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老马想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想到了母亲那双温暖的手。那时候,他睡在母亲的身旁,母亲就像时成现在这样,轻轻地在他的头上梳理着,抚摸着。想到了母亲,他的两眼顿时湿润了,几十年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渐渐的地,他又想到了和前妻热恋时的抚摸,也和眼前的抚摸一样,使人睡意顿消,使人热血沸腾。难怪人们常说,男人在女人面前,有时是大丈夫,有时是小孩子。
时成的抚摸,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她的手从头上向下延伸到了老马的耳朵、脖子和脸上,抚摸到了老马湿漉漉的双眼。老马再也不能装睡了,慢慢地转过脸,看着双眼似睁似闭,早已陶醉了的时成。
时成问:“你怎么流泪了?”
老马说:“我想起了童年,想起了母亲。”
时成问:“还想到了什么?”
老马说:“还想到了……初恋。”
时成问:“和谁初恋?”
老马说:“还能有谁?前妻呗。”
时成问:“有没有依恋过其他女人?”
老马说:“没有,我是感情专一大户。”
时成说:“吹牛了吧?谁不知道你们文化圈子里花花肠子最多?我听说军区歌舞团和省歌剧院的男男女女,婚离得差不多了,很难找到原配夫妻。”
老马说:“离婚的人,不一定都是花花肠子。国有资产还重组呢,何况人的婚姻?情感重新组合是永恒的。”
时成无话可说,目光仍然盯在老马的脸上。
老马说:“你问完了?”
时成回答:“问完了。”
老马说:“下面该我问你了。”
时成说:“问吧。”
老马问:“你先生姓什么?现在哪里?怎么联系?”
时成回答:“无可奉告。”
老马问:“你在闹离婚?”
时成回答:“不,我在寻找自我。”
《审美疲劳》第八章(3)
老马说:“别闹了,现在你好比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我必须尽快把你交给你的家长,否则还会出问题。我担心你的身体,还担心……”
时成问:“说呀,还担心什么?”
老马说:“担心坏人的诱骗、拐卖和绑架。”
时成笑了,笑声很脆,有节奏,还有抑扬顿挫,脸上的肌肉也都调动起来了,像一朵绽放鲜花。老马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笑得这么随便,无拘无束。
老马问:“为什么笑?”
时成说:“你这人真有趣,我好像有点……有点喜欢你了。”
老马说:“有点?!”
时成说:“对,那么一点点。”
老马着急地说:“别,别有那么一点点,千万、千万。”
时成问:“为什么?”
老马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哪。”
时成问:“我心中的星星之火,你想扑灭吗?”
老马一时回答不上来,说:“我,我不知道……”
俩人都沉默了,互相看着。老马发现,时成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与碰撞,随时能冒出火花。他避开她的目光,抬头看看快输完药液的吊针瓶子,说:“我去叫护士。”
时成用手拍拍盖在身上的被子:“别动,趴下。”
于是,老马顺从地将脑袋轻轻地搁在时成盖着的被子上,被子下面是她的腹部。时成拨掉了输液针头,将两只手放在老马的头上,并将他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拉了一下。于是,老马的头又向上移动了一下,进入了“山区”,碰到了她那两座高耸的小山丘。
老马听到了时成加快的心跳声,像敲打的鼓点,使人心情激荡。她的胸部在激烈起伏,发出了粗粗的喘息声。她在被窝里的身躯,轻轻地扭动着的。这一切,汇成了一股即将奔腾而出,一泻千里的爱的洪流。
老马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时成说:“死了机的‘电脑’被激活了。”
老马是过来之人,知道时成此刻向他发出的是什么信息。她说得很形象,自喻一台死机的电脑,在他的手里激活了。可是,面对时成的激情,他的反应呆滞,心跳和呼吸,依然那么有条不紊。时成在他头上的抚摸,带来的是麻木。尤其是他那敏感的部位,成了一个“独立王国”,不接受中枢神经的指挥。他心急如焚地对自己说:“彻底完蛋了,我才是一台死了机的电脑呢,没有激活的希望了。”此时,他的心被失望、无奈和羞愧笼罩着。
时成如醉如痴,一股失控的力量将情感升了级。她坐起来,将抚摸变成拥抱,还与老马贴了脸。她将老马的手拉过来,放在了她那两座高耸的“小山丘”上。老马身子一颤,想抽回手,时成掀开内衣,老马的手和她圆鼓鼓的乳房来了个亲密接触。
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流进老马的全身,流进老马的每根血管之中。他身体的那个“独立王国” 不再闹独立,听到战斗号角似的,迅速地调动着每一根神经,昂起久久低垂着的头,时刻准备投入战斗。这瞬间变化,使老马不敢想信,使他惊喜不已,刚才的失望、无奈和羞愧一扫而光,由先前的被动防守转变为进攻,对他来说,这一转变是战略性的,对改变他后半辈子人生和生活,意义重大而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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