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泱在一边擦着湿润的头发，得出结论：
“文笔不错。”
白檀瞪他：“不知哪来的野小子都要把闺女拐跑，你怎么还有心情欣赏文笔。”
说着，抬手在霍泱胳膊上擂了两拳：
“我让你欣赏！”
霍泱截住他柔弱无力的小拳拳，拢在掌心揉了揉，笑道：
“不是挺好的，顾泽城是糕点大王独子，人也还算帅……”
“让你说！让你说！”白檀猛地站起来，扑进霍泱怀里咬着他的胸肌不松口。
“错，错。”霍泱被他咬地皱了眉，又怕他站起来时踉跄着摔了，手护在他后背。
“你也不用太焦虑，他们这个年龄收两封情书也正常，何况清绮相貌出挑，多几个追求者也不奇怪。”
白檀慢慢停下了嘴上动作。
霍泱说得有道理，但他也会说“这个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季节，对于感情觉得懵懂但又新鲜，很多人就是这么走错这一步。
更何况，他记得清绮小时候在幼儿园被欺负，顾泽城可没站在她这一边。
不行，他可以容忍清绮心里有那么一二青年才俊，但不能是顾泽城！
*
翌日，体育课。
白清绮正和同学玩排球，倏然！一道身形从她敏锐的余光蹿过。
她朝着学校围栏看过去，下一秒，眼睛骤然睁大了。
她丢了排球小跑到围栏前，惊喜叫道：
“妈咪！你来看你的小宝宝？”
白檀笑笑，扯了个谎：
“出门办事正好路过这里，就看到你在上体育课。”
白清绮手穿过围栏，伸得老长，去够她妈妈脸：
“妈咪，我好想你哦，想的我午饭都没吃好，你有没有想我”
白檀啼笑皆非，也不知道他闺女到底随谁，事事这么夸张。
他只好牵起白清绮手晃了晃，故作开心：
“想呀，所以才来看看你。”
说着，他的目光悄悄绕过女儿，朝着其他同学寻摸而去。
在一群朝气蓬勃高中生中，白檀看到了站在阴凉地顾泽城。
和小时候没多大变化，只长身高不长智商，运动服也不好好穿，敞着怀像个地痞流氓。
“妈咪？”
白清绮喋喋不休半天，一转眼，却发现妈妈根本没注意她，于是把脸凑过去，强行让妈妈眼里只有自己。
白檀回过神，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发：
“妈还有事，不能陪你了，好好上课。”
白清绮依依不舍地点点头，白檀往前走，她也跟着往前走，不停挥手：
“妈咪晚上见”
白檀说是走，实则一进入视野盲区就上了车，连人带车藏在一处茂密草丛后。
等ing。
……
白檀等到睡着，听到学校放学铃声后，才猛地睁开眼，眼睛几乎贴在窗子上，死死盯着每一个出来的学生。
他看到了自己漂亮女儿，那么显眼。
笑得眉眼弯弯，心都要化了。
下一刻，笑容消失，被阴暗和警惕所取代。
白檀看到了清绮身后追上来的高个子男孩，体育课时运动服不好好穿，这会儿制服也不好好穿，敞着怀，还……
还！
白檀猛地攥紧拳头。
他竟然还用不老实的毛手去揽清绮肩膀！！！
白檀心中圣洁耶路撒冷城，就这样在恶魔破坏下变成一片狼藉，硝烟四起。
他狠狠磨着后槽牙：
松开！给老子松开！
顾泽城和白清绮二人面带微笑，他在白清绮耳边悄声说了什么，白清绮笑得更开心。
随后，他抬手揉了揉白清绮的头发，目送白清绮上了车。
还搁那依依不舍，像尊望夫石似的。
白檀慌里慌张找水，再不把心里这团邪火压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一脚油门过去了。
但，冷静，冷静。
顾泽城正在校门口等因为堵车而迟到的司机，忽然看到一辆巴博斯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驾驶室里是一张冷漠侧脸：“上车。”
顾泽城：“你谁。”
白檀：“白清绮，妈妈。”
*
咖啡厅里。
顾泽城不耐烦地环伺一圈，开口道：
“大叔，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撤。”
白檀端起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
“叫哥哥。”
顾泽城眉尾一挑，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白檀在心里做了个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缓缓开了口：
“哥哥就直说了，你们现在应当以学业为重，三观尚未成熟，很容易因为一时冲动酿成大错。”
“我不反对你对清绮有好感，如果你想追求她，等你们到合适年纪，看过大部分人，觉得对方就是你的缘分，到时再说也不迟。”
顾泽城抬手敲了敲眉心。
果然，是中年守旧派能说出来的话。
“大叔。”顾泽城语气中夹杂着嫌恶，“我做事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我以为你和其他当妈的不同，毕竟你是见过大风浪，但没想到，嫁个男人都改变不了你落入世俗本质。”
他站起身，道了句“无聊”，便阔步离开。
“哐当！”白檀将咖啡杯重重放下。
毛没长齐小子，倒说教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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