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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争日上_图南鲸【完结】(26)

  段忱林再次拂开。

  还要来第三次。

  段忱林在空中捉住他的手腕,淡淡地睨着他,“干什么。”

  邵惜仰着脸看他,醉乎乎地说:“要这样,这样舒服。”

  他说完手还蹭了蹭,补充道:“这样……挨着,很舒服,热热的。”

  段忱林“啧”了一声,骂了他一句:“酒疯子。”

  可能是段忱林摸得太舒服,也可能是酒精彻底发挥了威力,渐渐的,邵惜闭上了眼睛,偶尔被按得重了,也只是抗议地发出几声咕哝,像只被rua得不舒服的猫。

  他就这么被掀着衣服、敞着肚皮,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一整晚,邵惜睡得并不安稳,梦境都换了好几个,一下感觉自己被水床一样的史莱姆包裹着、压着,动弹不得;一下感觉自己的腰腹被十几只小狗咬着舔着,痒得不行;一下又感觉身下的床摇摇晃晃的,像在波浪极大的船上。

  鬼压床似的。

  早晨,水屋的落地窗大而敞亮,再厚重的窗帘也没办法完全挡住太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照在床上,落在邵惜的脸上。

  邵惜眼皮颤了颤,率先醒了过来,不知是昨天跑太多了还是床太软,身体酸软无力。

  他下意识地想翻个身,动作却在中途猛地僵住,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身下凉凉的,一股黏腻的触感。

  邵惜不可置信地定格,又不信邪地再次悄悄感受了下,顿时如同被惊雷劈中,他在心里震惊地“草”了声,猛地坐了起来。

  床被这激烈的动作震响,段忱林被弄醒,他皱着眉,不耐烦道:“有病?”

  邵惜瞪着眼睛拧过头,看到段忱林用小臂搭在脸上挡着光,他震惊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段忱林哑着嗓子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床。”

  “……”

  好了,完了。

  邵惜抿了下干燥的嘴唇,那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了。

  该怎么在段忱林盯着的情况下,不被发现地走到洗手间,并且吧唧一下把内裤扔掉呢?

  第20章 我和他认识十七年了

  邵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先躺了回去。

  段忱林却半掀开眼皮,奇怪地看了邵惜一眼,带着点探究,他低着声音:“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邵惜侧了侧头,看到段忱林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打了个虚假的哈欠,声音含糊:“有点困,想睡个回笼觉。”

  这话一出,段忱林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邵惜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件难以启齿的窘事,过度的心虚和慌张让他完全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按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在酒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和段忱林同睡一张床的反应是重新躺下打算睡个回笼觉呢?

  段忱林都做好邵惜大惊小怪地蹦得三米高、迎接一场鸡飞狗跳的准备了。

  可是段忱林越盯他,邵惜就越淡定不下来,他的裤子又宽又薄,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他悄咪咪地把手垫到身下,指尖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下床单。

  触感干爽,似乎没有异样。

  悬着的心落下半分,没事的,他就正常地起床去个洗手间,每个人早上都要放水的嘛!

  哪知邵惜刚准备坐起来,段忱林就抢先一步,后者一脸困倦地揉了揉头发,下了床。

  邵惜憋着的气又一下散了,他紧张地问:“你干什么去?”

  段忱林刚醒,起床气尚在,侧过的脸尽是锋利与锐气,他懒洋洋地反问:“怎么?你急?那你先上?”

  “哦,”邵惜被噎了下,“没事,那你去。”

  段忱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把门关上了。

  邵惜连忙掀开被子,飞速地检查床单,好,没有湿掉,又极大幅度地拧过身去看裤子,好,裤子也安全。

  邵惜忍着黏糊的难受,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从行李箱掏出一条新的。

  然而当他的目光在宽敞的水屋内巡逻了一圈后,心凉了半截。

  屋子很大,但设计得极其开阔,完全没有多余的遮挡物,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脱下裤子时万一段忱林刚好出来还能挡挡的。

  偏偏这时洗手间传来了开水龙头的声音,邵惜情急之下把新的内裤塞进裤袋里,重新躺回床上,一脸安详。

  无缝衔接,段忱林走了出来,脚步声不急不缓,他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邵惜看准时机,立刻掀被下床,动作流畅,意图完美避开与对方的任何照面——

  岂料,段忱林忽然一转,换了个方向,径直朝他走来。

  邵惜后颈上的毛完全被吓飞,就这么看段忱林步履从容地越过他,走到桌边,拿起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邵惜受不了了,忍不住道:“你床头柜不是有一瓶吗?”

  段忱林握着水瓶的手顿了顿,像是才想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语气轻松:“哦是吗,忘记了。”

  不知怎么的,邵惜总觉得段忱林是故意的。

  算了,现在进洗手间才是大事,他蹿了进去,咔哒落了锁。这声音如同悦耳的音乐,为他筑起一道安全的结界。

  邵惜终于舒爽地松了一口气,只是……现在手里这条“赃物”要丢哪呢?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邵少爷脑子里一点没浮现过清洗这个选项,虽然一大早洗内裤挂起来更明显,和昭告天下没区别。

  水屋里的垃圾桶有两个,一个在客厅一个在洗手间,客厅的垃圾桶里面只有几包他吃完的零食包装袋,根本藏不住。

  那答案只剩下眼前这个了,他总不能塞回行李箱带回家扔或者塞进裤袋带出去扔吧!

  只是……为什么这个垃圾桶里那么多用过的纸巾?白花花的几乎塞满了大半个垃圾桶,明明昨天他睡前还没有的啊?

  段忱林昨晚干什么了,蹲坑的时候太无聊,玩纸去了?

  不管了,眼下,纸巾多反而是好事,邵惜拆出一个新牙刷,扒拉开,把罪证丢到了最下边。

  晚点工作人员就会来打扫卫生,然后将垃圾收走,一切完美。

  解决了心头大患的邵惜心情瞬间多云转晴,浑身轻松,他美美地洗了个手,毫无防备地一把打开了洗手间门——

  “……啊!”

  门外的景象吓得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段忱林就这么毫无声息地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他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邵惜猝不及防,心脏砰砰直跳,没好气地骂道:“你神经病吧?杵在这干嘛啊?”

  段忱林没有被他虚张声势的质问喝退,反而微微前倾,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方才藏匿罪证的地方,带着一点猫抓老鼠般的兴致与玩味,他压低了嗓音,声线甚至比刚醒时还要沉,一开口又直接将邵惜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

  “藏在最下面,”温热的气息掠过耳尖,“就以为发现不了了吗?”

  邵惜感觉自己的眼珠子要瞪出来了,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大脑嗡地一声变得空白,只剩下“他怎么知道的?!”五个字在疯狂刷屏。

  段忱林看到邵惜这个表情就了然了,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又开始读心了,笃定地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并不确定,但结合了下男性早上的生理现象与邵惜的反常,大概能猜到,反正诈错了也没损失。

  邵惜咽了下口水,他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反驳道:“那又怎么了?难道你没试过吗?”

  “嗯……”段忱林拖长了声音,带着戏谑,慢悠悠道,“试过,但没试过害怕到藏起来。”

  “你说谁害怕啊!你……”突然,邵惜脑袋瓜一个机灵,联想到了洗手间那些来历不明的纸巾山,是了……他一开始怎么没想到,男人大清早用掉那么多纸巾,除了那个还能干嘛?!

  仿佛瞬间抓住了对方的把柄,邵惜立刻调转矛头发起攻击,“洗手间那些纸巾,该不会是你刚刚短短几分钟用的吧?虽然是晨bo,但这也太快了是不是?”

  段忱林不笑了,邵惜这话像是勾起了他的烦心事似的,他“啧”了一声,眉头微皱。

  笑容转移到邵惜的脸上,他以为自己说对了,但同时他又震惊,他就随口一说,真早泄啊?最暴击的是他脸上的怜悯不似作假,“不是,这真的有点太快了吧?除去洗手和上厕所,一分钟都没有吧?”

  “不是刚刚,”段忱林神情淡淡,一点不见害臊,坦然承认,“是昨晚。”

  昨晚他稀里糊涂地睡着了,这个时间点倒是无懈可击,又被段忱林逃过一劫,邵惜不甘心地追问,“昨晚?昨晚你干什么了?”

  “非要干点什么才能起吗?”段忱林靠着墙,懒洋洋道,“我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不像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要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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