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荣？！当初换孩子的事情你也是同意了的！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吗？！你自己的孩子在谢家千娇万宠的养着，你还在这里怪上我了！”
“哈哈，你不会在幻想楚昭熠是你和张安茹的孩子吧哈哈哈哈哈哈，楚瑜，你真是恶心！”
李玉荣这句话戳到了楚瑜的痛点，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楚瑜的怒气来不及退散，就看到了站在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楚昭熠。
李玉荣都来不及呼痛，内心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恐慌感。
两人都愣住了，刚刚吵架时扭曲的表情都没收起来，显得格外滑稽。
可楚昭熠没什么反应，空洞的眸子在他们身上落了一瞬，就慢吞吞回了自己的卧室
李玉荣猛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是个傻子”
*
楚昭熠不是傻子，可楚瑜和李玉荣对他不设防，楚昭熠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张安茹这个人，他寻了个借口出门，蹲在谢家门口等了一上午。
终于看到了楚瑜书房里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他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女人的头发
他卖了自己的一张画，买家是一个叫墨锦程的人，其实他都没想到自己的画能卖出去，毕竟自己又没什么名气。
可他实在缺钱，楚瑜和李玉荣不会给他钱，他没钱做亲子鉴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卖画，没想到刚摆出来就遇到了这个叫墨锦程的人。
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带着的所有画要买下来
楚昭熠要那么多钱没用，只要了五百块钱外加一个监听设备和手机
墨锦程沉默了一下，似是稀奇这少年为什么需要这些东西，楚昭熠不觉得和陌生人要这些东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墨锦程似乎也不觉得，他只是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个小时这两样东西就送到了楚昭熠的手上。
楚昭熠自认自己钱货两讫，拍拍屁股就打算走，完全不知道这种东西弄起来多费劲，如果不是墨锦程有点门道都不至于这么快。
但凡换个人不把楚昭熠抓进局子里都是他心善。
墨锦程这个人也古怪，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了楚昭熠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在这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联系罢了。
亲子鉴定结果出的比较慢
他再次找到出门的机会已经是在初中毕业返校的当天，他对母亲这个身份没有多大的感悟，以至于在知道李玉荣和楚瑜不是自己亲生父母的时候都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而是迅速的在心里权衡了一遍利弊
在看到张安茹和谢浩然母慈子孝的一幕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决定另想一个办法脱离楚家
而在一年后，楚瑜无意间救了顾家老爷子一把，顾家人登门拜谢。
楚昭熠藏在卧室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和想象中那人长大的模样相同
那人右耳垂后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红痣
楚昭熠记得
记得清清楚楚
第98章 谢家上门
比赛正式结束的第二天，顾余森准备拿着楚昭熠给的录音去找一下李玉荣死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不期望李玉荣的死是在楚昭熠的推动下产生的，虽说李玉荣该死，这是她们欠楚昭熠的，可顾余森依旧不希望楚昭熠的手沾上除颜料以外的脏东西。
他希望楚昭熠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画家
可以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如果真的是楚昭熠的那通电话刺激到了李玉荣，间接导致了李玉荣的自身。
顾余森会...想办法让李玉荣的案子彻底定性为殉情。
顾余森承认他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屑于用强权去压迫别人
可这是楚娇娇
顾余森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张安茹，身后是一脸严肃的谢庭昀和谢雨吟。
张安茹的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一整夜。看到顾余森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眸子微微一亮，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这份光亮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忐忑，她下意识地向顾余森身后望去，似乎在寻找着楚昭熠的身影。
顾余森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安茹又怎么不是受害者呢？
可楚昭熠是最无辜的
他无权替楚昭熠做决定
或许从三年前楚昭熠看到亲子鉴定，却没有去认亲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经没有家人了吧。
“您有什么事？”顾余森挡在门前没有让开的意思，很明显不太乐意三人进门。
“阿熠他...我想见见他”张安茹语气哽咽
“小顾，感谢你对阿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在楚家父母死后收养了他，我们或许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谢庭昀语气沉沉，想来木讷严肃的男人，语气也有了些许波澜。
他昨天下午在就收到了张安茹发来的消息，只不过人在国外，一时半会没赶回来，赶了一下午的路，也就是一个小时前才回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愚蠢到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而不自知，可潜意识里又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毕竟谢浩然太不像他们谢家人了。
直至他看到了那份亲子鉴定书，以及站在赛场上微微噘眉的楚昭熠，才完完全全的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
孩子被调换这件事情，从小说里搬到了现实，真真切切的在他身上上演。
自己养着别人的孩子，辛苦教导，给他最好的物质生活，无微不至的伴他成长，尽管偶尔有些忙碌会有疏忽，但一颗慈父慈母的心都是不变的。
而自己的孩子呢？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受苦，被欺负，患上了自闭症，在楚家的苛责甚至于暴力下，连耳朵都有了问题。
他们看到的，已经是被顾余森拼凑起来的楚昭熠，却依旧脆弱的令人心酸。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们，但他昨天状态比较差，今天不要打扰了吧”顾余森没有让开位置，他不会剥夺楚昭熠选择的权利，也不会阻止谢家求得楚昭熠的原谅。
可现在不是时候，昨天楚昭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今天需要休息
“...是我们考虑不周，谢谢你，麻烦你再照顾阿熠一段时间，阿熠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们吗？毕竟...毕竟他是我的孩子”张安茹制止了打算继续说话的谢庭昀，深深的对着顾余森这个晚辈鞠了一躬。
顾余森错开了身子，他可受不起这大礼，会折寿的！
“好，阿熠的经历我让我的助理传给你们，建议你们也去仔细检查一下当初发生了什么，生产的医院哪里有问题，虽然楚瑜和李玉荣都已经死了，但是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不至于一直模糊不清下去”
“这是你们欠他的”
“多谢，那我们先走了，你多费心看着点阿熠...”张安茹无神的抬起头来，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只有母亲最纯粹的担忧和懊恼。
“三木哥哥？你怎么还没走？”楚昭熠听着门口一直没有关上门的声音，意识到顾余森还没离开，有些纳闷的穿着拖鞋从画室里走出来。
楚昭熠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谢家三人，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准确的说是将视线放在了顾余森身上。
“耽搁了一阵儿，怎么出来了”顾余森没想到楚昭熠会出来，下意识的将谢家三人挡在门口。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张安茹身上时，张安茹的心猛地一颤。她本来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内心，被顾余森说服了，打算先离开，可当她看到楚昭熠的时候，所有的克制都烟消云散了。
她想要走过去接近他，却又不敢。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自己欠楚昭熠的太多了。身后的谢庭昀目光也紧紧的落在楚昭熠身上，眸子里满是说不出的意味，一只手拦着张安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张安茹有心脏病，不太受得了大幅度的打击。
楚昭熠并没有注意到张安茹的异常，或许说注意到了，只是并不在意，他摸了摸手里刚接满热水的杯子，乖乖地举起来给顾余森看：“渴了。”
张安茹看着楚昭熠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楚昭熠眨了眨眼睛，还是开口：“三木哥哥，让他们进来吧”
顾余森挑了下眉，其实梅森和他提过一句，楚昭熠的自闭症似乎不是楚家说的那么严重，要不就是楚家故意的，为的就是把楚昭熠藏在家里，要不就是楚昭熠自己不想接触外界，装的。
他那会儿立马就排除了第二个选项
可现在瞅着黑芝麻馅的楚娇娇，隐隐觉得第二个选项也不无道理
张安茹没想到楚昭熠会说这样的话，还没反应过来，谢庭昀已经带着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出于礼貌，顾余森去给几人倒了杯水，期间楚昭熠和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边。
和楚昭熠相处了这么久，顾余森哪里看不出，楚昭熠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和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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