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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争日上_图南鲸【完结】(24)

  而陈时津预判了段忱林预判了邵惜的预判,早有应对之法,他从容地拿过两张房卡中的一张,微笑道:“我自己一个人睡一间。”

  这不是他想要的发展!邵惜下意识就要撒娇耍赖,嘴刚张开,就被陈时津一个“打住”的手势阻止,“停,你俩知道的,在这种事上我是不会退让的。”

  他看向邵惜,眼里带着一丝促狭,“而且小惜,当初是你主动包揽下订房的任务,如今出了纰漏,你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好嘛!邵惜不高兴,转身趴回到前台,道:“再要一间房。”

  虽然周末人多,但这个私人沙滩鲜少人知,加上价格昂贵,他来了几次都没订满,所以他才敢这么玩,最多就现场再订一间给段忱林嘛。

  结果前台查询了下系统,抱歉地告知最后一间空房在昨天被预定了。

  邵惜呆住了,宛如雷劈。

  邵惜和段忱林互相看了对方两秒,沉默,又过了两秒,两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同时抬腿,唰地一下冲了出去,带起一阵风。

  前台在身后举起了手,弱弱地喊道:“等等,咱们有沙滩车送……”

  陈时津笑着摇了摇头:“没事,送我过去就好了。”

  天色渐暗,海平线被夕阳染成了绚烂的橘红色,邵惜跑了没几步,就感觉后颈出了一层薄汗,他两三下把人字拖甩到沙滩上,反正跟在身后的时津哥会帮他们捡起来的。

  人字拖现在只会阻碍他的发挥!

  他才不管段忱林死活呢!只要他有床睡就好了!

  在沙子上跑步比平地累多了,每一步都像在做抗阻训练,加上段忱林平常有在锻炼,身体素质和体力明显更胜好几筹。

  邵惜逐渐跟不上,他耍赖大叫:“房卡在我这!你跑也没用!”

  这倒是提醒了段忱林,他果断地掉头,朝邵惜冲过来,眼神像锁定猎物的豹子。

  邵惜瞪大了眼,躲闪不及,直接被扑倒,一屁股坐在沙子上。

  段忱林毫不犹豫地用膝盖镇压,凭借绝对的力量,硬生生将房卡从邵惜紧攥着的手里抢走了。

  邵惜发出惨烈的叫声,在段忱林要离开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豁出去了,毫无形象地抱住了段忱林的小腿,挂在上面。

  段忱林伸手去掰,掰不开,便不管了,就这么拖着腿上这个大型挂件,一步步朝水屋的方向挪动。

  邵惜每次想借力站起来,都会被段忱林向前的力牵制,再次跌回沙子里。他也不管了,只像条被晒干的咸鱼一样被拖着,在沙滩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扭曲的人形拖痕。

  陈时津舒舒服服地坐在沙滩车上,旁边的座位放着那两双被遗弃的人字拖,他举起手机,悠哉悠哉地拍了两分多钟视频。

  最后,邵惜凭借顽强的毅力,爬到了段忱林身上,考拉似的从背后抱住了就不放手,他大口喘着气,跟跑了五个八百米一样。

  耳朵和脖颈被邵惜毫无规律的气息一下下触碰着,又痒又麻,段忱林用力推开邵惜的脸,难得爆粗,“别他妈在我耳边喘。”

  邵惜一边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气息更大了,段忱林痒得受不了,心里暗骂,干脆背着身上的巨型挂件,一起直挺挺地躺倒在沙滩上。

  “唔!”邵惜闷哼一声,被段忱林的体重压了个结结实实,差点断气。

  人的求生意志极其顽强,他干脆手脚并用,手死死圈住段忱林的脖子,腿死死夹住段忱林的腰,交叉扣住,誓死不分离。

  远处,陈时津快笑疯了,他拧着身子,看两人像两只缠斗的海豹一样,从沙滩上的那头翻滚到这头。

  结果等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水屋门口时,早已满身疮痍,头发、衣服全是沙子,一动就簌簌往下掉,感觉内裤都兜了好几斤,邵惜甚至呸了好几声。

  陈时津看腻了,打了个哈欠,“快点收拾下去吃烧烤了,七点了,饿了。”

  两人还没分出个胜负,一般情况下,是谁先碰到床,床就归谁了,但两人现在脏得跟乞丐似的,谁都没去动床的主意。

  陈时津道:“房间门我已经锁上了,钥匙在我这,等你俩吃完饭洗完澡再争。”

  不愧是陈时津,邵惜和段忱林对这个操作都很满意。

  两人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T恤短裤,就出了门。

  不远处是私人沙滩上的餐厅,紧靠着海,开放式的结构里什么品类的餐食都有。

  邵惜举起手,眼睛亮亮地宣告全世界:“我想喝酒!”

  段忱林眼皮都没抬,吐出两个字:“酒鬼。”

  陈时津笑了笑,没反对,要了白葡萄酒和冰镇啤酒两种。

  海鲜都是当日捕捞,现点现烤,在炭火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邵惜最喜欢吃烤大虾和烤螃蟹,肉质饱满肥嫩,非常鲜美,他吃得投入,不大的桌子很快就堆起了小山似的壳,由服务员收走清理。

  三人聊着天,聊童年的趣事,聊现在的生活,聊有对方的未来的畅想,谈天说地,从天南讲到地北,笑声不断。

  邵惜不知怎么的想起一桩旧事,瞪圆了眼睛,笑得前仰后合,“我草那次,时津哥你还记得吗?段忱林那家伙,小时候哈哈哈把我倒的酱油当成没气的可乐,哈……喝、喝了!”

  陈时津也被勾起了回忆,忍俊不禁:“对,那估计是忱林为数不多毫无形象的事故了,喷了一地,不是哈哈哈,但我记得不是也喷了你一脸吗?”

  “啧,”段忱林嫌恶地拖着椅子挪远了点,对着邵惜道,“你先把嘴里的壳吐了再说话行吗?”

  邵惜便站起来,故意探过身,一下一下地鼓着嘴,豌豆射手似的,作势要往段忱林身上吐。

  陈时津紧急公关:“诶等等等,桌子,桌子要塌了!你俩,住手!”

  看着海浪,喝着酒,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这么溜走了。

  邵惜也不愧对段忱林给他评的“酒鬼”称号,场上几乎三分之二的酒都进了他的肚子,饶是酒量再好,也变得醉醺醺的了。

  到最后,直接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胡言乱语着:“呃不、不行,肚子好撑,吃不下了,但又、好好吃……啊,段忱林!段忱林这家伙在咬我的脚趾!啊……好疼呜!”

  段忱林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陈时津往下看了一眼,是邵惜蜷缩着的脚趾碰到了一只掉到沙滩上的螃蟹钳。

  段忱林:“我要把他扔到垃圾桶里。”

  陈时津:“不可以。”

  段忱林结完账回来,陈时津便将邵惜背起来,一步一步地沿着海,往水屋的方向走。

  邵惜伏在陈时津身上,耳朵尖红得发烫,醉意朦胧中,眼前的世界模糊又梦幻,他闻着海边咸咸的味道,吹着舒服的海风。

  他眯着眼,视线摇晃着,先是落在段忱林走在前方的背影上,那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衬衫被风鼓动,显得有些疏离。

  他盯了一会,又侧过脸,看到陈时津那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以及嘴角那抹惯有的淡淡笑意。

  他圈着陈时津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点,小声说:“好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他的声音很轻,破碎在海浪声里,但在安静的夜里,足够清晰。

  闻言,走在前面的段忱林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下,他回过头,看着姿势亲密的两人,没说话,又转了回去。

  第19章 我为什么要给你摸?

  背着人走得慢,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了,陈时津看着被他锁上的房间门,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他征求段忱林的意见:“床……还抢吗?”

  哪想段忱林还没开口,背上那人先立起来了,抢答道:“抢!”

  段忱林神情淡淡,“当然。”

  陈时津无奈地晃了晃背上的人:“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啊?”

  邵惜很难说,他感觉自己是有意识的,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时而亢奋时而又困顿,平常做事还要思考一下,现在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了。

  虽然陈时津持怀疑态度,但他充分尊重参赛选手的个人意愿,他将邵惜放了下来。

  房门是那种平移推拉式的,陈时津被迫充当这场幼稚园比赛的裁判,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没什么必要。

  因为邵惜走了两步,腿一软,吧唧一下脸着地地扑倒在地毯上,然后就彻底睡死过去了。

  段忱林丝毫不留情面,淡漠地绕过邵惜,径直走到床边,伸出手指随意地碰了下床沿,完成了这个儿戏般的占领仪式。

  然后看也不看地上躺着的那坨生物,长腿一抬,利落地跨了过去,拿着干净衣物,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咔哒一声落了锁。

  陈时津:“……”

  虽然陈时津觉得段忱林总会把邵惜搬到沙发上的,但以防万一第二天也包含在“总会”里,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将邵惜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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