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啊!屁都不放一个,你哑巴啦?”
盛梅绢的声音钻透所有人的耳膜。
盛文海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盛恪,又看了看快要发疯的盛梅绢。
盛恪已经二十三了,长开了。跟养在盛梅绢家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盛恪比现在还要瘦,头总低着,话很少,几乎不开口。每次他来,他总是在阳台的椅子上做作业。一年四季都在那个角落。
他不是不知道盛梅绢克扣盛恪的吃穿用度,但寄人篱下的,哪有不受委屈的。
何况他自己也不想养,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好好对他?
大家的日子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
后来闹开,盛恪被陈思凌接走。在富人家养着的孩子确实不一样,之前过年去别墅闹的那次,他第一眼都没认出盛恪来。
这两年,盛恪又高了,看着有一米八七的样子,虽然还是瘦,但身板很正。
眉眼也俊,鼻梁高,眉骨深。不太像他妈,跟他更像一点。
气质也出挑,哪怕扔在人群里都是第一眼就能被记住的。
跟边上的小毅简直云泥之别。
他知道他这个儿子很优秀,考上了数一数二的大学,又拿到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学校里给他来过电话,说是政审。他当时也问了对方点问题,才知道盛恪这几年参加比赛,拿奖拿了不少。
盛恪的成长他没参与过,生不出来自豪感,当然也没有太多的愧疚。
上次盛梅绢从别墅出来,说不会让盛恪好过,他回答说“随便”,是觉得盛梅绢翻不出什么天来。顶多是一哭二闹,多闹两回也就消停了。
没曾想,还真闹出事儿来了。
“你要我说什么?”盛文海拧起眉头,他眉眼凶,又是跑车的,一股子痞气,声音一低下来把盛梅绢也给吓住了,“你其他事情上闹也就闹了,无非就是想让那家人给你点。但你他妈的失心疯了去造他谣?孩子学习上的事儿,你闹个屁?”
盛梅绢愣了几秒,猛地一拍桌就指了上来,“哟哟哟,你现在开始当爹啦?你儿子有后台了,进名校了,你这个当爹的沾着光了,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你要是真有当爹的样,当初他妈的怎么不自己养?寄养到我家算什么?”
盛文海真觉得盛梅绢有病,他不知道他在给她搭台阶?
“你知不知道他能告你?”
“告啊!”盛梅绢喊得震天响,“让他告!开庭的时候,让所有人看看,做人到底能狼心狗肺到什么程度!”
“神经病。”盛文海咒骂一声,不耐烦地看向盛恪,“赶紧把你的事说完。”
盛梅绢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冲着盛恪就要扇过来,盛恪没动,眸光一抬丝毫不为所动地看向她。
盛梅绢忽而一顿,她从盛恪小时候就讨厌他这双单眼皮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某种猛禽的眼睛,阴翳、锋利。
跟他这个人一样,表面藏得好,逆来顺受,实际阴沉又虚伪。
是一头无法驯化的狼。
“大姑,既然您做好了开庭的准备,那么律师函,这周应该会送到。”盛恪平日里只有对着傅渊逸的时候才会温和,其余时候的声线都是低冷的。
像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说什么?!”盛梅绢血红的眼睛几乎要崩裂出眼眶。
“他说他要告你!”盛文海没好气地在出声,带着嘲讽。
盛梅绢没想过盛恪会真的告她,一下有点愣住。
“关于您造谣我的事,律师已经收集完证据了。鉴于您说小毅有精神障碍,我劝您还是尽早带他去医院开证明,应该可以成为你方的有力证据。”
盛梅绢“咚咚——”地捶着胸口,“你……”
“还有,”盛恪好心提醒,“民事诉讼一般都是公开审理,会有人旁听,您最好期待没有认识的人参与,否则小毅从小被……”盛恪看向阴暗处的小毅,“被猥亵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小毅现在这个年纪最是要面子的时候,手机要用最贵的,球鞋要穿AJ,身上的衣服也要名牌。
盛梅绢没钱,不给他买,他就闹。母子两打都打过好几回。
现在听到盛恪这么说,小毅一下惊叫起来,“妈——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闭嘴!”盛梅绢暴跳,“谁说是我造的谣?你有什么证据?别人也可以发帖!!”
盛恪却不回答他,只道,“我会按照诽谤来提起诉讼,这件案子的结局有两种,一、判定您诽谤,判处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二、我败诉,您儿子从小被我猥亵的事情传遍。”
“你!你不要脸的吗?”盛梅绢目眦欲裂,几步跑到废物儿子身边把儿子往身后藏。
盛恪很少笑,但他礼貌地笑了一下,“我可以出国。这件事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也有能力考到更好的学校。”
“这件事,对于你们的影响更大。”
“盛文海!!!这就是你儿子!”盛梅绢没办法了,只能对着盛文海哭。
盛文海真受够这个神经病了,“你说你惹他干什么?!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们的条件应该没法送小毅出国,但可以搬家。”盛恪始终冷静,但他发现他可能是被傅渊逸那个小绿茶传染了,说话开始气人,“但您不是一直觉得我不是好人?所以,无论到哪里,我都会让小毅都背上他的阴影,过一辈子。”
盛恪停顿了两秒,才刻意强调道,“是您强加给他的阴影。”
“盛恪!”盛梅绢终究是疯了,对着盛恪要打过去。
盛恪后退一步,退到门外,“您现在打我,日后也会成为证据。”
盛梅绢差点被气晕,一下跌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周围邻居听到动静已经全都围了上来。
盛梅绢的丈夫这个时候叹着气,撑着一根手杖过来,他看了眼地上的盛梅绢,又看看盛恪,先把围观的人赶走,而后才含糊不清地对盛恪道,“这件事就到这里吧。”
“我们家虽然对你不好,但是,那几年你也确实没地方去。”
“梅绢呢,也不是想怎么样,只是你们把我们工作都弄没了,她心里恨。”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谁也不好过。都算了吧。盛恪,放过我们。”
盛恪看着他没说话。
他本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力气,只是傅渊逸太为他担惊受怕,所以他才必须解决掉盛梅绢。
“盛恪……”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哀求。他早就劝过盛梅绢,不要跟他们争。对方有钱人家,随便动动嘴皮子他们工作就丢了。
他是拿到了点赔偿的。毕竟工作上无功无过,公司里的闲人一个,当时公司要裁员,本来也就在名单上。
盛梅绢没拿到赔偿,上面来了专门查账的,盛梅绢有几笔账没做清,差点要赔钱吃官司。
所以盛梅绢才恨,恨盛恪,恨陈思凌。
这些年,他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差,他又中风,家里都靠盛梅绢。盛梅绢这样,也是他这个做老公的太没本事。
“盛恪,求你了……”男人又一次开口。
“证据和今天的录音我都会留着。”盛恪落眼在盛梅绢身上,“大姑,没有下一次。”
傅渊逸的情况不好,如果盛梅绢再有一次拿他做文章,引得傅渊逸病情加重,那么他会不择手段。
他怎么样都没关系,被诋毁被造谣,他无所谓。
但傅渊逸在乎。所以他也必须在乎。
出来盛梅绢那已经有些晚了,他不得不去赶飞机,没能回去别墅。
路上他给傅渊逸打了个电话。
傅渊逸声音嗡得厉害,软软在他耳边喊,“盛恪——盛恪——”
盛恪问他,“撒什么娇?”
傅渊逸回答:“想你了。”
“再一天。”周五晚班机他赶不及,买的周六一早的。
“嗯呢。”傅渊逸顿了一下,“盛恪……”
“嗯?”
“周末回来,可以不可跟我做啊?”
“……”盛恪无语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司机,都怕自己手机漏音,“傅渊逸……”
“诶……”色胚无动于衷,甚至热衷于这个话题,“可以不可以啊,盛恪,可不可以?”
盛恪喉结一滚。
对面压低了声音,用手捂在听筒旁聚拢声音道,“我想要。”
“盛恪,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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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了。大姑解决了。
太累人了。
第71章 否定
盛恪回去两天,他们做了两天,傅渊逸都快长他身上了。
偏偏小的那个不害臊,跟小猫崽子发情似地咬着他耳垂,含含糊糊地说:“我们色鬼是这样的。”
盛恪失笑,揉着他汗涔涔的后颈问,“什么样?”
傅渊逸也笑,温热鼻息钻进盛恪的耳膜。他贴得更近,柔软的唇陷在盛恪的耳骨上低声,“就是要抓着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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