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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争日上_图南鲸【完结】(37)

  他对段忱林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小段忱林正一丝不苟地站在雨里,他不喜欢下雨———手里的伞莫名被抢过,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雨衣兜帽就又被某只猴子一把掀掉。

  豆大的雨滴瞬间淋了小段忱林满脸。

  小陈时津站在一旁,听邵惜嘚瑟放肆的笑声响彻雨中,然后被小段忱林一拳放倒,又演变成了肉搏大戏。

  ……

  段忱林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回家,肯定会被段母骂。

  陈时津提出责任制:“你脱的忱林雨衣,你自己想办法。”

  最后,小邵惜只好托管家给段母打去电话,绞尽脑汁地编了个理由,说段忱林今晚在邵家住一晚,好好讨论功课,虽然他们压根没写。

  也正因如此,小段忱林又体验了许多第一次。

  第一次被允许穿着外面的衣服滚到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第一次乱七八在地躺在地毯上打游戏,大呼小叫直到深夜;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十二点才被阳光晒醒。

  陈时津笑着说:“所以第二天你俩都迟大到,被老师勒令站在门外听课。”

  见陈时津手边的高脚杯快要见底,段忱林极其自然拿起醒酒器,暗红色的液体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注入杯中。

  随后,他目光微垂,又动作轻缓地将陈时津的餐具往里挪了点,防止被碰掉。

  细节满满,绅士至极。

  邵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撇了撇嘴,心里冷哼一声。

  装。

  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温良恭俭让呢。

  邵惜不想再看,陈时津经常说他行为举止双标,段忱林何尝又不是?

  说起这个,邵惜也觉得好笑,“谁能想到管家爷爷竟然将周五记成了周六啊!”

  陈时津说:“最好笑的是,一般第一节课没来老师就该打电话了,结果前一天你俩竟然把家里的座机话筒拿开了,导致老师一直联系不上,最后还是让我家去联系忱林家,忱林家的管家找到你家,才发现你俩还在呼呼大睡。”

  邵惜又开始撇清关系了,“那肯定不是我拿开的,我没印象了,是段忱林吧。”

  陈时津就道:“你少把锅又给忱林背!”

  两人说说笑笑的,邵惜托着下巴,依赖的目光落在陈时津带笑的侧脸上,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漾着毫无杂质、纯粹得烫人的爱意,他嘴角弯起,全然沉浸在与陈时津聊天的氛围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

  段忱林看着邵惜那满心满眼都是陈时津的样子,忽然有点想抽烟,于是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透透气”,便径直走向甲板。

  夜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段忱林身形挺拔地站在船舷边,背影在夜色和城市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疏离。

  打火机可能是坏了,打了三次才打起了火。

  听到身后熟悉的动静,段忱林没有回头。

  “时津哥去上洗手间了。”邵惜说。

  薄薄的烟雾升起,段忱林咬着烟,下巴微微仰起,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在高挺的眉骨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邵惜侧着脸,安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趴在栏杆上,去看翻滚出白色泡沫的海浪。

  他也没有说,其实当时他是觉得段忱林长得太好看了,拿着花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时候,让他小小的心脏快速地跳了来,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冲动地弄坏了段忱林的花。

  邵惜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时津哥?”

  段忱林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但他不大想搭理,只凉凉地敷衍道:“关你什么事。”

  邵惜“啧”了一声,“我认真的!”

  段忱林沉默,直到邵惜以为他不会回答、打算转身重新进船舱的时候,他开了口,坦然道:“时津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很多。”

  “哦……”邵惜说,“你是说你在国外读大一、被阿姨停卡的那段时间?”

  段忱林没吭声,只默认,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然后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不仅不闻不问,还追陈时津追得满城皆知。

  第28章 我说了不要

  闲聊一样,段忱林漫不经心地抽着烟,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陈时津?”

  邵惜双标得很,“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喜欢不需要理由,不喜欢才需要找一堆借口。”

  其实万事都要个契机,邵惜也是在大一刚开学没多久,意识到自己对陈时津不是简单的朋友之情。

  因为他梦见陈时津亲他了,画面唯美如校园偶像剧,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唇碰着唇。

  于是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确定,最终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告白了。

  段忱林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像邵惜一样刨根问底,看起来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只是礼尚往来的随口一问。

  站得久了,风很大,吹得有点头痛,邵惜打算回船舱,他转了个身,透过窗户,看到陈时津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估计早就回来了,只是看他们在聊天,没有打扰。

  “时津哥!”邵惜立刻高喊起来,朝里面招了招手。

  他下意识地想问段忱林一句“还不进来吗”,但念头刚起就被自己按下。

  段忱林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人,加上手里的烟也没抽完,贸然去问,大概率只会得到冷硬的回应,还会觉得他多管闲事,像刚刚那句“关你什么事”一样。

  邵惜在原地微妙地停顿了下,还是没有管,将段忱林一人留在夜色里。

  段忱林大概在十分钟后才进来,彼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差不多吹个蛋糕就得回宿舍了。

  邵惜喜欢吃蛋糕,但对蛋糕非常挑剔,必须是纯动物奶油,有一点别的混进去,那张挑剔的嘴巴都能吃出来,他也没法准确地说出来混了别的什么,只是会皱皱眉,来一句:“不好吃。”

  蛋糕上插了两支粉色的、两只蓝色的蜡烛,之前按照年份算其实也是22岁,但过了今晚,邵惜才是正式的22岁。

  陈时津正在组装生日帽,“话说小惜的生日还挺刚好的,在九月,刚好等忱林回来了一起过。”

  邵惜不满:“什么啊时津哥,你这说的我生日好像是专门为段忱林调的一样。”

  陈时津又笑,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是时隔四年,我们三个第一次人齐过生日不是吗?是得好好庆祝一下。”

  啊……是啊,头发被弄了弄,邵惜任由陈时津给他戴上生日帽,确实非常刚好。

  毕竟四年前,段忱林就在他18岁生日前出的国。

  段忱林所有人都说了,唯独没告诉他。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情。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数着日子,期待着他的成年生日聚会。

  段忱林今天还讽刺他说“这次记得自己生日了”,其实那次他也记得。

  邵惜朋友不少,但生日却奇异地不想太多人,往年一直都是三个人过的。

  段忱林出国之后,就剩下陈时津,两个人过了他18到21岁的四次生日。

  伴随着陈时津和段忱林的生日歌,邵惜两手交握举至嘴边,在心里许愿。

  希望……以后的每一年生日,身边的人都在,就这样一直到八十岁吧。

  蜡烛被吹灭,陈时津鼓起掌来:“恭喜小惜22岁,是个大小孩儿了。”

  邵惜笑着回了句“谢谢时津哥”,他拔掉蜡烛,将蛋糕切成小份,先递给了陈时津和段忱林,然后再分给厨师和侍者,见者有份。

  吃完蛋糕,生日仪式便圆满落幕了,游艇上的狼藉会有专人打扫。

  就在陈时津站起来,拎起车钥匙准备招呼大家离开的时候,邵惜慢吞吞地说,“嗯……其实我也有礼物给你们。”

  连陈时津都没有料到,“嗯?”

  邵惜对陈时津说:“我给你买了你想要的那块最新款雪板,你待会回到家就能看到了。”

  陈时津有点惊讶,临近开板,他确实准备买来着,“你怎么知道我要哪块?”

  邵惜立刻得意起来,等待着夸奖,“我们之前聊天的时候你和我说的啊!”

  陈时津努力回想了下,还是完全没印象,那估计真的就是随口一句了。因为邵惜并不会滑雪,跟邵惜讨论装备并无实际意义。

  接着,邵惜又将目光看向段忱林,“你……”

  他顿了顿,语气明显不如面对陈时津时那般自信,毕竟他和段忱林这四年是真的没有任何联系,加上段忱林本来就话少,两人独处的时间也不多,更谈不上什么推心置腹的交谈。

  邵惜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在高考前夕,三人凑在一起聊未来想做什么的时候,段忱林低声来了一句:“……想养一只猫。”

  邵惜道:“现在我们在宿舍是不能养啦,但我们也就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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