充满着感激之情,她想,自己失去知觉瘫在地板上,直到被送进救护车这时间,一定狼狈不堪,问老马:“是你打的120吗?”
老马回答:“当然。”
时成问:“我是怎么上的救护车?”
老马回说“是我抱的。”
时成问:“怎么抱的?”
老马说:“双臂托起。你的身子好轻,仿佛是一条长枕头。”
《审美疲劳》第八章(2)
时成微微一笑:“你也太夸张了,我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当时,整个公寓楼一定被我搅成一锅粥了是不是?”
老马说:“不说惊天动地,也怪吓人的。那救护车一叫,谁不心惊肉跳啊?”
时成问:“看热闹的人多不多?”
老马说:“还好,那正是上班时间,只有七八个老头老太。”
时成问:“别人问你我们的关系了吗?”
老马笑笑说:“抢救还来不及呢,谁顾得上问这个?”
时成问:“ 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罗嗦?”
老马说:“不,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保证有问必答。”
时成又笑了,甜蜜又回到了她开始有了血色的脸上。她轻轻地说着:“你真好……”
女人需要唠叨和倾诉,处于困境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在时成的印象中,胡大江能坐下来,耐心地让她倾诉,那还是结婚以后不足两年期间的事了。丈夫下班回来,在餐桌上,在客厅软软的羊皮沙发,或在床头,或依偎在丈夫的怀中,她均能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海阔天空地侃侃而谈。从女人的服装到化妆品;从女人的发型到指甲的修剪。一部新的电视剧,晚报上的一篇名人的花边新闻,都会成为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妻子说得眉飞色舞,丈夫听得津津乐道,这段时光,才是时成一天中最快乐和最幸福的。
可好景不长,近几年来,胡大江很少给予时成喋喋不休和侃侃而谈的机会,每天下班回来,时成均以入睡。即是有空余时间,听时成说话,不是接电话,就是打手机。时间长了,时成的话少了,后来就没了。“回来了?吃饭了?困了?那就睡吧” 这几句话,成了家庭内和夫妻之间的日常用语,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窒息和寂寞笼罩着时成。为排遣窒息和寂寞,她不是逛超市疯狂地购物,就是关起门来,一个人手持话筒唱“咔啦OK”,有时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弄得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幢别墅变成了歌舞厅。
老马依然静静地坐在时成的病床边,等待着时成喋喋不休的问话,他的眼皮在打架。
时成问:“你困了?”
老马说:“有点,一夜几乎没合眼。”
时成问:“为了我?”
老马点点头。
时成眼睛一热:“你一夜就坐在这床边?”
老马又点点头。
时成眼珠一转,两滴泪珠涌了出来,用手指指病床说:“伏在我身上打个盹。”
老马连连说:“不、不……”
时成说:“没关系,昨天你不是抱我了吗?”
老马说:“那是你发病了。”
时成说:“那你现在困了。听话,趴下睡会儿。否则,我会生气的。”
时成的目光那么温柔诚恳,使老马无法拒绝,他将昏沉沉的脑袋,搁在时成盖着的被子上,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被子下面是时成的小腹,再往下就是她的敏感区域,便将脑袋往上移了移,结果,又碰到了她两座高耸“小山峰”,心里一惊,又是雷区。于是脑袋又往下移,到了时成的腹部,这才停止了移动。
老马真的困了,刚刚打盹,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理着, 抚摸着,他知道,那是时成的手。他不敢动弹,要是拒绝了,有多尴尬。只好假装睡了,任凭时成的梳理和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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