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一样。
顾宝宁声音闷闷的,才陪完一顿饭又要在这里治恐同,前路艰难,不问前程怎么可能?
手指从汤问程的胸口就这么点啊点啊……点到心脏那儿温温热热,他趴在那儿仔细听,快午夜十二点了,不是说谎的时候,问出来的问题自然也虔诚无比。
“哥,爱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汤问程视线往下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可怜可爱,想他问的什么傻问题,明知故问……
真是骗子装傻子还要钓凯子。
爱他是一件很难的事?
明明不爱他才是一件很难的事。
第28章
“很难。”
汤问程用食指碰了碰他的脸颊,“把你养大不难吗?还记得去看极光,直升机飞过来是蓝色的你就不肯坐,我陪着你等了三十五分钟,那是雪灾顾宝宁。”
被点名的人凑上去吻他,蜻蜓点水,一下又一下像小狗,吻得笨拙而亲昵,只差鼻子对鼻子呼吸。
“那直升机当然要红色的才叫直升机……”
那时候顾宝宁还很小,整个世界是绕着他转的,汤问程还没有显露原形,是温柔大哥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才要碰到唇,顾宝宁忽然被一阵外力往后牵制,那条领带原先还在沙发上搁着。
顾宝宁头晕目眩,转眼两只手被捆在身后动不了一点,他慢半拍嘟囔着:“换一条,这花色不好看,我不要丑东西。”
汤问程手上更重了,“丑东西你还一人一条?”
顾宝宁很无语,骂骂咧咧说唐阳正儿八经自己买的领带。
“再说了老唐挺听话的,给他什么意见人就直接采纳了……嘿你别捆着我啊,我是要吃了你?大半夜来我这儿把我当风筝一样放?”
这不是风筝线,宝宁从来不是可以悬在天上的风筝,这太危险了。
汤问程把他搂到腿上,“以防万一,怕你饿急了。”
手被捆住后腿上的人很乖,挣扎会掉下去所以顾宝宁一动不动也懒得动,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有这个癖好?咱们好好商量,我又不是不依你……”
他被掰过脸,吻得很痛。
和滨城的时候截然不同,情欲和珍视是两种东西,他能感觉到没地方逃没地方躲,也才明白捆起来确实是为了以防万一。
可顾宝宁想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他只会仰起头让吻落下得更深,痛也没关系。
腿上的人没多久就喘不上气了,塌着腰小口呼吸,像条上岸的鱼总要休息。
顾宝宁从汤问程的肩膀那里露出半只眼睛,他好像看见外面那只黑猫在找自己。
搬来梧桐路之后这里总是可以看见流浪猫,造价不菲的洋房区因为这种无家可归的生物变得有一丝丝温度,所以从未有人捕杀,给一把吃食对它们来说是最好的关怀。
“喵。”
它确实来了,可猫只能瞧见汤问程,找不到顾宝宁的一丝影子。
嘴唇上残存着虐待的痕迹,顾宝宁闭着眼睛窝在他胸口叫,“哥。”
“嗯?”
脑子里乱糟糟的,关于未来的计划他其实想坦白了,毕竟和韩嘉树在阳台上早就亮了底,可这么多年汤问程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在原本的打算里,就算拿到了执业顾宝宁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被吊销执照。
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他。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他。
可他总是没来由地怕汤问程伤心,张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的?比亲人还要亲,比爱人还要爱,自己对他也是如此。
“哥。”
不说话,一张脸绷着只叫哥哥,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于是汤问程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又吻上去。
他听见宝宁问了一个颇为正经的问题:“哥,你希望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认真问的,你认真答。”
人是无法替另一个人决定人生的,但汤问程可以。
他看宝宁湿润的眼睛,也许十分笃定地告诉他:“快乐,有意义的人生。”
快乐,有意义的人生。
顾宝宁琢磨这句话的意思,那就代表是不能在梧桐路躺着的,他叹口气说:“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被咬着嘴角,问题自然也被一并吞没了。
哪来那么多问题,汤问程自然要给他一条平坦人生。
宝宁哼唧哼唧腿不安地动了动,那只手又滑进衣服里,在他温热的小腹上打圈,问他还饿吗?
汤问程亲他的嘴角,他总是忍不住想咬他,一直忍着,忍了很多年。
小时候汤问程陪他在衣柜里躲猫猫,顾宝宁那时候脸上肉肉的,眼睛大又明亮。
那时宝宁还属于顾云真,因为被家里人珍爱所以靠近他的人只能不断讨好他,他不像人类,像是一种世上不存在的动物。
在脸上啵啵这种行为很危险,汤问程总怕自己突如其来咬死他。
结果现在一时没忍住在他脸颊上就这么咬了一口,顾宝宁嗷一声人差点翻下去,“疼!疼疼疼!”
这一口两口地快把顾宝宁给折腾死,汤问程才松开他的手,随后顾宝宁软乎乎一个巴掌扇上来,搭在脖子里警告,“我招你惹你了,你要咬死我?”
当然招了,也惹了,汤问程鼻尖掠过他滚烫的脸颊,被破坏过后的顾宝宁哪怕一动不动,呼吸也是错的。
没人可以破坏他,自己也不能。
汤问程看着牙印想:对,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宁宁的问题。
心有余悸,顾宝宁有些抗拒般转移话题,说出来的话像澡堂师傅一样娴熟,“要不……洗个澡?”
“脏了再洗。”
顾宝宁没听清,有些迷糊地问:“啊?”
随后整个人扑腾来扑腾去拱得像只虾米,汤问程把他抱在怀里,衣服裤子乱糟糟皱成一团,顾了上面顾不到下面。
那一截肚子明晃晃地露在外头,汤问程的视线可以看见他小腹起起伏伏,因为没有肉,自然是凹陷又柔韧,他用虎口掐上去,正正好好。
鼻息喷在耳边顾宝宁扭着脸觉得整个人像被烤着般难安,“那只猫呢……”
他仰起头,虽然是被服务却也有些痛,手劲太大了。
“唔,猫,你看看猫在哪儿?”
连声音都像春天的时候,外面那只流浪猫发出来的声响。
顾宝宁捂着脸想这对吗?这大晚上的落地窗一览无余,别把流浪猫教坏了。
汤问程往旁边扫了一眼,像说晚上好一样毫不遮掩地说了句:“猫不在,腿张开。”
顾宝宁用手掐他的大腿装作听不见,他想这种事情应该礼尚往来才对,“不然我,我也帮帮你?”
汤问程的病看来治得八九不离十,再恐同那就说不过去了。
汤问程忽然笑了,问怎么帮,帮得了吗?
确实帮不了,顾宝宁无暇顾及,自身难保。
汤问程慢条斯理说起从滨城回来的时候,顾君兰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老杨问我要人,奶奶问我要人,顾君兰也问我要人,你要待在哪儿,宝宁?”
顾宝宁猛不丁听见小姑的名字想坐起来,可整条腿都是软的,脑子里像一汪春水完全没法儿思考。
断断续续绷着脚尖小喘着气,他不爱给自己做这种事,顶多十七八岁的时候觉得新鲜,如今别人弄自然感受不太一样,像坐过山车一般整个小腹绷得又痒又涨。
“小,小姑给你打了电话?你怎么没跟我说……你们俩没吵起来吧?唔,你先快点儿,我,我……”
顾宝宁急得很,小姑和汤问程不对付,这是大家明面上不说心里都知道的事情。
顾丰荣的葬礼上是差点闹起来过的,可那时候汤问程自己才十八,如今人大了,脾气也大。
快点?
汤问程又咬他的脸,咬他因为忍受不住而高高扬起的脖子,顾宝宁一身是汗仍然很可口,像咸味曲奇饼干。
可顾宝宁实在很疼,脖子那儿感觉都快断气了,想咬成这样,明天能不能见人还是个问题。
他不能动,说话也断断续续,像夏天跳进游泳池,汤问程在耳边的声音轰隆隆,连同手上的白色粘稠一样,像是顾宝宁梦里才有的东西。
他听见哥的呼吸声几乎都没有被打乱,还是能那么镇定自若地说出一些让人难堪的话,“我跟你小姑说你要上我的床,现在问题来了,我和顾君兰,你只能选一个。”
一半真一半假,自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可顾君兰听完顾宝宁要进汤利的事情之后,声调一下子冷了又严肃,说这件事顾宝宁决定了也不算数。
那是一个不欢而散的电话。
汤问程想笑,对,顾宝宁说了当然不算,自己说了才算。
顾宝宁翕动着眼睛,有些不安地去牵他的手,汤问程的手上全是自己的东西,太脏了。
地毯沙发说不定还要干洗,汤问程也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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